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的屋舍空气清新,苍缙仇推开门,一缕清风拂面而来,牵带肩上的鸦羽长发。
距离屋舍十里远的斜前方半空处弥漫着浓烟沙土。他勾勒嘴角,转向门边。
穿着白衣青带的女魔修像风干了的咸鱼,她木着张丧脸垂站在青石板铺,纤细的腰板微驼,像被折腾得不愿再动弹。
大清晨看到这张要死不活的面孔,苍缙仇的好心情愈发愉快,他食指轻抵在女魔修的额头,往下推,松开手。
那呆愣的女魔修跟弹簧似的,脑袋稍稍后仰又弹到他跟前。
他笑意加深,苍白修长的食指蠢蠢欲动再往那饱满的额头伸去。
“尊上!”
涣散的思绪犹如灵魂出窍,时晓的小脑袋弹回原位,飘忽的灵魂倏地归回体内,她立刻清醒,单膝跪地唤道。
食指推了个空,苍缙仇挑眉,双手负于后背,“去打些水过来,伺候本尊洗漱更衣。”
时晓顿住。
这不是她的职责啊?
她疑惑抬起头,只见到苍缙仇无情离去的背影。
时晓:???
这逼不会真把她的话听就去了吧?
不分日夜的站岗就算了,真要她做牛做马的伺候?
半个月前的事拿来现在兑现?她随口说说,他就不能随意听听?
时晓跪在地上迟疑,膝盖处传来微微的刺痛,她才迈起沉重的脚步去打水。
这屋舍大概新建不久,场地广陈设少,建筑物新而亮。
时晓没敢耽误时间,在屋舍小范围绕了一圈,找到几个金灿灿的洗脸盆,拿出其中一个打了半盆水端回去。
她礼貌敲敲门,得到里面的允许,推开木门。
房间广阔,座椅、地板、墙面无一不是黑色,青釉莲花香炉缥缈出的白色雾霭格外显眼。
苍缙仇斜坐在座椅上,身上的墨黑色长袍与房内的黑色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然而有一处,倒是一如既往的惹眼。
时晓瞟一眼苍缙仇松散的衣襟下露出的胸肌,然后挤起殷勤笑容,脚步不带停地跨进门框。
自己不知道出去外面找条沟刷牙吗?你们修仙文不挺牛逼吗?直接整个净身术不行?你麻不麻烦?
时晓带着柔美的笑容注视苍缙仇漱口。
自己不会拧毛巾吗?三岁小儿都比你强,洗个脸还要别人帮你?
时晓拧干脸帕递给苍缙仇。
好家伙,金盆洗手。
时晓垂眸憋笑看着苍缙仇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进金灿灿的水盆里。
最后一步,挺住!
时晓屏住呼吸褪去苍缙仇身上的墨色长袍,仓皇的视线掠过那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再迅速为他披上新衣。
后背肌肤被盖住,时晓松口气,又重镇气势来到苍缙仇跟前。
一袭蟒纹金边黑袍衬得苍缙仇邪气煞天。
时晓套好两个袖子,盯着了一眼苍缙仇那硕大的胸肌,默默不言地,打了个大大的死结。
苍缙仇穿衣服老不穿好,衣领敞得开,胸膛成半遮半掩状态,发怒动气时上面遍布活物般的黑纹,没事时成了两块优秀性感的肌胸肉,搞得她活似色狼,回回见到苍缙仇,都要觑一眼他的胸肌。
久违的束缚感让苍缙仇紧蹙眉头,他垂下眼眸,只见胸前的女魔修低垂着脑袋为他系衣。
一双芊芊玉指不客气地绕着软锦衣带打死结,接连打了四五个,确保只能露出颈脖。
“你在干嘛?”苍缙仇俯身盯着她。
时晓动作一停,想着如何解释露胸容易着凉且有伤风雅的事,仰头便望进深黑色的眼瞳里。
她忘记屏住呼吸,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身上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侵入鼻息。
女魔修脸蛋烧得通红漂亮,因他一个靠近便失了神,是何心思不言而喻。
“怎么?想独占本尊?”
薄唇贴近耳廓,低哑谑笑的调侃中呼出的气息中温热微痒,时晓回过神,警惕拉开距离,看着今天心情好得离奇的苍某人。
怎么说呢?苍缙仇此刻的表情像只开屏的骄傲公孔雀。
她沉默片刻。
“不是的,尊上误会了。”
时晓手动扒开衣襟。
苍缙仇抓住她的手腕,含笑的神色带着告诫:“平日偷窥无度,现在还要动手摸?”
时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