他会摇着尾巴乞怜,蹭他的裤脚。
会用柔软的口腔包裹住他,或者伸出舌头贴在地上为他舔脚,因为被他踩住而激动难耐。
但谢秋池又是不一样的。
他低声讲述北欧神话,末了抬起头来问他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对黑暗有种奇怪的抗拒,偶尔被允许留宿时,穆柘半夜起床喝水,看到他蜷在床脚把自己揉成小小的一团,眉头打成死结。
他孤僻得像是不需要社交――与其说是不需要,更像是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而谢秋池却浑不在意。
他遭受霸凌,但是不言不语,沉默以对,甚至拒绝有人来援助。
谢秋池像是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容器,他的所有激情和热烈只在调教过程中迸发,其余时间都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这是和谢秋池同学院的一个女生说的,穆柘那时候同她询问谢秋池的可能去向,女生诧异道:“谢秋池?你说那个木头人吗?”
这是一个并不带太多善意的外号,穆柘压抑着奴不守约定的怒火问了两句,女生颇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啦,就是……他都不和我们讲话的,然后……整天没有表情,就像一个做工很精致的娃娃一样,而且……”她忽然又不说了,转而道,“你是他的……朋友吗?诶很难想象他会交朋友呢,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哦。”
穆柘本来是无所谓的,谢秋池在他面前够乖巧够骚,做条好狗就行了,他不是谢秋池的家长,还要负责操心他的人际关系。
但他也好奇过谢秋池性格的塑成――大概是家庭暴力童年阴影一类的。他很体贴地从不过多追问,只是在谢秋池留宿时给他留一盏昏暗的夜灯。
穆柘自认为做得不错。
只是时日渐久,他发现自己的好奇心越烧越烈――他想了解谢秋池,不止是了解他的敏感点,了解他喜欢的力度,了解他发骚时眉眼间的欲望。他想了解谢秋池的过去,如同那日在 车上的长谈,他想了解谢秋池的一切,了解他的所有想法。
这和以前完全不同,是已经越了界的掌控欲。
如果说得煽情一点――穆柘觉得他可能喜欢谢秋池。
想通这一点的时候穆柘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把“可能”两个字给删去,然后拨通了一家工具定制的电话。
这才是他带谢秋池来旅游的原因,否则他难不成还真是来当电灯泡的?做梦都别想。
不过……
穆柘用手指敲了自己的大腿两下,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的谢秋池立马回过头,熟练地替他按起腿来。
他默默打量着谢秋池的紧张。
在来之前穆柘就给谢秋池打过预防针,让他不必觉得拘束和紧张,目前看来都是白费口舌了。
他觉得有些头疼。
谢秋池无疑是害怕的,他对主奴关系的敏感度更胜常人,也更容易陷入焦虑。穆柘清楚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状态大多时候都非常好。
但这不够。
他希望自己的狗是自信的,不管在哪里都一样,不管在哪里都能骄傲地挺直背脊――跪在他脚边。
而谢秋池显然还做不到。
得亏老子有耐心。
穆柘心里暗道,不然早抽死你了。
备注:穆哥的内心独白上线?
第29章
概要:没关系
从服务站出来,宋倾声就因为头痛跑去后排坐了,陈舒尘也就换了穆柘开车,去后面帮自家主人按摩。
宋倾声很自在地躺在陈舒尘腿上指挥:“轻点,对,太阳穴太阳穴……”
陈舒尘将手举在她的眼睛上方给她制造了一个偏暗的空间,忍不住道:“您昨晚熬夜追剧我就提醒过您了,医生都说了您就应该多休息,您老是不听,上学的时候学业重就算了,但这都暑假了,您……”
提起这茬宋倾声颇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她被陈舒尘闹烦了,可是把他好好折腾了一顿,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犯了头疼。
但她是决计不肯承认的,招招手示意陈舒尘低头,他低下脑袋来,冷不防被她亲了一口,宋倾声笑眯眯的:“这样就一点都不疼了。”
陈舒尘拿她没有一点办法,顿了顿,在她太阳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您睡一会儿。”
谢秋池微微抿着唇并腿坐在副驾驶上,显得有些难受――刚才他在服务站的厕所里被穆柘塞了一个跳蛋,还直接开到了最大档。
他时不时瞄穆柘一眼,直到穆柘被看烦了,敲了下方向盘:“坐好。”
语气中的威胁意味让谢秋池连手都安安分分地放在了膝盖上,不敢再有小动作。
陈舒尘早就心如明镜,当下忍不住面带笑意,偏巧谢秋池在后视镜看到他的表情,顿时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仓促地埋了埋头。
好在到下一个休息站的时候穆柘同样示意谢秋池跟着他去厕所。
"宋倾声并未睡熟,从车窗处探出头来嘲笑穆柘:“你怎么这么急着欺负我们学长啊?这还赶路呢,you see see you,one day day的。”"
穆柘转脸问谢秋池:“想不想去?”
“……想。”谢秋池低声回答,穆柘就耸耸肩:“看到没,他这么想去,我能怎么办?”
宋倾声深深为他的逻辑折服,转而对谢秋池道:“你看看你家主子,可真是太不要脸了。”
谢秋池不好接话,依然只是笑。穆柘拍了下他的背:“赶紧走,别被她给带坏了。”
“啧啧啧不知道是谁坏呢,”宋倾声缩回头对陈舒尘道,她刚才蔫了小一会儿,现下就又活泼乱跳,唯有陈舒尘还不放心,揽了揽她的腰:“您这会儿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