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马场争雄
香港的赛马文化由来已久,对于香港人来说,不管是上流社会的人,还是一般的市井小民,大家都有同一乐趣,那就是赛马。赛马除了紧张刺激外,重要的是能够书写无数个传奇,能让人一夜暴富,也能让人一夜赔光光。另外大赌伤身,小赌怡情,玩赛马也可以作为休闲娱乐减压的好方法。
香港的赛马是每年的9月开始至次年6月左右为止。每逢赛马日,香港各大报纸均为大幅刊登赛马咨询,称为“马经”,是赌马参考的圣经。
如今恰好是九月份,向来喜欢玩赛马的邹文怀又岂能错过这样的良机,何况今天他自己马房中那匹“大将军”也来参赛,很有机会做马王,这拉马王露脸拍照的机会,他又怎么能放过。
且说跑马地赛马场是香港两大赛马场之一,此时正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香港人对赌马的热情这里展露无遗。
邹文怀与何冠昌来到赛马场的是准备区,好生地慰问了一下自己马房的骑手,然后邹文怀拍着赛马“大将军”的额头说:“大将军啊,大将军!今天可是你一展雄风的时候了,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冲,冲,再冲!只要你赢了这场比赛,你就是我邹文怀马房中对一无二的皇帝,做马跟做人一样,有几多努力,就有几多收获!”说罢游移无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老搭档何冠昌。
何冠昌苦笑不已,这个怀哥,还惦记着进军好莱坞,你真以为好莱坞是庙街么?那么容易闲逛呵!
于是便道:“时间不早了,比赛快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去看台上吧!”
跑马地马场一共有10层楼的观看台,只有下面的三层是给平民大众的用的,四层往上,那上面的楼层都是属于各种会员的,当然,会员也分三六九等,每种身分的会员,楼层也不同。上面有分开的装饰豪华的贵宾席,那都是巨豪世家长期专用的。好的位置当然要留给有钱的人。
像邹文怀这种级别的,看马当然要需选择高档的场所,第十层的贵宾席,早已经备好了大屏幕电视,望远镜,雪茄,香槟等着他,可是当他和何冠昌一起走到那里的时候,迎面却看见了一个自己不不愿意见到的人——荣少亨!
说实话,荣少亨倒是对赛马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是硬被另外一个超级马迷陈百祥拉来的。
众所周之,陈百祥赌性很大,是一个q很高的赌徒,厉害就是赌马,曾经1000元港币买中了一个3t中700万,星岛日报还登了出来。一个月试过连中6次3t。所以陈百祥老是自吹,香港的马会就是自己的临时取款机。
对于荣少亨的过人才智,一向自认至叻的陈百祥不得不认第二,不过那是说拍电影等方面,说到赌马他可是当仁不让全港第一。这一次为了显示自己这方面的超常才能,陈百祥死皮赖脸地将荣少亨拉扯了过来,美其名曰“休息放松“,实际上是要显摆一下自己的赌马实力。
荣少亨本来是不想和他一起瞎胡闹的——工作还忙不过来呢,奈何架不住陈百祥一阵软磨硬泡,直到耳朵根子起茧,这才举手投降,去看赛马可以,不过就一次!陈百祥当即道,一言为定!
作为如今香港娱乐圈响当当的人物,陈百祥赛马案要受到贵宾级的待遇了,于是两人就来到了这第十层的奢侈地方,陈百祥的帮助下,荣少亨随便买了1万元的三重彩。三重彩的意思是一场赛事中顺序选中头三名马匹,就是要你猜第一名到第三名的马匹。荣少亨倒是无所谓,直接随便就填了一个数字,陈百祥旁边看着荣少亨投注,他是直摇头,这阿亨明显的对赛马是一窍不通啊!这买三重彩虽然赔率要高很多,但那是因为这个难以投中所以买的人少。毕竟好多人猜第一名的那匹马都是猜不中的,何况是要按顺序猜中前三名的马匹。于是就对于赢这么一个“不上档次的赛马敌人”而感到极度的“悲哀”。
既然对手已经显示出了赛马方面的“白痴”,自己就要显示出这么方面的“天分”,于是乎,大眼仔陈百祥就屁颠屁颠地研究来研究去,始终拿不定主意买哪一匹马赢。
旁边帮助他下注的小弟等不及了,“先生,快点下注吧,代码都快要开始了!”
陈百祥正“天人交战“,冷不防被小弟打断,就嘟囔道:“催什么催?像这样的催法儿,财神爷都被你们催走啦!”
然后又歪头,皱眉,做出一副沉思状。
就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还是买七号马,大将军赢吧!”
一语中的!陈百祥也很看好“大将军”的。
“论血统,它可是上好的汗血宝马的后裔,论肌肉的爆发力,只有和它同闸的八号马‘富贵吉祥’能够相提并论,论骑师的操作技巧,全香港能够超越的没有几个!”邹文怀一边霸气地说着,一边咬着雪茄走了过来。
陈百祥一看是他,就道:“挑,你说那么多原来那匹马是你的呀!”
“当然是我的,除了我还有谁配得起大将军这样的马王?!”邹文怀朝着陈百祥喷了一口烟。
陈百祥一阵咳嗽,急忙用手挥挥道:“知道你抽雪茄,也不用抽得这么拽吧,搞得烟雾缭绕的,还以为着火了呢——呵呵,说不定等一会儿消防队的人就要过来把你抬出去!”
“大眼仔,你要积些口德,不要目无尊长!”
“我这不叫目无尊长,我这叫做一个良好市民应的义务!”
邹文怀冷哼一声,“总之,看荣老板的面子上,我给你这个大眼仔一点面子,刚才的贴士信不信由你!”
“挑,你的话我才不信呢!你说‘大将军’赢,我偏偏要说‘富贵吉祥’赢!”陈百祥白了邹文怀一眼道。
“哈哈哈!”邹文怀一阵狂笑,然后对荣少亨说道:“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个大眼仔和你荣老板一个德性,都是不知死活!”
面对邹文怀的讥讽,荣少亨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笑道:“邹老板说的极是,我们这样的人是不喜欢别人帮衬的,还是靠自己赚来的钱舒服!”
“不知所谓!”邹文怀冷笑一声,“那你就等死吧!给你们贴士都不知道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玄廷搞那么大的!”
荣少亨:“玄廷之所以能够壮大,是因为我们拍出很多好片子,有了观众的支持,我们就想不做大也不行啊!”
邹文怀:“荣少亨,你不要再卖弄你的口舌之利,真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懂得拍戏吗?哈哈哈,这一次你的两部戏不是也栽了我的手里?!”
荣少亨:“邹老板说的可是我们玄廷《霍元甲》与《精武英雄》两部戏?”
“哼,明知故问!”
“可是我看来,只要电影一天没有下画,大家的票房就一天没有结果,而我们的胜负就一天没有定论!”
“好硬的骨头!如果你的两部戏也像你的骨头这么硬就好了,只可惜,这个暑假档已经快被我打残了!”邹文怀轻蔑地看了荣少亨一眼,又道:“荣少亨,你真以为你的2000万票房能扳倒我的3300万吗?就算被你扯平又怎样?外埠市场呢?我外埠的票房已经达到了5800万!你仅有一个台湾市场,拿什么和我拼呵?搞什么双剑合壁,你以为拍《蜀山剑侠》啊?就算真的给了你两把紫青双剑,你还是要败我的《龙兄虎弟》下!荣少亨,你也风光够了,这个暑假档,还是乖乖瞑目吧!”
难得如此优势地压倒玄廷,邹文怀当然要荣少亨面前得意洋洋,大放厥词了。
面对邹文怀的得意忘形,何冠昌旁边咳嗽几声,装作提醒。
奈何邹文怀被荣少亨这个年轻人压的太久了,今天好不容易轻松一口气,哪里会收敛。
荣少亨波澜不惊,不等于旁边的陈百祥能咽下折扣鸟气,大声说道:“耍威风也不是你们这么耍的!不就电影票房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荣老板说了,没到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如何!你现就得意洋洋,美得像金枪不倒返老还童一样,有什么好得意的?!说不定等一下就来一个风向大逆转,让你老人家彻底抽筋儿!”
陈百祥的嘴巴够损的,气得邹文怀差点哆嗦起来,不怒反笑道:“荣少亨,大眼仔!你们就逞口舌之利吧!看看这一次运气究竟站谁的一边!”然后冷哼一声,对何冠昌说道:“我们走!”
眼看两人离去,旁边投注小弟急忙凑前,自作聪明地对陈百祥说道:“要买‘富贵吉祥’是吗?”
陈百祥:“买你妈的头!给我买五万块的‘大将军’赢!”
小弟:“啊?”
陈百祥:“贴士懂不?我的真理是——做人千万不能跟钱过不去!”
荣少亨直接给他一记板栗,道:“我的真理是——卖国贼者,人人喊打!”
就两人交谈的时候,下面赛马场的比赛已经快要开始了马场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后的准备,穿着红色的领马服的骑手,把赛马带到拖拉机拉着的起跑点,关到闸中。值得一提的是,那些个穿着红色制服的领马骑师,长得都很帅,也不知道是马喜欢帅哥还是观众需要帅哥。领马的时候,还生了一个小插曲,有一匹马,死活不肯进闸,仿佛进去就出不来一样。好工作人员都很有经验,连推带拉,出动了四五个大汉,好不容易才把它弄进去。
时间不大,十二个闸口里都进入了马匹。赛马比赛,简单地说,就是十二匹马跑。人们赌的就是,哪匹马跑第一,或哪三匹马得前三等等,总之是赌快不赌慢。
马场的跑道长度有些奇怪,总长1417米,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个数字,当然,现没有人会意这个数字的含意。比赛不是单一的,有各种不同的比赛,什么800米,1200米,1600米等等。终点位置是不变的,由一个大拖拉机拉着到处跑。今天的第一场就是800米的。
“呜”一声号角,那头,所有的闸门一瞬间全部打开,数匹马载着骑师像闪电一样齐头并进地冲出栅栏,速度快如箭矢,奔跑声犹如雷鸣!虽然冲出的只有十二匹马,但给人的感觉却如万马奔腾。
随着比赛的开始,整个马场进入了宁静,除了急促的呼吸,你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眼看着马快跑到终点的时候,场子忽然沸腾,四周波涛一样响起海啸般地呼声,所有的人都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有的高声呼喊“穿云箭”,有的呼喊“拿破仑”,还有一些呼喊“西楚霸王”和“幸运女神”!
场外,解说员播音室快速解说着赛马地状况,腰里插着《马经》,手拿收音机的马友们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一时间大香港的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关注着这一场有史以来为激动人心的赛事。
贵宾席上,邹文怀激动地大叫着:“大将军,你冲啊,你是棒的,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冲啊!”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热血沸腾的青年人,没有丝毫的衰老之态,眼神火热,动作强烈,声音中充满了激情和狂热。
何冠昌担心地看着老板宛若发狂的模样。心说,赛马也就算了,可若是影坛争霸上,赢了地话还好说,可是万一输了呢,他能承受得了失败的打击吗?会。还是不会?
再看荣少亨这边,荣少亨从容淡然地拿着望远镜注视着马场上的一切。和马场上其他人相比,他就像是一座伟岸不动的山峰一样,与波涛汹涌的人群格格不入。
实际上荣少亨还真就没怎么融进这种盛大的赌博中去,作为男人,十个中有九个爱赌,荣少亨也不例外,问题是荣少亨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让他斗地主玩扑克牌可以,让他打麻将也行,可是让他去玩那些他不懂的东西,他真的是没兴趣,明知道那和蒙着眼睛打架一样,输多赢少,他才不会去当那个大傻瓜呢。
场外解说员的声音急促地说着:“现的情况是富贵吉祥前面,后面跟着的是穿云箭,后面才是大将军!”
陈百祥紧张得要爆,该死的邹老头,你改姓王婆吧,什么大将军第一,早知道我就买富贵吉祥了。就陈百祥咬牙切齿,嘟嘟囔囔之际,解说员又道:“不好,情况有变,富贵吉祥好像体力不支,被甩到了后面。接着冲上来地是大将军,大将军奔跑的速度很快,它已经快要和穿云箭齐头并进啦。离终点还有三十秒,二十五秒…惊险。刺激啊,天啊,后首先冲到终点是竟然是大将军,它创造了这季马场比赛的神话!”
“耶!”陈百祥狠狠地攒紧了拳头,娘的,可真是富贵险中求啊。
再看那边贵宾席处的邹文怀,此刻是满脸笑意,眼睛中迸射出胜利的光芒。
回身,将望远镜交到身边人的手里,对何冠昌说道:“我就说了今天运气我这边,谁也挡不住!”然后又看了一眼荣少亨那边,道了一声:“输死他们!不听老人言,吃亏眼前!哈哈哈!”
何冠昌趁机道:“怀哥,要不要过去慰问他们一下?”
“当然要了,输了电影又输马!”
邹文怀咬着雪茄就又扭了过来。
“怎么样,荣老板,这一局是输了还是赢了?”
荣少亨对于自己的失败并不放心上,以他的身份又怎么会乎那点小钱呢?笑道:“输了。没想到邹老板的那匹老马如此神威,能跑出那样好的成绩,真是深深地令我感到惊讶!”
听到“老马”两字,邹文怀脸色就是一变,道:“我的马虽老,跑起来却还是疾若奔雷,比那些看似年轻,却是绣花枕头不中用的东西强多了!”
荣少亨:“可惜,我不怎么喜欢赛马,还真就看不出这里的哪匹马叫绣花枕头?!”
面对荣少亨的话,邹老板无语了,就这时有人走过来说道:“邹老板,该你去拉头马了!”
邹文怀哈哈一笑,居高临下俯视着荣少亨,脸上得意道:“嘴巴说得再好听也没有用!本人现就要去拉头马乐人,荣老板也不要也赏脸去看看?”
荣少亨掏出手帕他的嘴角擦了擦,淡然一笑道:“多谢邹老板的好意,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邹文怀挑挑关刀眉冷道:“那也是,本来马场就是一些人玩不起的!既然你还有别的事情,我就不强求了,拉头马去哩!”飞扬而去。
后面,陈百祥:“看他拽的,不就是赢了一场马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当心地滑,摔他个老年痴呆半身不遂!”
荣少亨:“挑,你也太反骨了吧?人家帮给你赢了钱,你还这样咒人家?”
陈百祥:“我这是帮你咒的,知道你谦谦君子,做不得小人,所以我就免费帮你做这个小人啦!”
荣少亨:“免了!省得你坏了我的名声!”目光远放,只见那边马场上输家们将没用的马票像雪花一样扔到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马场中间,光灯剧烈地闪烁。无数记者蜂拥而至,大将军毫无疲惫地样子,冲着给它拍照的记者抛着蹄子,鼻子中喷着热气,露出一副马王的高傲姿态。
旁边邹文怀很拉风地捧着奖杯被众人众星拱月般包围人群里,脸上荡漾着光辉灿烂的笑容,好像整个世界都他的脚下。
眼前画面一喜一忧,一静一动;风光与失意,欢呼与落寞,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地冲击着荣少亨的眼睛。
原来,这就是马场,胜负荣辱,与娱乐圈又有何区别?!荣少亨暗自感叹道。
再说这边,拉完头马,邹文怀真的是心情舒畅呀,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笑道:“我们这一次马到功成,旗开得胜,看起来幸运女神是站我们这边的!”
何冠昌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笑道:“既然怀哥你这么高兴,那要不要再送给他们玄廷一份礼物呀?”
“礼物?什么礼物?”邹文怀奇道。
“上一次他们玄廷旗下艺人甄子丹口出狂言,说我们的国术天下无敌,并且当场折辱了一名日本记者,此事经报道传至日本国内,引起日本格斗界的愤慨,前不久于我们曾有过合作关系的极真空手道社,说希望我们能够帮忙组织一场他与甄子丹的比赛,一边双方交流一下武技。”
“什么交流武技?这些小日本还给我玩这些心思,明显是想要打败甄子丹证明他们日本人的空手道才是一流!”邹文怀不屑道。
“可是这岂不正是给玄廷找麻烦的一个机会?”
“这样的机会我是不会去做的!怎么说我也炎黄子孙,不会帮助这些小日本的!”
“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就算我们嘉禾不出面组织这场比斗,日本人还会找其他的人合作,到时候一场比赛还是免不了;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顺水推舟,如果甄子丹赢了,我们这场组织者也光彩,如果输了,下的多的却是他们玄廷的面子!”
邹文怀迟疑了一下,后一咬牙道:“好吧,即然这样,此事你去安排一下,是输是赢,那就要看他们玄廷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