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气,昨日您也说得对。”林月落拍了拍衣上的灰土,“此时下着雪,天变冷了,回府落落脚吧。”
长管家说道:“就在街上寻个茶馆说完吧,回府就不必了,老奴也将该带的带上了。”
林月落觉得可行,阿二走来说道:“少夫人,土已埋好了,牌子也立好了。”
下山了,月落回头,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土堆,满眼泪花。
她令下人们回府,唤了阿二跟在旁,便随着长管家走上街。
寻了个茶馆,林月落点了壶黑茶,请长管家落座,她也不绕弯子,开口说道:“我问一句,您答一句?”
长管家点头,放下包袱,回道:“老奴知道的也不多,有什么说什么。”
“李念卿的生母,是怎么走的?”
若是与唐皇后是一家人,那为何先前在冷宫,李念卿与唐皇后冷言相对呢。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谣言,说是唐皇后夺了她人之位,这’她人‘莫非与李念卿的生母有关么。
她不禁想起李念卿那日的反应,的确有所异常。
“太子殿下的母亲是病死的。”长管家说着,蹙起眉,细声道,“可老奴觉得,不是病死,是被人给害死的。”
“此话怎讲?”林月落问道。
长管家左看右看,“听接生婆说,太子殿下生下来时,那位唐夫人是顺产生下的并无大碍。过了几日,忽然传闻病死了,谁也不清楚那位夫人是怎么得的病,下人分明伺候的很好的。”
林月落听的云里雾里,见茶端上来了,她沏了茶,放到长管家面前。
她在心中复盘了一遍,既然是病死,那李念卿为何不眀说呢,还是他觉得这事有蹊跷所以瞒着的。
“那您可知,那位唐夫人的姓字?”林月落说道。
“老奴不知。但那位唐夫人死的蹊跷,自然是被人瞒着了。老奴觉得这事与如今的皇后有很大的关系。”长管家饮了一口茶,叹气道。
林月落点点头,垂眸沉思。
她此刻愈发觉得,那位唐夫人不是病死,是被人所害的,这最有动机的便是唐皇后了。
“莫非,那位唐夫人才应该是皇后?”
所以,唐皇后就因为害死了人,被关在了冷宫里?
“少夫人,切不可乱说。”长管家咳嗽了几声,“当心隔墙有耳啊。”
出了这事,瞒事的人应当就是皇上了,但皇上为何不查个清楚呢?
倘若他是真的爱那位唐夫人,为何不查,况且唐夫人还为他诞下了一子。
唐家落没,月落自然是难查了。她此刻要问的问完了,“长管家,今日多谢您了。”
长管家饮完茶,拿起桌上的包袱,月落放了两枚银锭在桌上,解释道:“这么多年,您辛苦了。”
“少夫人,老奴银两够用的。”
“拿着吧。”月落说道,“以备不时之需。”
“那就多谢少夫人了。”长管家道谢。
—
边疆。军帐内。
陆进走来,见李念亲卿看图纸看了许久,他发声道:“太子殿下,您看了这图纸许久了,回屋阖眼休息一会儿吧。”
“不必。”李念卿一心看图,了解阵法布局,他此刻只想尽快打退敌人,回京城。
这过了几日,他嘴上不说,心里一直念着月落,不断的提醒自己是在战场,不可被儿女情长乱了心。
只好看着图纸,逼着自己定心。
陆进拍了拍盔甲上的灰,一到边疆,他就被这漫天黄沙给震惊了半日,地旱天寒,不是寻常人能呆的。
隔一会儿就得喝水,不然口干的难受。
“太子殿下您多饮水吧。”陆进倒了杯水,放在图纸的一角。
李念卿无心饮水,这几日里,敌人太过于安静了,怕是在等着松懈下来,突然进发。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轻敌。
“对了,那位白皇子也来了。”陆进在一旁坐着,说道,“也不知皇上在想着什么,为何派了太子殿下您,又派了白皇子呢。”
陆进不懂,他信太子,但不怎么信这位皇子。
他见过这位皇子几面,总感觉白子帆一副笑面虎的样子,笑里藏刀。
“皇上还将兵力分了一半给那位皇子,可他这几日不知在做什么,老是夜归。”这些都是陆进守夜时观察到的。
“他有他的事,不必在意过多。”李念卿说着,喝了口水。
李念卿知晓皇上为何派了白子帆来,不过是试炼罢了,看看谁能带兵打仗。
“五万兵力,足够了。”他这话,是对陆进说的,陆进在担心什么他自然是明白的。
“在下明白了。”陆进懂他话里的含义。
李念卿看的眼疼,叹了一气,走出军帐,每走一步他身上的盔甲就发出嘎吱声响,听得很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