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个小时。
……
“谢秋池?”
惊醒他的是穆柘的脚步声,下一秒眼罩就被解开,穆柘掰着他的脸让他看他:“你怎么回事?!”
调教室里的光开得很柔和,但谢秋池还是被刺激得睁不开眼睛,穆柘这才想起来将他眼睛挡住,忍不住叹了口气。
急昏头了。
他发现谢秋池情况不对是在五分钟前,他的呼吸突然重了起来,本来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不一会儿谢秋池就开始发抖,那样子太不正常,看着绝对不是普通的不适应或者怕黑,他这才赶紧过来。
谢秋池的额上全是冷汗,穆柘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肌肉不知道绷了多久,都僵硬了。
他垂眼看着谢秋池紧紧抓住他小臂的手,犹豫了一下,把他往自己这边揽了揽,出言安抚:“没事了。”
谢秋池过了两秒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放开无意识中抓住穆柘的手,哑声道:“主人对不起……”
穆柘感觉到捂住他眼睛的那只手手心微潮:“怕黑?”
“是。”
“为什么不说?我怎么告诉你的?”他应该能适应光线了,穆柘放开手,沉着脸看他,“谢秋池,你见过有哪条狗,要主人来猜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怕什么不怕什么?”
“对不起,贱狗错了。”谢秋池下意识想磕头认错,却被穆柘拦住了。
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说?”
谢秋池埋着头:“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他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着道:“贱狗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扫您的兴。”
穆柘又好气又好笑:“你觉得这是小事?”
“……贱狗以为自己能克服。”
“那我要是把你捆着扔这儿,自己走了呢?”
谢秋池闻言抬眼看他,竟然笑了:“您不会。”
穆柘“啧”了一声,抬手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耳光:“我看你他妈不但高估了自己,还高估了我,我是会读心还是怎么的?”
谢秋池不知道该怎么回,只好道:“您再打贱狗几下吧,贱狗真的知道错了。”
“你倒是想得美,你脸不疼我手还疼呢。”
“那贱狗自己扇行吗?”他小心翼翼地望着穆柘。
“我喊停再停,”穆柘瞥了他一眼。
谢秋池立马左右开弓地扇起了自己耳光,穆柘踩着他的大腿冷眼看他。
他调教过的狗大多都很熟练,偶尔有生涩的,挨罚也通常是因为任务完成得不好或者心态不端正。
只有谢秋池,是做得过头。
比如现在,他自扇耳光时一下下听得穆柘都替他疼,要不是他了解谢秋池的兴奋点,都要以为他是嗜痛了。
扇到第十个的时候穆柘踩了他一脚让他停下。
谢秋池两边脸颊已经发红,穆柘捏着他下巴看了眼,看到上面的血迹时不由得皱眉:“手摊开。”
谢秋池下意识藏了一下,但在穆柘的逼视下迅速缴械,乖乖摊开了手。
果不其然,谢秋池的手心已经被自己抓破了。
“操,”穆柘骂了一句,揪着他头发把他往一边带了带,“滚过来。”
谢秋池跟着他爬到一旁的柜子前。
穆柘拿出医药箱打开:“知道抹什么吧?自己抹上。”他又斟酌了一下,“起来。”
平时穆柘要是这么说就代表调教结束,但这次谢秋池犹豫了一下,请求道:“狗狗继续给您跪着可以吗?”
“用不着你表忠心,让你起来时不想起来,我是主还是你是主啊?”
谢秋池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句话又要把穆柘惹火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您是主人,狗狗是奴!狗狗知道错了!”
“你一天得道歉几回你数过吗?”穆柘道,不等谢秋池回答,又命令,“别废话,把药抹了。”
谢秋池只好把解释的话吞回肚子里,低头抹药。
穆柘等他抹完药又带着他下楼,找出冰袋来让他敷着。
谢秋池被允许坐在沙发上,但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往里坐了一点点。
之前调教结束后谢秋池一般就回去了,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略显尴尬的气氛,何况他才刚犯过错,无论如何也没法子若无其事。
穆柘看他掩饰着紧张的样子,便道:“上课听了么?”
谢秋池闻言回道:“听了。”
“讲吧。”穆柘将脚踝搭在膝盖上放松地往后一靠,闭上眼睛,“讲好听点儿,我就当听个睡前故事了。”
谢秋池“嗯”了一声,理着思路。
“奥丁被吊在世界树上九天九夜,鲜血顺着插在腹部的长矛不断涌出来,他在死亡边缘才领悟了力量,用两只乌鸦来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