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樟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将手缩回来放进了羽绒服口袋,说:“不问我许的什么愿吗?”
沈珩于是侧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什么?”
谢樟目光看着沈珩的眼睛,一句一句慢慢说:“许愿…… 我们阿珩所想,都会实现。”
他眼神很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沈珩一愣,大冬天的,天气那么冷,他耳尖却红了。
谢樟还要逗他:“我这个签,一定很灵。”
沈珩心跳得飞快,看都不敢看谢樟了,四下张望一下,跑去买御守。
御守可以买很多个,沈珩先买了一个良缘守,藏在自己羽绒服贴着胸口的内衬口袋里面,才又买了一个雷门守作掩护。
他收好了才回身要去找谢樟,却发现谢樟手里也拿了一个,他之前只认真查了良缘守的样子,不大认得谢樟手里这个,就问谢樟:“哥,你也买了啊?”
谢樟将手里小小一个布袋拿着看了看,递给沈珩:“买了,送你的。”
他说:“你不是说这里的御守很灵,希望是真的很灵,保佑我们阿珩,好好长大。”
第27章 27
谢谢各位老板的海星~
两个人在日本逗留了十几天之久,连春节都是在日本过的。
他们俩一个人不想搭理谢家的那些人,一个不愿意回沈家触霉头,在异国他乡反倒是过得舒心欢喜。
旅行结束回国的时候是正月初八,沈珩透过舷窗望着外面的云层,心里有些没着没落。
这几天的时间过得实在是太过开心,每天只有他和谢樟两个人,同进同出,同吃同玩,但是回了家,这一切就结束了。
沈珩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拖着比出行的时候要重了不少的行李箱,跟着谢樟一路走到停车场。
外面风很大,停车场在地下,但也有很冷的穿堂风吹过,沈珩被冻得吸了吸鼻子。
谢樟看沈珩沉默了一路,回身等了沈珩一下,等沈珩走过来,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帽子,低声问:“怎么了?又晕机了么?”
他声音很沉,离沈珩很近。
沈珩不自觉地有些僵硬,摸着自己耳后贴的晕车贴,那是回程前一天谢樟特意出去找了日本的药店买给他的,摇了摇头,有些傻地说:“没有。”
谢樟怕沈珩冻感冒,就换了个位置走路,自己站在上风口的那一侧,给沈珩挡住风,问他:“那怎么不高兴了?”
沈珩还不会遮掩情绪,却嘴硬,不承认道:“没有不高兴。”
谢樟看了他一眼,少年人一双眼睛都没神采了,前几天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这个小骗子。
谢樟琢磨了一下,想起来沈珩求的那个学业御守,有些明白过来,就哄沈珩说:“没玩够?乖,我们阿珩还要读书,等高考结束,带你去欧洲玩。”
这语气实在是太纵容了,是哄着他的口吻,表现得很在乎他的样子。
沈珩心跳得快起来。
他明明知道谢樟对他只是同情,可还是忍不住因为谢樟的话生出妄想,所以他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四下张望找了找谢樟车子的位置,跟谢樟说:“哥,车在那。”
谢樟也已经看见了等在车外的司机,就 “嗯” 了一声,带沈珩往车那边走。
他没得到沈珩的应承,便以为沈珩并不是很想要跟他一起出去玩,于是就又说:“不想出去玩也可以,你毕业了的时候,想要什么做礼物,都可以跟我讲。”
谢樟一下子走了这么多天,公司的文件堆积如山。
谢樟的小姑坐不住了,沈家被谢樟也打压得有些跳脚,整了很多幺蛾子,谢樟的副手只在家里过完了大年初二,就被迫回公司挑了大梁,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这天在二十楼看见谢樟的车,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然而谢大佬回来公司不过两个小时,签了一些字,开了一个半个小时的短会,把他手底下几个心腹安排得明明白白,谁也不用想今晚还睡觉了,他本人却扔下司机,潇洒的自己开车走了。
几个晚上都只睡不到五个小时的副手看着谢樟一骑绝尘的背影,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目瞪口呆半晌,跟同样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的助理说:“谢总家里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狐狸精,我现在去把他弄死,靠谱吗?”
他助理想起来自己老板这几天的不正常,理智地说:“我建议您还是别了。”
副手长吁短叹着去干活了。
但是这几位不敢动沈珩,却有人胆子大得很。
谢樟陪沈珩吃过午饭,坐在沙发上吃餐后水果甜点的时候收到了他助理的电话。
他前一天和沈珩在机场的照片被挂上了网,通稿写得十分不堪,沈珩被当成是他圈养玩弄的金丝雀,连沈珩是沈家私生子的身份和沈珩生母曾经做过餐厅服务员的事情都被扒了出来。
一向笑面狐狸一样喜怒不形于色的谢樟第一次直白地爆了粗口,评价这篇通稿:狗屁不通。
他助理吓得够呛,并深深为这家媒体公司的前景感到担忧。
上一家敢写谢樟不实八卦的狗仔已经连这一行都干不下去了,一般的媒体是不敢这样直接得罪谢樟的。谢樟一听就知道这是背后有人出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就也有人胆子大到敢写他谢樟的八卦了。
出钱的人左不过就是谢家或者沈家的人,他并不将这些跳梁小丑看在眼里,下达指示:处理干净,让他们花钱买点教训。
他在阳台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又觉得不合适,一会儿要呛到不会抽烟的小朋友,就把烟掐了,回了客厅。
桌子上放着的果盘没动,沈珩垂着头看自己的手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谢樟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那条新闻。
谢樟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