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羽墨拿着三盒药走进卧房,一张脸冷如冰雕,坐在木桌上闷不吭声。满脑子里全都是妖月抱着玄幽王,同乘神兽离开的一幕!
他遇见她时,她还未对夜星晨动情。
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两个月不见,她的心就被那个废物偷走了。夜星晨究竟给她下了什么**汤?让她爱他爱得魔怔!
莫无涯平躺在卧床上,不用看就知道,那小子回来了,而且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嘴角一掀,厉声说道,“这样放不下,就拿出你的手段来,不要一天到晚摆出心碎成渣的模样来,叫人见了心烦!”
左右不过一个女人,想要就抢回来直接睡了她,犯得着这么麻烦吗?
听不见裘羽墨应答,扭过脸来,冷声说道,“你下不了手,师兄替你办了!给她服下媚情丝,让她一辈子离不开你!”
听到媚情丝三个字,裘羽墨顿时怒了,一掌拍在木桌上,将其劈成四半。疾步窜到卧床边,阴恻恻地盯着莫无涯,一字一顿地警告道,“你要是敢自作主张,我杀了你!”
莫无涯恨恨地别过脸去不看他,“那就放下,天底下女人都死绝了吗?你非要她不可?她哪里好了?为什么本庄主就没看出来?”
“因为你眼瞎!”
“你!”
裘羽墨简单粗暴的回答声,让莫无涯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梗在嗓子眼里断气了。怒视着无药可救的师弟,真心想扑上去,活活掐死他。
裘羽墨妖孽的眼眸一抛,丢给莫无涯三盒药,没好气地说道,“少拿凶神恶煞的眼神瞪我!我跟小月儿的事,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给我滚回天玄山庄修养去,药自己吃,早晚各服用三片!”
稀奇古怪的药物和药盒子,让莫无涯险些惊掉眼珠子。挣扎着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抠出一粒小药丸,置于眼前,借着灯光仔细地端详着。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道,“好奇怪的药!师弟,你看上的女人很不简单啊!”
裘羽墨给了一个得瑟的眼神,视线停留在药片上。这辈子得不到妖月,他死都不会瞑目的!如此了不得的女人,他情愿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换取她的真心,也不肯对她下毒,用媚情丝把她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空花瓶。
如此把她留在身边,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房门外,暗卫伸手接住飞来的信鸽,取下它脚上的信纸。轻敲了两下房门,走了进来,将信纸递给了莫无涯。
短短的几个字,让莫无涯读了一遍又一遍,眸光越来越深沉。暗自付,这个女人究竟师出何处?本事竟能大到通天!
他愤然收紧五指,将信纸攥在掌中心,缓缓看向裘羽墨,“林氏的念奴娇之毒以解!还不是传统的以命换命,而是药物解毒!看来玄幽王身上的碧血蚕之毒也已经解了!”
裘羽墨腾地站起身,目光犀利,“你们在林氏身边安插了细作?”他眼下最关心的不是毒,而是乔义究竟想对林氏母子做什么?
他若是护不了他们母子,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妖月?
莫无涯给他一个无药可救的眼神,仔细回想与玄幽王的那一战。如果他身上的毒已解,功力必定大减,身子骨也会不堪一击,如何能摆下蛇影阵,将他伤成这样?
难不成,与他对战的人,不是他,而是暗卫队主帅,聂明朗!
好你个奸诈的玄幽王,本庄主居然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还浑不自知!
莫无涯难掩心火怒烧,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面具遮挡住他那张阴险的脸庞,眸光却更显惊悚,斜眼盯着裘羽墨,不急不慢地说道,“师弟,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碧血蚕蛊毒,夜星晨身上的毒若真得解了,此刻便是杀他的绝佳机会!错过了,往后恐怕就难了!”
裘羽墨闻言细细思量,在军帐中,夜星晨手持软剑想要与他决一死战。妖月却拼命阻止,最后索性隐身带他逃窜。
如果不是身体有碍,依照妖月的性子,绝不会削弱自己男人的威风,说不准她比玄幽王还嚣张。
仔细琢磨,这其中还真有蹊跷!
莫无涯见他不吭声,继续引诱道,“若你不想给心爱的女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你追爱计划,师兄有一计,既可以轻松除去夜星晨,又能让你在美人面前充当英雄。说不定,你想要的爱情,经过这件事之后,就得到了呢!”
裘羽墨定了定神,问道,“什么计划?”
莫无涯没有直接应答,而是慢慢地躺回卧床上。意外的惊喜,定然会给爹爹的计划锦上添花。这一次,他不仅要报重伤之仇,还要玄幽王死无葬身之地!
华阳宫
裕太后倚靠在美人榻上,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眉头却高高地蹙起。自从凤仪宫侍养男宠一事后,她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双鬓银丝闪烁,人也憔悴了许多。
谢凝香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缠绕不休,将皇帝拉下皇位,扶七王登上宝座。好比伤筋动骨,一旦处理不好,将引火烧身,让旁人有机可乘!
玄幽王手中的九龙宝剑,好似一双犀利的眼睛,时时刻刻地盯着皇宫里的一举一动。玄幽王未除,他们母子万不可决裂!
随身侍女端着一碗燕窝,轻声唤道,“太后,你晚膳都没用,不若吃点燕窝,早些歇息吧!”
她没有应声,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殿门外,宫女急匆匆来报,“启禀太后,丞相大人在外求见!”
裕太后闻言猛地睁开双目,整理了一下妆容,起身走到木椅边坐下,“快请进来!”
“微臣参见太后!”
裕太后见谢宥神色凝重,心猛地往下一沉。挥手示意侍女全部退下,凝香的事,最坏也就是被禁足在凤仪宫,谢宥不会这般着急进宫见她!
谢宥待左右退出寝殿,转身坐在木椅上,叹了口气,“西峣新可汗年轻气盛,且野心勃勃。不守和平条约,登位不到三个月,屡次挑起战争,又有彼岸山天然屏障,远儿束手无策,还因此受了伤。如今又加上香儿的事,爹怕皇上迁怒于谢家。故而来找你商议个对策,解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