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它和谐词过分多 第82章
塬清嘴角紧抿,盯着浮生幻阵里的人。
阵台上,宴月亭深陷在心魔编织的幻境里。
他跪在执法堂的受刑台边,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雪白如刀刃的灵力长鞭抽打在她身上,褚珀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沿着台面的阵法沟壑,流淌到他脚边,浸润他的膝盖,小师姐的血还是温热的。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欣喜道:“为了你这样的人,她值得做到这个地步吗?她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她是不是对你有所图谋啊,哦,不对,你多希望她是对你有所图谋。”心魔在他耳边来回转悠,“可是你根本没有什么能让她图谋的,这种无缘无故的好意,她早晚会收回去,你以前不是经历过很多次吗?”
宴月亭恍惚间又回到了惊风楼前,他独自站在一旁,看着褚珀笑意盈盈地和温竹影说话,她眼睛里盛满了光,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温竹影沿着台阶往林中走去,褚珀脚步轻盈地追在他身后,连背影看上去都是快乐的。
“你看,她连看都不看你一眼。”耳旁的声音不停地絮叨,丝丝缕缕的黑气朝着他眉心钻去,“你的小师姐这么心软,她对你好,只是想补偿原主对你伤害,她一边对你好,一边斩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系,她只会理你越来越远,就跟以前那些人一样,抛弃你。”
在落日余光中,那抹纤细的身影终于追上了温竹影,他们并肩而行,越走越远。
“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在她伤害你之前,杀了她。”
“我不会伤害她。”宴月亭手中凝出一把刀光,倏地朝着虚空劈去,一刀劈散了黑影。
心魔发出凄厉的尖叫,片刻后放肆大笑道:“看看你手里的是什么,你不会伤害她?”
宴月亭下意识随着它的话音垂下头,他手里捏着一条长鞭,鞭上嵌满了细细的倒勾,他浑身一震,鞭子从手里落下,在封闭的石室内撞出“叮”一声响。
被铁链锁在石床上的人便浑身一抖,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惊恐。
“果然,又哭了。”他听到自己冷漠的嗤笑,石室内挂了一整面墙的刑具,已经被他用得七七八八,刑具上带着血,都是小师姐的血。
他曾经是想这么做过。
所以,他真的做了么?
宴月亭慢慢朝石床走去,褚珀抖得越发厉害,就算松开锁链,她的四肢已经无法动弹了,他想要碰她一下,褚珀便惊恐地哭出声,“不要……”
“她害怕你了。”心魔笑嘻嘻道,“不对,你明明看得出来,她一直都害怕你,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你还在坚持什么?你是魔,从出生开始,你从来都没有抗拒过自己的魔性,为何现在却想成为人了,不觉得好笑吗?”
“给她一个痛快,杀了她。这样以后就没有人可以桎梏你了。”
宴月亭被心魔蛊惑一般,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心魔的黑影缠绕在他眉心,兴奋地扭曲,“对,杀了她――”
宴月亭握着匕首,朝自己心脏捅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褚珀身上,石床上的人睁大眼睛愣愣地望向他。
心魔压抑不住的笑声戛然而止,过了片刻,才忍无可忍地叫道:“你有病吧,你捅自己做什么?!”
宴月亭支撑不住,跌坐在石床上,没有理会心魔的咆哮,看着褚珀可怜巴巴地哭道:“小师姐,对不起,我错了。”他说着握着刀,毫不留情地又往自己身上刺去,“你身上有多少伤,我十倍还你,对不起。”
心魔:“……”
在宴月亭亲手把自己胳膊腿剁了前,他识海里的唢呐突然炸响,澎湃的曲调冲得他神识一清,血腥散去,满地血色变成了铺在水面的红霞。
画舫静静飘在水中,带着潮气的晚风吹拂着窗前薄纱。
宴月亭怔愣了好久,等到识海里的乐声消散,“小师姐,你在我识海里塞了什么东西?”
褚珀表情迷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端起酒壶往他杯子倒酒,“来,再喝一杯,别找借口逃避。”
“小师姐难不成想灌醉我?”宴月亭问道,忽然笑了起来。
褚珀瞪大眼睛,脸色一下子爆红,心虚地转开目光,“胡说什么,你不想喝就算了,我灌醉你做什么……”
“做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米煮成熟饭的事。”
小师姐大惊失色地转回眸,浑身上下红透了。
宴月亭心里的妄想决堤而出,弯腰抱起褚珀,往船舱内走去。耳边的声音蛊惑道:“很好,就这样满足你的欲望……”
【小师姐醉了,宴月亭轻轻将她放在榻上,抗拒不了耳边的蛊惑,伸手扯开襦裙系带,小师姐口口口口,只是轻轻碰一下就会不停口口。】
褚珀一口茶水喷出来:什么情况?!
宴月亭在做什么?他一个人在幻境里自嗨什么?!
闻莲看向忽然满脸通红的人,疑惑道:“小师妹,你怎么了?”
【鹅黄色的裙摆像花一样铺开在塌上,宴月亭看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眸,往层叠的裙摆口口口口,小师姐口口口口。】
褚珀一阵风冲出惊风楼,御刀冲向高空,在心里怒吼:旁白,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宴月亭口口口口,小师姐口口口口――】
褚珀:“……”
她仿佛感受到了旁白的讥笑。
不跳你就是孙子!
第44章 宴月亭!!你真的是在幻……
高空无情的狂风鞭打着她的脸, 褚珀真的流泪了,如果旁白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她还不至于这么羞愤欲死。
还要不要人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