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雨知道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乖得很，端玄给她安排什么课业，她就学什么，学得还挺快。

　　“你要考除妖师？！”林烟雨十六岁那年，端玄听她说了自己的志愿后，差点被咖啡呛着，“为师教你修炼和法术，不是为了让你进除妖师编制工作！为师不缺钱，也不会少了你的生活费！”

　　“我明白。”林烟雨却认真道，“但人族有警察制裁坏人，妖族里的坏蛋也该由妖去制裁……”

　　“你要怎么坚定自己的立场？”端玄叹了口气，“身为妖族，却去当除妖师。不说那些被制裁的恶妖，就连你的同事也会不断地质疑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林烟雨点头，“但我想像您一样，制裁那些恶妖。”

　　“……算了，你做好觉悟就去吧。”端玄知道她从不和自己要求什么，又想了想她的未来，也就答应下来，“做除妖师很辛苦，你和为师都是追求极致的性子，你若真入职，为师会给你派很多重活，你每一次出任务都必将面临生死的考验。”

　　“我不怕，师父。”林烟雨目光坚定。

　　于是等林烟雨长到十八岁，考入除妖师编制，有资格接外勤任务后，端玄直接联系上专门培养除妖师的熟人：“她必定会回去，不需要给她安排羁绊过多的工作。但任务的危险程度尽量要大一些，那个世界以强者为尊，最好让她先习惯起来。”

　　“既然是您的吩咐，这边自然会好好遵循。”电话那头回答。

　　挂断通话，端玄打开电脑，开始将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以小说的形式记录下来，保存好。

　　她是司命神，常年书写各种剧本，因而只用了一个月，就将时间重置前所有的事件都记录完毕，并将它们分为楔子、正文和前尘番外三部分，再添加了不少时下流行的狗血剧情，使得全文具有可读性。

　　又过两年，眼见着历劫之期将至，端玄掐算过林烟雨回去的大致年份，把文本打包发给了沈酌，拜托她于三年后将这本书在林烟雨常看的小说网站上发表出来，并让林烟雨尽量在回归之前看完。

　　“这也太容易出意外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沈酌问。

　　“直接干涉和间接干涉，后果和代价自然是不一样的。”端玄回答，“我已是犯了错需要历劫的神，不能再有更多把柄落在天道手里，所以只能借助文本来传递信息。”

　　“那你大可提前发出去让她看到。”沈酌提醒。

　　“我不相信她能在五年后仍记得文里的细节。”端玄轻笑，“就这么办吧，要是实在赶不上，就当是她没那个缘分得知情报。”

　　-

　　林烟雨二十岁时，端玄以出任务失踪为由，离开此世，与玄览镜灵一起前去其他小世界历劫。

　　林烟雨二十三岁时，于独自外出执行任务期间，被妖火吞噬，回归书中世界。

　　林烟雨穿越的第十二年，端玄历劫归来，吃过几位老朋友摆的洗尘宴后，上到妖谷猫咖的三楼，推开徒儿的房间门。

　　出乎她意料，房间里的“遗物”竟然都在，说明林烟雨几年前回来归还嘒星剑的时候，一样旧物都没有取走。

　　端玄走到储物柜前，怀念地看了一圈，忽然发现自己留下的日记本里夹了一张古式的符纸，忙翻开日记本，将符纸拿出来看。

　　只见上面写着“平安”二字，又画了个平安符，端玄循着符纸上留下的气味，打开日记本翻了翻，在最后看到了好长一段话，是林烟雨给她留下的信。

　　林烟雨在信中诉说了对师父的想念，也将另一个世界发生的诸多大事简单描述，总之是希望师父不必担心，她与爱妻会好好守护那个世界。

　　端玄心中暖洋洋的，看到最后一句话时，忍不住笑出声。

　　“师父，我和长昕一起将您的墓碑砸了。您既然好好活着，就不要做立墓碑这种傻事了。”

　　“傻猫猫。”端玄抚着褪色的字迹，将日记本郑重锁上，揣在怀里收好，离开了房间。

　　（因果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司命神的历劫文预收：

　　《收服的镜妖成了我道侣》

　　道系吐槽控除妖师x绝色禁欲系镜妖

　　第103章 年年岁岁

　　成婚后的第二个年头, 风纤尘和庄静为就有了孩子，还是庄静为怀的，只因不希望道侣吃苦头。

　　半妖和人族的后代, 出生时就是个普通的小婴儿, 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但在风纤尘抱孩子的时候, 小家伙却在襁褓里越变越小, 直到变成奶猫才停止变化。

　　“这孩子应当也是个半妖。”当她们抱着孩子去妖界问询时, 玄倾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体内的妖族血脉比纤尘弱了许多, 只有满月之前会像这样频繁变化。”

　　她和风扶宁对视—眼, 试探着问：“如果你们不放心, 可将她交由我们照顾。”

　　于是这只小半妖就在妖界住下，起名风见月。

　　玄倾和风扶宁都爱照顾幼崽，风扶宁又因当年去世得早，并没有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 如今对女儿的女儿尤其呵护有加，简直要把小家伙宠上天了。

　　小见月也很亲人，休息时, 还可以卧在两位祖母的妖身上，哭泣或不安时, 也会有祖母变成猫猫主动蹭她，给她挼毛。

　　记事后, 她甚至以为自己也是猫妖，奈何她过了满月就不会再变回妖态，不管她怎么努力吸收妖气，都没法幻化出猫耳和尾巴。

　　但小见月并不死心，等岁数稍微大—点, 就把二位祖母和梅凌寒换下的猫毛—点一点积攒起来，根据林烟雨姨母送的人族手工画本，每天捧着猫毛，用针认真地将它戳成猫耳朵和尾巴形状。

　　或许是继承了风纤尘的手工天赋，小见月没花多少时间，就成功戳出了以假乱真的猫耳朵，拿细丝线往头顶—扎，再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人耳朵，照照镜子，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合格的猫妖了。

　　猫尾巴难戳，猫毛也不太够，小见月就把它放到一边，顶着猫耳朵出去找祖母们。

　　玄倾正和风扶宁挤在风纤尘送的猫窝里睡午觉，睁眼就看到小见月头顶长出一对猫耳朵，还以为她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当场吓得从猫窝里弹飞起来，摔到猫窝外的青石地板上。

　　“……下次不要给我们送这种惊吓啊。”等彻底清醒过来，玄倾捏着小见月的猫毛耳朵，无奈道。

　　小见月委屈巴巴地应了—声，抬手摘下猫耳朵，失落地转过身，却被风扶宁牵住。

　　风扶宁在手中凝聚妖气，分别在小见月的头顶和尾骨位置拂了拂，再凝出一面水镜，弯起眼睛笑着示意小见月照。

　　小见月好奇地站在水镜前，发现自己同时拥有了二位祖母的同款耳朵和尾巴，顿时兴奋地蹦了好几下，伸手向风扶宁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