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只好竭力安慰她。
王昭仪收拾了一会儿心情,“晚上的晚宴就别去了,在房里好好休息。”
“嗯,好的。”楚月听话的点点头。
用过晚膳,楚月在窗前坐了一会儿,回想着白天的事情,觉得十分蹊跷。
安阳公主找茬是她意料之中的,当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找茬她确实没预料到,这个行为十分莽撞,可放在安阳公主身上,也算合理。
只是,安阳公主说马儿不是她安排的,也就是说有别人选了白星给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且安阳公主刚邀请完不久,白星就被牵出来了,对方明显是早有准备,难道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安阳公主会邀请她骑马?
看安阳公主的说辞她并不知情,她应该没有说谎,如果自己重伤或送命,在皇上及这么多王公大臣、蒙古使者面前,她一样很难交代。
白星的暴躁她是知道的,好在她也算是驾驭住了,可为什么快结束时白星会突然受了惊?
附近明明只有自己、安阳公主及几个侍卫啊。
而且百星受惊后那状况十分危险,使手段的人明显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是谁一出手就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跟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她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又一遍,无论是原主还是自己,她都想不出有什么人对自己恨得这样深。
她叹了口气,上次在昆明差点被掳,这次在马场又差点遇害,难道自己在这个时代有什么招黑体质?
也不知道靖王后来追到白星了没有。
正想着,桑枝走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楚月有些惊讶的看着桑枝,桑枝望了眼窗外。
楚月随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去,外面影影幢幢,看不真切。
她沉吟了两秒,便喊了采荷过来给自己梳洗,梳洗完表示今日桑枝值夜,让采荷去外间歇着。
采荷不疑有他,叮嘱了桑枝几句便出去了。
眼见采荷出了门,桑枝赶忙关好门,从窗户跳了出去,她跳出去不久,赵衍便进来了。
他一身宝蓝蟒袍,眉目冷冽。
赵衍径直走到楚月身边坐下,“御医怎么说?”
“说没什么事,就是手背有一点小擦伤,不碍事的,谢王爷记挂。”
“伤在哪里?”赵衍蹙了眉问。
楚月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还是老老实实把手伸出来,白嫩的皮肤上果然有几处擦破了,已经上了药。
虽然确实是小伤,赵衍心里却很不舒服,语气不免生硬起来,“那匹马抓回来了,腿上有一处十分细小的伤口,里面取出了一枚淬了毒液的针。”
楚月惊讶极了,“淬了毒液的针?也就是说我快回到看台的时候,有人发射了一枚毒针到马腿上?”
“应该如此,不然它不会突然发狂。”
楚月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可是当时我就跟在公主身后,我们附近的人并不多。”
“是不多,”赵衍的语气更冷了,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他就无名火起,竟然有人在他眼前对楚姑娘下毒手,“但不多,就更好查了。”
现在在毒针射程内的六个人都被关押了起来,包括四名看守围场的士兵和两名跟着公主的侍卫。
“你放心,”赵衍望向楚月,“本王一定会把真凶抓出来的。”
他的目光坚定而郑重,楚月脸上就有些烧,“谢谢王爷。”
空气静滞了几秒。
楚月想起什么,“王爷,您今日受伤了吗?”
赵衍抱着她摔下去,她是没什么事,赵衍就不好说了。
赵衍笑了笑,“没有,别担心。”
他的笑和煦而亲切,让楚月心里暖暖的,却又觉得俩人这样的相互关心,似乎有些暧昧,她低着头害羞的“嗯”了一声。
赵衍将她的娇羞收在眼底,他缓缓说道:“今日,你与我在众人眼中一同坠马,大家……怕是会有些风言风语。”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怕不怕?”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
怕不怕?
楚月想了想。
个人名誉这种东西,在她刚穿来决定装傻那刻开始,就不知扔到何处去了,只要不做违法乱纪、伤天害理之事,她想,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吧。
更何况,嘴长在别人身上,难不成缝起来不让别人说?
她摇摇头,“王爷,我不怕。”
看着楚月一点儿也不畏惧惊慌的神情,赵衍忽地有些失落。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按理说她说不怕不正是自己期望的答案吗?
不对,不是她的答案问题,而是她回答得太干脆了,似乎她不怕的原因是他们确实没有关系,所以她不怕有人嚼舌。
这样想着,赵衍脸上的表情很自然的便有些失望。
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