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刀依旧没有落下,因为不远处传来太监的朝拜声“陛下驾到,太子到,天皇帝到!”
来了!来了!都来了!
这一刻,刑台上的两千多个百姓欢呼雀跃,即便声音再哑,他们也试图发出声来。几十个御医喜极而泣,竟像傻子一样抱在一起。
有救了!有救了!叶阁主有救了!
秦正的面色惨白,快步上前迎接“臣见过陛下,见过太子!”
来的一共有三人,太子帝少城。齐盛帝,还有天皇帝拓跋烈!
拓跋烈身高近七尺,身材挺拔魁梧,穿着一袭龙纹的紫长袍,三千黑发披散在肩,双眸的深处流溢的是深紫的的黑渊。他的双唇稍薄,但颜色艳红。比女人更要妩媚几分!但这种妩媚不带一丝女气。反而更显得霸道冷厉!
当初齐盛和天黎打仗时,他保持中立!齐盛虽是第一强国!无论是天黎还是其他小国每年都会朝拜!唯有天皇国……
齐盛帝先是扫了一眼刑台上的人,目光停留在叶清梨身上,挑眉问道“叶阁主,朕已将十八具白骨找到!你若是能证明宋大人是无辜的,那朕就再给你三天时间,来证明这两千多个百姓的清白。若是证明不了……”
“若是证明不了,臣女愿受任何刑法。”叶清梨直接接语。
“好!”齐盛帝似乎来了兴趣,龙袖一挥,道“来人,将十八具白骨带上来!”
叶清梨身上的铁链被解开,她用手掌撑住地面后起身,青衣纤骨,眸底已是一片清朗。
蓁蓁是被帝少城一期带过来的,她将药箱递了上去。抽了抽鼻子道,沙哑得道“小姐,给!”
叶清梨先戴上自制白色手套,在看了一眼十八具白森森的白骨头后对齐盛帝道“陛下,臣女需要蒸骨。”
“什么?”齐盛帝以为听错了。
“那真是有趣了!”拓跋烈的薄唇微勾,笑着问“你要如何蒸骨?”
叶清梨拱手回答“先把白骨洗净,按照人体骨骼次序摆放,再挖出一个长五尺,宽三尺,深二尺的地坑,里面堆放太柴炭。将地坑四壁烧红后除去炭火,泼酒和酸醋,乘着升热气的时候就把白骨抬放到地坑中,盖上草垫。”
“好!按照叶阁主说的做!”齐盛帝下令。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叶阁主这是把骨头当菜蒸吗?很快,十几个侍卫按照叶清梨所说,总共挖了十八个地坑,堆放柴炭,点燃火焰。
一时间整个刑场的空气再度变得炎热,腐烂的味道令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老兄,没想到你们齐盛国还有这样的奇女子!”天皇帝的笑声爽朗,那双深紫色眸子透出的是浓浓的兴趣。
齐盛帝岂会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在一挑眉梢后问道“怎么?你想要将她带回去?”
“她像极了朕的一个故人。”拓跋烈双眸的神色突然划过一道失落和悲痛,淡淡道“可惜,她死了……”
“哈哈哈!故人?难道是你已故的爱妃?”齐盛帝似是开玩笑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哪一日,你们比我们齐盛国更强,朕就将她送给你!”
拓跋烈微微一愣,随即仰面狂笑,笑声在这刑场上回荡,令人的头皮发麻。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叶清梨站起身子,正想要开口,一口淤血不小心又涌上喉咙,差点喷出!
“蓁蓁,还不快给阁主披上衣服!”刑台下的良萧和裘心莲急得直跺脚。阁主的五脏六肺几乎枯竭,所以即便夏日炎炎,还是容易怕冷。
蓁蓁应了一声,急忙将带着的白色披风盖在她的肩膀。
叶清梨先将口中淤血擦去,继而道“取出白骨,放置明亮之处!臣女还需要一把红油伞!笔墨!”
“按照叶阁主说得做!”齐盛帝下令。
天医嫡妃
第一百十章:将她,赠予朕
第一百十章将她,赠予朕
很快,红油伞和笔墨取来,叶清梨在红油伞下开始验骨。她的秀眉紧蹙,神色专注。
众人的呼吸都停止了,眼睛眨都不眨得盯在叶清梨手上的白骨,只见她一会儿检查头颅骨,一会儿检查腿骨,最后甚至用浓墨涂抹骨头。
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居然敢碰白骨?不怕被鬼怪附身?
大抵过了一炷香时间,叶清梨的红唇微勾,对齐盛帝正声道“陛下!臣女已查明了这十八位长老的死因。”
“是什么死因?”齐盛帝似乎来了兴趣,坐直身子的同时,眼神中也透出了精神。
“他们分别被钝器所伤,而那些蛊虫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叶清梨猛地看向一直站在刑台下的陈天骄,凉声道“陈阁主,你说是也不是?”
“你!胡言乱语!”陈天骄激动万分,从刑台下快步上前。他的衣着凌乱,身上都是伤痕!天知道,自从他和天医阁杠上以后惨事连连。
儿子直接被人黑衣人杀了!生意一落千丈,不仅如此,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短短不到一个月,他从高高在上的阁主变成精神失常的疯子。
好在秦正出手相助,若是他出来作伪证,他就给他三十万银子,助他东山再起!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不幸都是帝北羡派人设计的!而他此刻与叶清梨为敌,付出的代价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胡言乱语?我看是陈阁主心肠歹毒,不仅杀害这十八个长老,甚至还嫁祸给了宋大人!”叶清梨目光清明,一步步走向他,继续道“依我分析!当夜,是你在酒中下了迷魂药。然后又乘着这十八个长老迷迷糊糊之际,用一个长四寸的榔头击打他们的头部,导致流血过多而亡!”
“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陈天骄笑得快直不起身子,指着叶清梨道“首先,你怎么用白骨证明是被铁器所杀?其二,我为何要给他们下迷魂药,而不是直接用毒药将他们杀死?”
“你们看,这是什么?”叶清梨高举手中头颅,而蓁蓁则用红伞在她身后撑住。
齐盛帝和拓跋烈一看,红伞之下竟是一道红色裂纹,就如同被钝器所伤而裂开的!
“我先将浓墨均涂在头骨上,墨干后便用清水洗净。伤损之处,黑墨渗人!红伞之下,一切阴谋既现!”叶清梨的声音明亮无比,道“十八具白骨的头颅,都有裂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