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闭门羹将吃之际,穆衢一把抵住大门,挤出条小指缝隙,“我喜欢你,所以对你好,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我喜欢你,所作的一切都是自愿,你不必给我回应。”
“我喜欢你,所以我会默默付出,你不必知道。”
“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开心,你不必忏愧。”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有压力,你当做无视就好,我只是担心你吃外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放心,我让人给我们做早餐、午餐,下午做甜品,喝了下午茶我就走。”
时晓抖了一下,还默默付出,啐!
“赶紧走,别恶心人了!”
穆衢一愣,招手让身后的佣人顶替他抵住大门。
在嘈杂混乱的情况下,他不慌不忙拿出小方镜摸摸脸颊娇嫩的皮肤。
恶心?怎么可能?
“穆衢我再也不对你乱发怕脾气了,我知道你气我打了你,可你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啊,你这样,这样做,”轻清柔美声婉转悠扬带着泣音,让人听了心生怜爱,施婉柔抹掉眼角的泪水,“我真的很伤心。”
施婉柔气狠穆衢不解风情,可住在檀御庭的人非富即贵,穆家更是豪门巨头。
他们家费劲财力物力才得以搬来这一带。在这,她不仅遇到儿时的玩伴,还攀上穆家这名门望族。
只要嫁进穆家,她们家就能洗去暴发户的头衔,未来一家子高枕无忧,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这次过来,她就是想看看什么人敲动她的墙角,见到时晓,她歇了口气,时晓长得不错,但完全不是陆温言喜欢的类型,对她而言,毫无威慑力。
她了解穆衢的为人,掌握穆衢的心理,他这么做不过是在气她。
穆衢觑一眼攀在他身上的施婉柔,没有骨头似的手臂挂在身上打扰他照镜子,他嫌弃挥开,“别来烦我。”
施婉柔身子一歪,备胎男二晏池泽及时发挥作用接住施婉柔。
“穆衢你...我就这么招你讨厌?”
“你很好,不比任何人差。”
女方自怜自艾,男方低声安慰,两人好得像对苦命鸳鸯。
穆衢皱眉,恶心二字在脑中一闪而过,他看看镜中的自己,再看看施婉柔,眉梢一挑恍然大悟,很快总结出时晓说的“恶心”出自何处。
“我知道了,你吃醋了对不对?你气施婉柔在这对不对?”穆衢推开佣人,重新抵住大门,对缝隙另一头的时晓喊话,“我没让她过来,是她自己自取其辱非要跟过来。”
“我也知道,你介怀我与她曾经那段错误的感情,你放心,你永远是我的维纳斯女神,谁都无法撼动!”
施婉柔无力靠在晏池泽怀里,望着穆衢的盈盈泪光掩藏着难以置信与愤恨不满。
屋外人心躁动,各怀鬼胎,屋内也无法平和。
陆温言无害的面孔变得阴沉森冷,时晓打哈哈,“我很快搞定,交给我,我做事你放心。”
偏偏地,无论她怎么用力推门,如何用尽吃奶地劲推门,大门总是留条缝隙。
穆衢的表白孜孜不倦从缝隙传来,陆温言身上的气压愈来愈低。
“交给我交给我,我很快――”
大掌附在手背上,时晓劝阻不及,门被拉开了,被陆温言拉开了。
厚重的木门陡然拉开,穆衢没收住力,他面朝大地往前扑,“啪”一声,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四周寂静,屋外近乎每个人都闭气屏息,他们眼里闪过惊艳,直愣愣地紧盯门旁的青年。
青年白得过分,五官深邃,像清晨沐浴晨光露水的青松,又像冰天雪地山顶上的高岭之花,他永远不受外界污染,只是一个简单的一扫而过的冷漠眼神,即让人失神迷醉。
施婉柔没骨头的身子倏地离开晏池泽的怀里,势在必得的种子种在心间田地,眨眼间发芽结果,长成参天大树。
她要他甘之如饴的臣服于她。
“发什么呆呢?赶紧扶我起来!”被遗忘的穆衢发出倔强的声音。
佣人、厨师晃过神,连忙扶起穆衢。
平心而论,同是俊美长相的两人,穆衢与陆温言不相上下,可嚣张跋扈的美人哪有淡漠神秘的美人来得吃香。
“你是谁?为什么在......”穆衢兴师问罪的嘴脸秒变娇嗔埋怨,他面向时晓,“亲爱的,我都自报家门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为什么你屋里藏了个男人?难道你夸我漂亮的话都是在骗我?”
穆衢那日找到时晓,是查了时晓沿路跑回别墅的路径监控,没调查时晓的身份,不知道时晓的姓名,更不知道时晓是黑户。
陆温言浅眸幽幽,“你夸他?”
“场面话罢了场面话。”时晓讪笑摆摆手。
“场面话?!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穆衢的话如同一块大石头投掷本就不平静的湖面,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时晓身上。
穆衢的愤怒、陆温言的难过、施婉柔的鄙夷、晏池泽的猜测、佣人厨师们的议论,顶着十几号人的视线,时晓额头冒汗,“我...我的原话是说我这人从不撒谎,”她越说越小声,越说头埋得越低。
末了,眼睛盯着鞋尖,为自己辩驳,“我真的,挺诚实的。”
[四千年难得一出的盛世美人?正式自己的内心?美不分男女?呵,诚实。]机械音音调冰冷冷无血性,话里话外却满是嘲讽意味。
时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