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黎明,濛濛湿润的寒雾在空气中浮动。
树上鸟巢的两只小鸟紧缩脖子,一声不响地望着淡青色的天空,望着片片雪花随风轻飘随风轻舞。
雪无声无息的来了,气温出现断崖式的下降,它们谨记妈妈的感冒警告,不到红日升起、阳光普照大地的那一刻,它们绝不开喉窜门。
天气更冷了,时晓的身心却是暖呼呼的。
睡梦中的时晓眉心舒展,熊抱式的手脚大张抱紧大暖炉。
大暖炉很贴心懂事,用肢体做回复,绕过她的后脖将她圈在怀里不留缝隙,源源不断的温暖环绕在她身上,一点冷空气都休想溜进去。
时间一点点的向后推移,太阳从东边天际探出脑袋,越过座座连绵大山,驱散寒霜冷露,瑟瑟发抖的鸟兄弟出门玩耍了。
时晓在阵阵莺啭中转醒,入目,薄白.精致的锁骨。
她视线缓缓向上移动,白得似雪的皮肤、殷红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骨、羽毛般的密长眼捷,以及那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浅色瞳孔。
时晓:“......”
时晓做猪那会就喜欢往陆温言怀里钻,以至于变成人,没有时间过渡,没改掉这习惯。
手臂和大腿的触感提醒着她,她整个人趴在陆温言身上。而陆温言迁就着她,身体躺得平直,没有丝毫防备,方便她上下其手。
他们睡前虽不是隔着条银河,但也不是贴得毫无缝隙,身体记忆所至,醒来就成了另一番景色。
一个窝怀窝得熟练,一个抱猪抱出经验,四目相望,时晓咳了一声,抱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就是别人的心理想法,淡定的说:“早上好。”
“早上好。”
温润的男音平淡如水,比之时晓的强行淡定,陆温言是真的淡然自若。
在这强烈的对比下,时晓更不自在了。
她讪笑着收回手臂和大腿,支起身体要起来,可脑袋一抬再抬纹丝不动,起不来。
“可以放开我吗?”
时晓声带颤巍巍,后脖子被搂着,力道不重,却无法轻易挣脱。
“可以。”
陆温言收回手,在时晓迅速支起身体的同时,他跟着慢慢悠悠起身。
因为睡眠不足,陆温言眼圈泛红,额发散乱,眼眸微微下垂,看似寒雪腊梅雪梅鲜艳,实际脆弱美丽五毒俱全,这种美让时晓叹为观止,即使这画面她已经看了一周。
她摸摸下巴,盯着陆温言慢吞吞的下床。
睡了一晚不见得陆温言对她下狠手,态度上......
虽然不想承认,与她当猪时没任何差别。
那么如果她想要继续执行任务,待在陆温言身边是最好的选择,只要陆温言不对她下狠手,她有信心完成这个的世界任务。
时晓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刚要跟陆温言聊聊人生理想,谈谈人情世故,忽地,陆温言把睡衣脱了。
她倏地瞪大眼睛,她当猪时不止一次见陆温言换衣服,上半身看过很多次,至于下.半身......
她很有节操,低下猪脑袋没去看。
可是猪猪的视角和人类视角不同,变成人视角开阔了,所看到的、所接触的都更加直观化。
陆温言体脂率很低,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穿着衣服显得脆弱单薄,脱下衣服又欲又美。
宽肩窄腰线条流畅,一层薄薄的肌肉随着穿衣服的动作而变动,色香秾丽,看得时晓想上前摸一把。
窗户关得密实,厚重的窗帘拉到窗户框架尽头,房门是开着的,没关系,只有这个房门是开的,能与外界接触的大门、窗户、通道全部关得死死的,这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俩。
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俩。
只有他们俩。
他们俩。
俩。
时晓呆愣愣看着陆温言套上毛衣,又见陆温言曲身要脱睡裤,她鼻子发热,腿脚生风,掳起枕边的毛衣、羽绒服,疾步离开这色.欲熏心,让人失智的地方。
陆温言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转过身,时晓人不见了。
他不紧不慢穿上长裤,走出房间前,拿出遥控器按了闭合按钮,走廊窗户的厚布窗帘自动拉上。他避开日光一路巡查到客厅,见时晓已经换上毛衣、羽绒服缩在沙发上,他径直坐到时晓身旁,如往常一般把时晓整个抱起来塞怀里。
身体腾空一瞬,清冽的松香包裹在鼻息间、屁股稳稳坐上结实的大腿、有力的胳膊绕过腰间,搭在肚皮上,处在爆炸边缘的时晓直接炸起来。
她爆红了脸跳出陆温言怀里,慌不择路,方向没选好,鸡蛋撞石头,膝盖磕茶几。
闷响声短促响起,钻骨的痛在膝盖处延伸,时晓忍住巨痛,捂腿含泪对陆温言提要求,“不要这样抱我。”
“为什么?”陆温言不解。
“我怕压到你,把你腿压麻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时晓撇过头,心虚得很。
陆温言的长相和身材太对她胃口了,她现在恢复成人身,两人贴得这么近,要是她一个把持不住,兽性大发把人......
不需要她忏悔自责,陆温言能掏出把刀把她弄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