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眉头一蹙,瞪大了眼睛问道,“多少?二十个?你当我是生娃的工具啊!我告诉你,本妖精只生一个,证明我能生就行了!”
玄幽王不乐意了,脖子一梗,反驳道,“说好的一窝,你怎么又变卦?”
妖月陡然间想起什么,无心玩笑,脸色一正,说道,“晨晨,当日厉无痕为了引诱我去天玄山庄。曾说过,王爷身上中的蛊毒名为碧血蚕。听闻此毒乃是裘羽墨的爷爷裘老门主所制,就连他自己都配不出解药。毒煞门以毒制霸天下,既是此等毒药,一般人岂能轻易得到?换句话说,想要得到毒煞门如此金贵的毒药,不付出点代价,怕是万万不能!”
所以她怀疑,天玄山庄真正地主人不是莫无涯而是乔义。以毒煞门跟天玄山庄的关系,乔梓健身上的蛊毒,不难解释!
可是玄幽王身上的毒……
“爱妃,你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妖月一双好看的眸子,满是忧郁,没有往日的神采。眉宇间难以掩饰的惊惧让玄幽王焦虑不安,急急追问道,“你说啊?到底什么事?”
“那日我出宫为定国公夫人问诊。我发现,她脸上贴着假面皮……”
妖月望着玄幽王越来越难看地脸庞,沉声说道,“一个人的真面目,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瞒着,且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试想,她心里得藏着多大的仇恨?那日阿杜不知其顾,为她求医,却害德济堂的杜大夫无辜丧命!”
先前为了杜嘉凌,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可是她不说,就等于纵容陈氏!玄幽王的母妃惨死,玄幽王承受着非人的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何辜?
杜大夫何辜?
还有自己的母亲,她又何辜?
玄幽王整个人都懵了,“小妖精,本王不懂!你不是说,假面皮贴在脸上,是断不会被人识破,可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妖月叹了口气,认真剖析,“假面皮若是贴在活人脸上,眼力劲儿好的人,一眼就能感觉到,对方的面部神情是僵硬的。就算是笑,都无法缓解!让人见了浑身不适,必定要给对方扣上一个傲慢无礼的帽子。何况我是学医的,对草药很敏感。假面皮散发出来的香味,我一闻就知道。
若是面皮贴在死人的脸上,那便没什么好质疑的!除非这人精通易容之术,且对对方的身份有所怀疑!不过你放心,那具尸首上,我涂了药。这种药会让假面皮生根,与原来的肌肤紧密贴合,融成一体,任凭他乔义再有能耐,也查看不出来!”
“难道,陈氏就是失踪多年的荣映雪?”母妃的死,一切的一切如同浓雾一般,将玄幽王的心紧紧团住。让他看不清辨不明,整个人都迷茫了!
妖月伸手捧住玄幽王的脸,一脸担忧道,“晨晨,你一定要冷静!此事若是处理不好的话,不仅会伤害你跟阿杜之间的感情。还会祸及杜家满门,先前我不愿意说,就是怕你会冲动!”
“我怀疑,外祖母定有事瞒着你!待送走了母亲和健儿,我陪你去见外祖母。至于陈氏的身份,杜大夫的死因,就交由我的师兄,欧阳俊卿!我们势必要将陈氏的身份调查清楚,我不想……”
妖月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幽王截了去,“外祖母那边,本王自会派人去安源县问个清楚。只是小妖精,你哪里来的师兄?本王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妖月努了努嘴,开始胡编乱诌,“就是,就是先前离家出走时认识的!他会验尸,会断案。与我也算是志同道合,加上年纪比我长了三岁,这就认作师兄!”玄幽王犀利的目光把她的心,硬生生地刺成了筛子。
那个虚啊!
玄幽王一听说那个该死的什么师兄,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小。狠狠地喝了一口醋,酸的空气都馊了。伸手揪住妖月的脸颊,磨牙,“师兄还能乱认?他是何方妖孽?可有家室?在何处挂职?”
妖月吃痛一声,拍掉大魔王的爪子,轻揉着脸蛋,没好气地说道,“人都在你身下,怎么醋劲儿还这么大?师兄他虽没有家室,可人家也不是捡破烂的。你以为你玄幽王很了不起啊?你睡过的女人,人人都争着抢啊!”
玄幽王搂着女人满意地笑了,笑得还很欠扁,“本王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本王的爱妃,可是稀世珍宝,本王能不小心谨慎吗?”
妖月懒得再跟他纠缠不休,推开他,起身更衣。
肖嬷嬷见乔义抱着林珊的尸体进了府门,哆嗦了一下身子,跌跌撞撞地朝东院跑去。只听身后震天响的吼叫声,“管家,去备一口上好的棺木回府,本侯要厚葬林姨娘!若是玄幽王妃过府,直接给本侯打出去!”
管家见状二话不敢多说,应声连忙出府去!
乔义踩着沉重地步伐,一张脸如同腊月里的冰霜,冷得叫人心惊担颤。全府奴才,谁也不敢上前询问半句,远远地瞧着他往锦绣园走去。
肖嬷嬷气喘吁吁地跑进东院,人还没走进花厅,就嚎开了,“夫人,老爷,老爷抱着林氏的尸体回府,正,正,”
谢氏见肖嬷嬷快要断气了一般,心里更闹腾地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质问道,“你看清楚了?真得是那个贱人?她真得死了?”
贱人,总算是下了地狱!
“老爷的脸色真得好吓人,老奴不敢上去,所以也看得不太清楚!可老爷的话,说得明明白白,要管家备棺木,说他要厚葬林姨娘。”肖嬷嬷铁青着一张脸,总算是把事情说清楚了!
谢氏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贱人死了,本夫人的心可就舒坦了。侯府左右不过是贴口棺木,花得是侯爷的银子,本夫人就值当是他跑了趟青楼!”
肖嬷嬷点了点头,适才还梗着的一口恶气,顿时驱散了。
谢氏伸手整理了下发髻,阴阳怪气地说道,“走!随本夫人瞧瞧热闹去!侯爷悲痛欲绝地样子,有多少年没见到了,本夫人还真是想念得紧!”最好是这个薄情寡义的恶魔也跟着那个女人一块下地狱,一了百了!
乔义望着卧床上惨白的脸庞,一颗心早已痛到麻木。他颤抖着双手抱着有些发胀的脑袋,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遍,没有假面皮。
真得是他的珊儿,她真得死了!
陡然间,乔梓健断裂地头颅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血腥的画面让他猛地站起身。见了鬼一般往后退了好几步,握紧的拳头不停地抖着。
他望着惊悚的寿衣,嘴里叫嚷着,“孽种人人得而诛之,本侯没有错!珊儿,你不要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逼得,是你逼迫本侯。若你当初肯放下旧情,与本侯恩爱到老,何至于有今日的下场?”
叩叩!
刺耳的敲门声唤回乔义的意识,他猛地转身,怒视着房门,吼道,“谁?”
“老爷,是妾身!”
听到谢氏的应答声,他心里的火烧得更旺。疾步窜到门边,拉开房门,直接把人拽进来,摔在林氏遗体前。阴恻恻地命令道,“给珊儿梳妆打扮,让她上路!”
肖嬷嬷一天脸顿时绿了,扑通一声跪下,稽首道,“请侯爷三思!夫人是正室,岂能给姨娘梳妆,还是让老奴来吧!老奴一定把姨娘打扮的漂漂亮亮,让她体体面面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