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会因为一件小事,就高兴一会儿。
两周年纪念日,虽然她现在短暂失忆,但她还是想好好的庆祝一下。
因为第一次有人,有可能在未来和她一起走下去。
温知意收拾完下楼,才从王姨口中知道,秦随早上六点就出了门。
说是要赶重要通告,午饭不等他,晚饭……也说不好。
温知意心头咯噔一声,今天的日子,他不可能忘了吧?
就算他真忘了,他的朋友圈也会提醒他的。
毕竟是520。
她用完早餐吃完药,翻出手机想给秦随发一条微信,问他晚上回不回来。
可找了一圈最近联系人,竟然没有找到秦随。
怎么会找不到?
她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在搜索框搜索,没有。
输入秦随电手机号,出来的,是添加用户的界面。
他们还不是好友。
温知意看着手机界面,怔住。
是她删了他,还是他删了她?
她看了好一会儿,想问王姨,忽然想起昨晚秦随对王姨似乎说了什么。
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心里乱糟糟的,不安又不可控制的感觉弥漫全身,她的心头有些发凉。
她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又不敢深想。
温知意没有坐电梯,扶着旋转楼梯,一步一步的,慢慢爬到三楼书房。
坐在书房阳台,温知意右手捏着毛笔,一笔一划,想把心里的烦闷不安压下去。
午饭又是一碗鱼汤,温知意看着却没有胃口,第一次对着这碗鱼汤摇头。
无论王姨怎么劝,她都喝不下去了。
吃完药又回到书房,把书架上的书扫了一遍,想把自己这两年来忘掉的记忆,弥补回来。
可一下午过去了,脑子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就连她自己在网上的讲课视频,自己写的剧本,她大概扫了一遍,没有一点印象。
就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温知意抱着脑袋,眉头紧紧蹙着,仿佛在经历最痛苦的事情。
栀子花幽幽香味一丝丝地钻入鼻尖,她混沌的脑子清晰了一点。
双手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温知意拿出手机,按下秦随的电话。
很快,秦随略微低沉的声音代替了听筒里的嘟嘟声。
“怎么了?”
他所在地方应该很安静,没有一点额外的杂音。
温知意声音很柔:“随,今晚我在Jean-Georges订了位,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他自然知道。
两周年纪念日。
可实际上,他们已经分开了。
没有什么可以纪念的。
但对失忆的温知意来说,一切又都完全不同。
秦随略微瘦削的指尖按着额头,手指关节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微凸。
连线的电话,滑过片刻沉默。
秦随嗯了一声。
起身,扯过搭在一旁的黑色风衣,扣上鸭舌帽,风衣一直拉到头,领子立起来,直接遮住他立体的五官。
外出赶通告临时想溜的时候,这种装扮,比什么戴口罩墨镜来得实用。
秦随前脚刚走,经纪人张丽攥着手机进来,发现这位刚说要进来休息的爷,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还说晚上给他庆祝一下新签约的大制作电影,现在看来,又得推迟了。
Jean-Georges是秦随经常去的法国餐厅,如果不是提前预订,临时去根本就不可能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