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行李,丁林风无奈地对庄莱坦白:“你先走吧,我手套忘在考场了,还要回去拿……”
庄莱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考场离这里,着实是有点远的。”
丁林风皱起眉头,弯腰拖开箱子。
“等等我,”庄莱叫住她,“我陪你走到食堂那块儿,然后咱再分道扬镳呗。”
丁林风点头,便站去门边,却看庄莱的手机一直亮着一个来电显示。
她瞥了一眼:“庄莱,许秉洋打你电话。”
“你帮我接下,点个免提,外放就好了。” 庄莱头也不抬。
她照做。
于是许秉洋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寝室:“庄姐,丁林风在你旁边吗?”
丁林风直接回话:“在。”
不知为什么,许秉洋在电话那端笑得直打嗝,但还是勉强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手套丢考场了对吧?有人给你捡回来了,我让他去你们女生寝室楼下找你行吗?”
她说好。
“那没事了!挂了啊!”
“你手套长很好笑吗?”庄莱转头问她。
丁林风摇摇头:“不会。”
“那他在笑什么?”庄莱手叉着腰,一脸不解,“又吃错药了?”
丁林风又摇了摇头,站在走廊上往楼下看去,好像确实有一个人正在下面站着。
“那个人来得好快,好像已经在下面了。”
庄莱抽出箱子的滑杆:“那行,我们走吧。”
二人一出寝室大门,就看到一旁靠在行李箱上的男生。
不是别人,正是陈玺。
“我是十中,十中高二(1)班的陈玺。”在这个冬令营末尾,这个大家马上就要再也不见的冬令营末尾,他十分滞后地拉开了自我介绍。
“我知道。”丁林风接过手套,“谢谢你。”
陈玺弯着一双大眼睛:“那我们现在算不算认识了?”
还挺锲而不舍的;旁边的庄莱用手捂住嘴,做作地“哇哦”了一声。
丁林风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点点头,开始无缝衔接地报起数字。
明显是有备而来,陈玺立刻从口袋里拿出纸笔。
末了,丁林风又补上一句:“真的有事就打电话,短信一般不回。”
闻言,陈玺连连点头,笑着喊了几句“再见”和“新年好”,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你真够抠门的!” 见人走出很远了,庄莱拿肩膀撞她。
丁林风拖过箱子:“我只是觉得,他来要号码说不定也是只想认识一下,可能也就这段时间还有点兴趣,没必要想太多,不然到时候尴尬的反而是自己……”
庄莱乐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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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天回到家,丁林风的书桌上就摊满了寒假作业,却一点也没去动。
新年的第一天,早上八点,在床上裹成一个粽子的丁林风,被手机的提示音堪堪拉起:
[楚新]:丁林风,新年快乐呀,祝你新的一年事事顺意,也希望你的竞赛取得理想成绩。
[李知]:新年好呀新年好!林子,我老家靠山,此时已下雪,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庄莱]:祝我们风儿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好运连连,吃喝玩乐赚大钱!
……
在最底端还有某人踩了点的祝福。
[叶想]:新年快乐。万事顺利,天天开心。
除了一些认识的同学,其中还夹杂了几个陌生号码的新年祝福,也没署名。
她略加思索,便打算不署名的一概打成那两个姓余的,绝不做理会。
丁林风慢慢起身,披着被子坐了起来,给几个朋友分别回了消息。
除了叶想的,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见了房间里面的动静,丁容在外面咣咣敲着房门:“起床!法律规定新年第一天不准赖床!”
“起来了!”丁林风在里面回她。
闻言,丁容便开门进屋,径直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刷地一下拉开。
“快看!下雪了!”
听丁容这么一说,丁林风立刻抬起头。只见窗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显然是已经下了很久的雪,对面的屋顶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看上去松松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