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却是不走,道:“太子,你先出去。”
萧潜错愕地看着她,她想做什么?
林晏晏对他笑笑,柔声道:“你出去等我。”
“太子妃有什么话是我儿子不能听的?”贤妃冷冷开口。
萧潜闻言,抬脚就走了。
估摸着晏晏是觉得他在这影响她发挥。
“萧潜,你给我回来。”贤妃气囔道。
林晏晏示意其他下人也都出去,自己面带笑容往前走了几步。
“你,你想做什么?”贤妃色厉内荏,不自觉绷紧的往后倾的身体出暴露了她的慌张。
她是知道这个太子妃不好对付,之前太子妃化身御医甄日安的时候她就领教过,但现在看来,似乎太子妃不好对付的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想。
“这话该我问母妃,母妃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宫里的规矩都不懂?无论哪宫都不得私设牌位,太后宫里不行,皇后宫里也不行,母妃哪来的胆子就敢这么做?设的还是一个被皇上赐死的罪人的牌位。”林晏晏冷笑。
“难道母妃是觉得四哥在地下太孤单了,想要下去陪他?还是想让他好不容易留下性命的妻儿也一起下去陪他?”
贤妃暗暗心惊,她没想到这些,只想着怎么膈应他们,找他们晦气。
“母妃,别以为太子好说话,就欺负他,以前没人护着他,他由着你折腾,但如今不一样了,他是太子了,未来的国君,而且他有我了。”
她决不允许贤妃仗着自己是萧潜的生母,就肆无忌惮一次又一次的戳萧潜的心,如此伤害萧潜。
“我是什么样的人,母妃可能不了解,这么跟您说吧,我脾气随我父亲,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母妃您多少应该知道一些。”
贤妃咬着牙,林伯彦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京城里谁不知道,林晏晏这是在变相警告她。
“怎么?你是在威胁我?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一个为人媳的,敢这么对婆母说话,翻了天了。
林晏晏笑笑:“母妃,您是想拿不孝的罪名来捏拿我吗?忘了告诉母妃,我跟我父亲的性子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谁要说我恶毒,那我一定会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恶毒,而旁人只会看到我的善良,说不了我半点不是,母妃,要不要试试?”
贤妃看着笑吟吟地太子妃,如同见了鬼一般,不由的心生胆寒。
“你……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告诉太子,告诉皇上,告诉太后?”
林晏晏道:“好啊,你去告诉,新媳妇来敬茶,你摆个罪人的牌位在这,你觉得大家会怎么说?陛下知道了又会如何处置你?”
“安生些吧母妃,你要作天作地自绝后路谁也不会拦着你,可别连累了萧清的妻儿,连累了你的娘家,太子良善,念在你的生育之恩不会对你如何,但要对付他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不,用不着太子出马,我也不过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而且做的会比太子绝上百倍,千倍。”林晏晏眼中的笑容敛去,转而是冷厉的寒。
“听清楚了吗,母妃?”
贤妃张了张嘴,却是哆嗦着,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不让陈嬷嬷伴随左右,那样的话,起码有人见证太子妃这张狂妄无礼的嘴脸。
林晏晏说罢,高声唤人:“刘公公。”
刘公公闻声进殿来。
“奴才在。”
“刘公公,把牌位拿出去砸了。”
“你敢?”贤妃下意识把牌位抱在怀里。
“刘公公,贤妃娘娘不让呢,那你去禀报曹公公吧,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嗻!”刘公公领命就要离去。
“慢着。”贤妃开口,恨恨地盯着林晏晏。
林晏晏坦然迎着她那怨毒的目光,无声交锋。
贤妃终究是没能顶住,松了手,牌位吧嗒掉在地上。
她怕了。
太子妃压根就没把她这个正经八百的婆母放在眼里,惹毛了她,她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自己无所谓,但清儿的孩子,还有她的娘家人……却不能不顾。
刘公公上前捡起牌位。
林晏晏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好好砸,我要这东西看不出原样。”
刘公公领命退下,须臾外头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砸一下,贤妃的脸色就苍白一分,那声响就像砸在她胸口。
她终于领教到太子妃的恶毒,砸牌位,就是在打她的脸,在挖她的心啊!
林晏晏等到外面没了声,这才道:“母妃,东西已经妥善处理,媳妇就先告辞了,媳妇改天再来看母妃,给母妃送几本佛经,消解消解心中怨气,早得清心自在。”
林晏晏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扬长而去。
跪拜大礼,她贤妃不配。
萧潜看到刘公公拿了牌位出来砸,而且还砸的这般认真,就知道母妃败了,一败涂地。
等到林晏晏出来,萧潜什么也没问,拉着晏晏的手,微然道:“走吧,我们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