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满了面额30一张的刮刮奖，粗略估算一下大概有2000块钱左右的。

　　家里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放了几乎满满一柜子刮过且没中奖的刮刮奖。想到月初母亲找父亲要生活费的时候父亲才说过没钱。

　　她皱了皱眉：“爸爸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刮刮奖？”

　　“你二叔今天买了一张就中了800块钱。”秦玺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刮奖：“我想了想反正也不贵，就买了些。要是中大奖了，我说不定就能买一辆车了。”

　　和以往一模一样的说辞。

　　对于父亲一直致力于买彩票又或者是买刮刮奖一夜暴富的心态，母亲和他吵过无数次，仍旧没用。

　　秦书想了想委婉道：“爸爸，买刮刮奖中大奖的概率很低。”

　　秦玺不以为然：“昨天才有一个买10块钱的刮刮奖中了15万。”

　　秦书见他依旧兴致勃勃的刮着奖，似乎不管什么样的话都浇灭不了他的热情。

　　她微微叹了口气，拎着回家时候买的水果去了厨房。

　　林琼正在厨房里做饭。

　　秦书把水果放进了水池里：“妈妈。”

　　“嗯。”炒着菜的林琼应了一声问：“补课去迟到了吗？”

　　秦书摇头：“没有。”

　　林琼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厨房里萦绕着熟悉的香味，秦书凑到灶前，看了眼锅里的菜，是她最喜欢吃的胡萝卜烧排骨。

　　母亲还是惦记着她的。

　　原本因为中午的事情还有些膈应的情绪渐渐消散。秦书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盘子，又打开水，准备洗点水果出来切好，当做饭后甜点。

　　然而刚将水打开，拿着锅铲的林琼就凑过来把水给关了。

　　林琼的声音有点着急：“你弟弟在洗澡，不要放水。”

　　家里所在的小区比较老旧，水管的直径并不大，再加上楼层偏高，如果两个位置同时放水，水量会直接减半。

　　热水器也是很多年前买的老款，水量突然减半，水温一瞬间就会降低，许久都升不上来。

　　“好。”

　　秦书点头，心里却渐渐不是滋味。

　　以往她洗澡，母亲如果恰好在厨房做饭，根本就不会理会这些。

　　她洗澡也经常因为两处同时放水导致水温时高时低。本以为母亲大大咧咧不在意这些，她也从来没有提过。

　　原来母亲并不是不在意这些事。只是不在意人而已。

　　心底的难过又渐渐聚集，看着母亲脸上带着笑意炒菜的样子，她的内心挣扎了一下问道：“妈妈中午才做了胡萝卜烧排骨，为什么晚上又做呀？”

　　林琼用小勺子沾了点调料，尝了尝，满意的关上火：“小文想吃。不然晚上我才懒得弄叻。”

　　原来不是因为她最喜欢吃才做的。

　　秦书喃喃道：“弟弟想吃呀。”

　　林琼丝毫没发现她脸上的阴霾：“嗯，你拿一下碗，菜快做好了，叫你爸爸准备吃饭了。”

　　“嗯。”秦书打开碗柜拿出三个碗：“我回家的时候吃了的。今天就不吃了。”

　　“怎么又在外面吃，太浪费钱了。”

　　“碰见一个朋友，他请客。”

　　“哦。”

　　将父母和弟弟要吃饭的碗和筷子摆放好后，秦书回了卧室。

　　门一关上，她靠在门背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泛红的眼眶恢复正常后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

　　如果……她是男孩子就好了。

　　*

　　周天晚上回寝室后，万倩文已经搬走了。

　　床上的林舒念看见她，丢下零食像只小兔子似的跳到了她的面前抱住她：“书书，你表演节目那天衣服被偷走了为什么不说呀？万倩文被安全部开除了。她做的事情在安全部已经闹开了！”

　　秦书打趣的看着她：“哦？安全部的事情我都还不知道，你一个编外人员怎么知道的。”

　　林舒念白皙的脸顿时通红：“就是……那个……你知道的。”

　　秦书：“我不知道。”

　　“我……我……”林舒念捂着脸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我看见你发的视频，就去问了一下何与梵。”

　　满脸小女孩春心荡漾的模样。

　　可爱又好笑。

　　秦书故意道：“不是不认识人家么，现在认识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