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好酒,叶流年不再打酒肆的主意,乖乖跟在容画身后,朝着山林走去。
“你确定这里有酒?”叶流年皱眉,深山老林里有妖怪还差不多。
容画不说话,拉着叶流年继续往前,然后在一棵树后蹲下,剑锋闪过,在地上划出一个很深的沟壑,露出底下的酒坛。
“还真有,你怎么知道的?”
容画把酒坛拿出来,接过叶流年手里的葫芦,往里面倒满酒,酒香味飘出来,叶流年吸了吸鼻子,确实是好酒。
容画装完酒道:“以前……跟人偷偷埋的。”
“你的那位心上人?”叶流年挑眉。
容画没有回答,叶流年当他默认:“你那位心上人长得有我好看吗?”
“你们,很像。”容画低着头道。
叶流年瞬间被膈应了一下,酒也不香了,合着这人是因为他与那心上人长得像才跟上来。
“不,确切的说,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容画的声音颤抖了一下,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人分得清是非对错,虽为正道说不耻,却无愧于天地,叶流年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落难,从未想过出手相助,两人实在差太远了。
叶流年仰头灌下一口酒:“容画。”
“这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好,就算有,也应该是一母同胞,我可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什么亲人。”
“什么意思?”容画看向他。
叶流年道:“不是我自夸,我这张脸,往人多的地方一站,必定是最扎眼的那个,你说那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他会易容,见我长得漂亮,便易容成我的模样。”
“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容画坚定道。
“二,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脸在你的眼中过于美化了。”
还有一种可能,叶流年没有说,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看容画的眼神跟之前明显不同。
“不是,他长得很好看。”容画摇头。
不过叶流年说的没错,那人确实会易容术,而且不喜欢自己的脸,觉得过于妖艳,所以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叶流年笑笑:“我就权当你是在夸我了。”
两人累了就就地休息,叶流年随手拿出一个灵舟,灵舟上有个小房间,是行走江湖的利器,叶流年转头:“容大美人,你要进来一起吗?”
容画摇头,叶流年再像他,终究不是他,今日允许自己放纵一次,跟着叶流年来到此地,明日就去找宗门弟子会和。
叶流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容画的身影,只留了一句话,让他今后不要作恶。
容画的字如同的人一样,清冽、干净,叶流年把纸攥在手里,再摊开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笑。
若是昨晚上容画答应,看在睡过一晚的份上,叶流年或许愿意听上一听,现在不过是个毫无干系的人而已,没资格劝他。
叶流年把灵舟收回,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走停停,但再也没遇到比苏府更有意思的事,走了大半个月,叶流年到了一个小镇,听说镇子上有户人家在闹鬼,叶流年起了几分兴趣。
闹鬼啊,那岂不是又要死人了?
小二递上酒葫芦:“客官,您的酒。”
“你说你们这闹鬼,怎么回事?”叶流年问道。
小二怔怔的看着叶流年发呆,直到叶流年轻咳一声,他才回过神:“对,对不住,小人实在没见过像公子这么好看的人。”
“公子,您真像从话本里走出来的人,就像话本里说的,说的……”
“神仙下凡!”
叶流年轻笑:“是吗?”
“神仙在问你话呢,你还不快快回答?”
“哦!”小二如梦初醒:“公子一定是听到传言了吧?是这样的。”
小二不愧是在客栈跑堂的,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看来有不少人跟他打听过此事。
他们镇子叫安树镇,镇子不大,人口也不多,但是生活的很和谐,镇上有两个大户人家,张家和钱家。
张家是做脂粉生意的,谢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两家本来毫无干系,谁知一年前,有人在谢家药铺拿了药后,在里面吃出了脂粉的味道,那家老太太身体本就不好,吃了药没过多久就死了。
于是大家便去谢家药铺,让钱家给个说法,谢家认为是张家故意陷害,两家闹了起来,整日鸡飞狗跳。
三个月前,张家大儿子突然暴毙身亡,死状凄惨,七窍流血,像是中毒,张家认为是谢家害的,两人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加恐怖,每隔七日,张家就要死一个人,张家人曾想搬离安树镇,就在他们收拾好行李,往门外走的时候,其中一人的脚刚迈出门,突然倒地身亡,吓得张家人全都缩了回去,再也不敢乱跑。
到现在为止,算上那个因为逃跑而死的人,张家一共死了十三人,明天就该轮到第十四个。
“如果不算张家的家丁,只算主子,一共死了四个,现在人们都在猜下一个死的是主子还是奴才。”小二道。
叶流年一边喝酒一边道:“你觉得是主子还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