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办公室,却意外发现外间一个老师也没有,只有两个在大桌前分试卷的学生。
丁林风上前问他们要理科(1)班的试卷,那两个学生都认出了她,就将试卷递到她手上。
“不过叶想的……”那位同学指了指右手边紧紧闭着的隔间门,“他的卷子,各科老师,还有……呃,校长,都在里面。”
哦,阵仗还挺大。
“他人也在里面?”她问。
两位学生相视一眼:“这个……好像没看到。”
闻言,丁林风向他们道了谢,又往隔间看了一眼,拿着卷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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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教室,她把卷子放去各科课代表那儿,教室一下子就闹腾起来;本来都勾肩搭背打算去食堂的几位同学也暂缓了吃饭计划,抢着开始传试卷。
丁林风走到座位上,见叶想正在整理书包。
“要回家了?”她问。
“啊?哦,对。”本想偷偷逃走的叶想明显愣了愣神,然后迅速转身背上书包,“让我过一下呗。”
“不参加晚自习了?”
这次考太差了,丢人,想去吃顿烤肉恢复一下……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嘛。
当然他没这么说出口。
“考太差了,有点伤心,打算回家哭一会儿。”
丁林风怎么可能相信:“不行。”
她接过前排同学传下来的卷子,看也没看,直接拿笔盒压上去,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叶想。
最上面那张卷子右上角写着的150奇大无比,都快赶上半个巴掌那么大了。
轻轻叹了口气,叶想把包放回远处,再一下子瘫坐下去。
“丁老师,我对不起你的栽培,你打我吧。”
丁林风懒得和他对戏,只伸出手:“把你的试卷给我看一下。”
感觉比他更在意这次成绩。
闻言,叶想从包里摸出六张试卷,毕恭毕敬地给她递过去。
语数英挺高,物化生三门却真的蛮惨淡。
拿着两份卷子比对了一下分数,又觉得只看自己的好像也没什么参考性;她转过头,后面郑穆科不在,只坐了一个正在观摩自己试卷的钱鑫辰。
她问:“钱鑫辰,卷子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这次钱鑫辰生物没发挥好,以前全年级排个榜他最差考个十二,现在文理分开了,他反而掉到二十名去了。
是故,他回道:“生物卷不给看,别的可以。”
丁林风点点头,接过他的物理卷和化学卷,道了谢。
钱鑫辰回了句“没事”,就收拾收拾东西溜去吃晚饭了。
都是150的满分,钱鑫辰物理得分127,排年级第四;化学117,排年轻级第九。
反观叶想,一门物理108,一门化学99,一门生物112,人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你的总排名,我在榜上都没找到。”她轻声说。
叶想叹了口气:“排37,掉榜了。”
老实说,得亏这次大三课给他拉了点分,不然37都排不上。
丁林风看着卷子里的竞赛题目,又说:“我听说办公室里,一圈老师围着你这几张卷子打转,还有校长。”
“啊,是吗……”叶想撇撇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化学的竞赛题太难了,高考也会这么难吗?”
“不会。”丁林风看了他一眼,迅速把他物理卷子上几个失分点的模块系统列出。
“物理好像竞赛题是有点多……”她喃喃。
叶想一打响指:“是啊!就真的很难啊!”
丁林风抬眼:“可是就算撇去竞赛题,别的地方你也丢了不少分啊。”
“做卷子的时候心态没稳住。”他只好承认。
经过一暑假的恶补,叶想总觉得自己理科大有提升;在理科班的这两个月,他月考及平时小测的分数其实也都还不错。
而这次期中考试,卷子上的物理竞赛题又完全是基于高考命题。
其效果就是题目看着都明白,貌似是在平时学过的知识点之内,但是如果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竞赛,那就完全不知道题干前后的逻辑关系了,提着笔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是故,做卷子做到后半段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流了整整一箩筐的眼泪了;后面考化学的时候他人依然没缓回来,直到开始考生物了才又找回一点感觉。
叶想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在考场上被出卷老师拿着棒槌追着打的经历。
“其实你生物考得还行,112都能排进年级前二十了。”丁林风把卷子翻得哗哗响,“问题是你这个化学……”
99分,大概都得排到六七十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