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得趴在桌子上,这花如峰也太热情了。
花如峰从客栈出来后又被揪进了小胡同。
“这小丫头,真是头倔驴。都把我嘴说干了都不愿意进宫,她不进宫,咱们如何保护她啊?”
“就这样保护咯!”花月看了看天,“你快些回去。回去晚了,他该担心了,她就交给我吧!”
“那小姑奶奶您可得万事小心啊!”
花如峰一哭三回头地,总算是走了。
花月看了眼琼楼客栈,希望她这次看错了。
李宜安回宫后一个人无聊,在房顶上躺了许久。
他想起上一次在屋顶的时候,她说要养他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辛苦几天算什么?可话是这么说,当花如峰第三次叫他用膳的时候,他还是问道:“花如峰,你们在上京有没有人?”
*
苏明月正躺在床上想她要不要找李宜安联手?抛开其他,李宜安虽然势力小了点,但如果有方寒这个未来泰斗和她这个重生之人相辅,他与李宜修谁输谁赢还真说不一定。
忽然窗边传来声响,苏明月大着胆子打开窗户,入目就见一个全身罩着黑袍的人站在窗前。
他翻身而入,惹得苏明月下意识地后退了步
“咳咳!”黑衣人发现苏明月的警惕,站在屋内,咳嗽了声。
“你是?”声音有些熟悉。
李宜安取下头上的黑袍,露出俊美的容颜,“是我。”
明明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可是再见到本人时,苏明月还是摆起了臭脸。
“明月,我向你道歉。当时不辞而别,是我的错。还有隐瞒身份,也是我的错。”李宜安干笑道。
认错倒是认得快。
“我跟你商量个事。”苏明月安静了会儿,逐渐收起怒容。现在关键时期,她还是不闹了,反正两个人也差不多结束了。
自从知道他是李宜安,苏明月其实就已经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了。
只是,感情嘛,总会有不受控制的时候,总得发泄一下。
苏明月太过好说话,太过平静。
李宜安也佯装轻松,与平常无异道:“什么事?”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苏明月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李宜修要杀他,在上京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可能随时都会命丧黄泉。
“什么怎么办?”
“你难道忘了吗,李宜修想杀你?”苏明月气得上前一步。
为什么他还是没有一丝紧迫感?明明连方寒都在替他担心。
“他杀不了我,父皇也不会让他杀我的。”李宜安自信道。
父皇?难道方寒没有跟他提过皇上的真实意图?
“你觉得,在你父皇眼底,你和太子,谁更重要?”苏明月试着道。
她今天知道了,李宜安小时候可以算是没有父亲的。
皇后以德妃不详之说,将德妃赶出了皇宫,送往了清冷的道观。
那时候德妃已怀有身孕。直到先后离开,德妃才有机会带着李宜安重返宫廷。
谁更重要?
“或许是他更重要吧,毕竟他是太子,是齐国未来的君主。”
“那你?”苏明月听见他这样回答,更加生气了。
“或许也是我更重要。因为现在的皇上是我的父亲。”
因为是父亲,所以也知道他的价值,也舍不得他的价值。当然,外人是不会知道这些。
因为乌罗,本不该存在了。
在齐国曾统一天下的时候,乌罗就已经灭族了。
关于这些,也是他十二岁剿匪之后才知道的。为他摆的庆功宴上,无论是对他疼爱有加的父皇还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哥哥,他们其实都并不为他的成就感到高兴。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李宜安。
苏明月听得糊涂,皇上是他的父亲,可也是李宜修的父亲啊!
“明月,你是担心我吗?”外人不知道这些,李宜安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他转而靠近一步,把着苏明月的肩,“如果你是担心,我就会很高兴。”
苏明月茫然抬头,便听到他说:“如果不是,我也会很高兴。因为我可以当你在关心我。”
目的不同,结果一样,都在关心他的安危。
苏明月拳头紧握,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想要哭,想要大骂。
可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