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苏蔻青能理解作为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恐惧与绝望,只是此时那股声音只吵得她脑海一片嗡嗡作响,不由得心烦意乱的冷喝道。
胡姨娘顿时闭了嘴,犹如秋水般的眸子顿时充满了期待。
一下,两下…
直至苏蔻青也不知道究竟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有多久,她只是不知疲惫的挤压着,直至揽月将呛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脸色却是没有丝毫好转,依然紫青一片。
苏蔻青微微颤抖着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揽月冰凉无比的脉搏上,静静感知着,企图寻到一丝生机。
没有,没有!
为什么还是不行!
只见她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心中不由得绝望起来,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上。
胡姨娘见得她如此动作顿时尖叫着大喊一声不,紧接着便了过去。
蓦地,苏蔻青脑海中涌上一些前世的前段,她似乎捕捉到什么,暗淡无光的眸底涌起些许希冀,便想也不想的俯身对上揽月软软的唇瓣,渡了些许气进去。
感觉差不多了的苏蔻青不再继续渡气,又继续在揽月胸膛挤压了几下,紧接着颤抖得不行的指尖再次搭上了揽月的脉搏,眸中充满了希冀。
在场的众人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只期盼会出现奇迹。
苏蔻青隐隐约约间感觉到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脉搏似乎微弱无比跳动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生怕这是她情绪激动下的幻觉,甚至连同呼吸也压制了下去。
一次,两次,三次!
仅瞬间她便清楚的感觉到揽月的脉搏重现的生机,即使百般微弱,她也十分敏锐的察觉到揽月的脉搏跳动了起来!
动了,真的动了!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着那道原本已没有任何动静的小小身体渐渐颤抖起来,不断地低咳着,最终吐出半碗水来,昔日水汪汪的眼睛也在瞬间睁开。
从苏蔻青到来到揽月苏醒,这一切只是短短几乎呼吸间。
这简直是奇迹!
所有人心中都那么想,包括向来见惯了大世面的镇北侯眼眶渐渐湿润,只见他唇瓣动了动却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姐姐…”
揽月目光呆滞,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而缓不过神来,良久,水汪汪的眸子动了动,便看到守在身边,眼眶似乎有些红肿的苏蔻青,唇畔动了动,一声姐姐便叫了出来。
精神一直紧绷着的苏蔻青听到这一声满是沙哑的呼唤,顿时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着跌坐在地上,眸中闪现着似有似无的晶莹与庆幸。
“来人,将四小姐带回去好生照顾着,若是再有任何差池,当心本侯要了你们的脑袋!”
失而复得的滋味不可谓好受,镇北侯看着那虽然还是很虚弱却逐渐恢复了生机的揽月,心中情绪复杂,酝酿了良久终究还是没能上前将那小小身影拥入怀中,给上些许安慰。
话落,镇北侯定定看着苏蔻青纤细的身影,眸底闪烁着异样的情绪,更多的是探究。
他似乎越来做不认识眼前的女儿。了…
然而苏蔻青却一次又一次的带给自己惊喜,难道当真是自己太过于忽视她的原因吗?
甚至连同她何时掌握了那么精湛的医术也无从得知。
“蔻青,这里就交给你了,将揽月落水的原因查清楚再来见我…”
沉吟了良久的镇北侯淡淡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简单的交代几句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嗯…”
闻言,苏蔻青淡淡的点了点头,凛冽的目光一一扫视着在场的人,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长时间的蹲坐让不由得让她感觉腿脚发麻,起身的瞬间顿时身体失重向前踉跄了几步,只见苏蔻青挥手摆开了上前来搀扶她的人,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的院落而去。
幕色渐渐将临,原本乌沉沉的朦胧天空的颜色似乎又暗了几分,素雪皑皑,连同空气中都透露着些许冷寒。
屋内只有烛火燃烧啪嗒作响的动静,在外面簌簌寒风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安静。
苏蔻青手执籇笔,垂首在洁白的渲纸上宛若行云流水般写出许多药材的名称以及怎样搭配的方法。
“将这药方送去胡姨娘的院里,叫她吩咐下人每天两次,熬成药膳给揽月补身子,她掉入湖中受了风寒耽搁不得。”
良久,只见她轻轻呼气吹干渲纸上新鲜的墨迹,淡淡的扫了扫,见无甚异样才给身旁静心研磨的汀兰,淡淡开口道。
“是!”
一旁的汀兰双手接过药方,正准备给胡姨娘送去时又被苏蔻青从身后唤住。
“等等,回来的时候顺势让管家将今天负责打扫莲花湖周围的所有人都找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不多时,汀兰与府中管家并排而行,身后跟了黑压压的数十人。
注视着袅袅茶雾从杯盏间升腾而起,萦绕在半空中渐渐消散,苏蔻青才缓缓抬眸,凌厉的目光在来人中一一扫了过去。
白皙纤细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敲着猪桌案,见众人不敢对她对视纷纷低下了头,苏蔻青挑了挑眉,端起茶水饮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问到:“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了吗?”
并不是多此一举,只是她敏锐的察觉到人群中少了一个面孔,她当时看得格外分明绝不会记错。
话音刚落,众人的表情便有些怪异,苏蔻青一下便看出了端倪,手中茶盏重重落在桌案上,厉声喝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说!”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回…回二小姐的话,汀兰姑娘前来时,奴才也是刚刚发现…”
侯府管家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有些唯唯诺诺的站了出来犹豫着开口。
“发现了什么?”
欲言又止的话语成功的让苏蔻青变了变脸色,似乎已经预料到:“是有人上吊自尽还是投湖啊?”
聪慧如她,又怎么会从在场人的脸色中看不出异样,却也没有丝毫惊讶。
如果说先前揽月的落水是意外的话,那么现在又怎么解释?
“小姐,奴婢在上吊自尽那个侍女房间里发现了这个…请小姐明察!”
就在这时,自打回来便未开口说话的汀兰突然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蝶形的步摇。
苏蔻青一眼便认出了汀兰手中的步摇,如秋剪水的双眸中突然迸射出渗人的冷芒。
这个步摇不是苏静月的吗!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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