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沈氏的股份。”
然而谢樟大步地走了过来,往他身边的位置一坐,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接茬道:“要,为什么不要?”
沈珩诧异地看着谢樟。
谢樟身后还跟着两位律师,对自己老板牵住了一个看上去很稚嫩的年轻人的手目不斜视,显得非常专业而冷酷。
谢樟从其中一位律师的手里接过了一份文件,摊开在面前的小几上,看向沈老板:“沈董,股份要给,就不能只是一些,阿珩要全部。”
沈珩被谢樟握住的手紧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谢樟,小声叫他:“哥,我……”
谢樟冲他露出来一个安抚地笑,侧过头去,贴在沈珩耳朵边,也并不在意音量是不是会被别人听去的大小,说:“怎么,难道娶我不给彩礼么?”
两个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对面沈老板一脸尴尬,手要将沙发垫抠出一个洞来了,却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问谢樟:“谢总这是什么意思?”
谢樟手段狠辣,但他很少当面发作――惹到谢樟的人往往等不到有机会见到谢樟,就会被谢樟处理干净了――所以沈老板一直以为谢樟并没有真的动怒,至少在今天,会和他维持表面的平和。
可谢樟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令他心惊的话:“之前沈家的酒会上,阿珩跟了我,但沈老板什么傍身也没送,所以今天我自己的酒会上,我来替阿珩来要一下。”
沈老板想说他不只有沈珩一个儿子,更想说陪送傍身没有用一整个沈氏股份的,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樟的眼神太深,太可怕,让他想起来一些很不好的传闻。
比如,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谢樟到底是怎么不动声色把沈安程搞到应激性勃 * 障碍的,什么也查不到,但沈安程肯定不是会被恶心一下或者吓一下就会变成这样。
沈老板的脸色很白,很难看,表情是僵硬的,听谢樟又说:“毕竟沈氏只有在阿珩手里才是活的,在你手里……”
他停顿下来,手指在桌面上文件的某一处点了点,说:“签字吧沈董。”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沈老板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瘫坐了下去。
律师、合同、谈判,谢樟这些天对沈氏紧锣密鼓的逼迫原来为的是这个。
可事实就是这样,谢樟要沈氏,他就真的毫无办法。
而谢樟已经牵着沈珩的手立起来,还摩挲了一下沈珩的指尖表示安慰,继而才说:“后面的手续阿珩的律师会帮他办,我和阿珩还有客人,就不奉陪了。”
第47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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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乐队在弹奏一曲轻慢的钢琴曲,酒会上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没有人注意到靠窗的雅座位置坐着的沈老板面如土色,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谢樟原来的那个助理在谢樟和沈珩起身离开之后就走过去了雅座跟前,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服务生,俯下身来跟沈老板说话,显得很恭敬似的,说:“沈董醉了,我让人扶您去休息。”
他使了个眼色,两个服务生就默契地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沈老板,说:“沈老板这边请。”
沈老板当下就是头皮一炸。
他自己的亲儿子被谢樟害得多惨他是知道的,哪里还敢让谢樟的人 “扶他休息”。
他撑着沙发立起来,心里发慌,还要维持自己的体面,强撑着道:“不用了,我司机在外面等我。”
谢樟带着沈珩又见了个人。
姓楚,不是本市人,做的生意也和谢樟手底下的几份产业没有一点儿交集,但他被谢樟特意邀请过来参加这个酒会。
原因是这位楚总的爱人裴渊经营一家室内设计工作室,另外单独接私活,给同性恋人筹划婚礼。
四个人立在一起交谈了一会儿,提及了沈珩即将去 Z 大读管理专业,楚执承诺他:“Z 大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小沈总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小裴。”
谢樟替沈珩应道:“多谢。”
沈珩情绪却有一瞬间的低落。
他本来是想要考本市的大学的,可是填报志愿的时候谢樟却不允许,他的分数虽然不算很高,但是也够得上一所不错的重点大学,考本市那所,有些浪费。
谢樟扣了他的志愿单,难得严肃:“阿珩,我可以占据你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地方,但不能占据全部。”
浅草寺里面曾经许的愿望从来没变,他希望他的阿珩,好好长大。
谢樟严肃起来,沈珩就乖了,不甘心也不情愿但很听话地选择了他那个分数段可以考上的 Z 大,工管专业。
楚执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讲开学的事情,沈珩想到马上要离开谢樟,就有些怏怏。
不过楚执又说:“谢总这次酒会上的酒都很好,以后来我那边,请谢总尝尝我的珍藏。”
谢樟看一眼嘴角都耷拉下去的沈小珩,不由好笑,自家这个笨蛋小狗怎么还是长不大,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他捏了捏沈珩的指尖,说:“当然,我以后可能要经常去 Z 大。”
楚执和裴渊只是善意地调侃了一句他们 “情浓意浓”,沈珩的耳尖就红了个彻彻底底。
他们聊了一会儿,谢樟往原来沈老板的雅座位置看了一眼,姓沈的已经不见了,他助理留在原地,冲他比了个 ok 的手势。
――事情办妥了。
谢樟微微颌首,示意助理去准备后面的事情。
然后他转回身来,妥帖地结束了和楚执裴渊的闲聊,带沈珩往会场中心走了走,敲了两下酒杯。
“诸位。” 他说,“今天办这个酒会,谢某有两件事情要跟大家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