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阮瑶检查了两个小家伙身上的毯子,翻身躺下,准备入睡,朦胧中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儿。
“王爷?”阮瑶叫了一声,那人影儿没做声儿。
阮瑶叹息一声,看来自己是眼花了,还没睡着,竟然做起梦来了。
黑暗中,那人影又走近了几分,伴随着一阵轻声的笑意:“瑶瑶!”
阮瑶猛然惊醒,睡意全无,等到自己被那人影儿抱在怀中的时候,才愣愣的回神,唤了声儿:“王爷,真的是你?”
“是我!我回来了!”严博绍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应着。
阮瑶在他怀中怔怔的落下泪来。
严博绍轻声哄着:“乖,别哭,我在!”
待阮瑶止住了泪意,严博绍才将人从怀中拉出来,点了灯,细细打量。
几个月不见,原本孕期养出来的那点肉已经褪下去了,或许是亲自哺育孩子的缘故,严博绍只觉得阮瑶好似比原先还要瘦弱一些。
“你受苦了,也受委屈了!”
阮瑶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看到你,就不委屈了!”
严博绍道了声:“傻气!”重新将人拉进怀中。
“别......孩子们还在!”阮瑶阻止了他继续深入的手,娇嗔一声,朝两个小家伙的地方示意了一眼,怕吵醒了两个小家伙儿。
严博绍不上不下,在她耳边吹气:“让奶娘将孩子抱走!”
最终,阮瑶还是没经住他的软磨硬泡,让奶娘将两个孩子抱出去。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因为阮瑶一胎双子的缘故,平日里,严博绍不敢大意,只能自己忍着,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和尚。
房中,两人一番耳鬓厮磨自不必多说。
次日一早,两人相携去给燕太妃请安的时候,还让燕太妃很是吃惊了一把。
“绍了,你......你怎的回来了?”
“母妃,孩儿想您了,便想着亲自接您入京!”严博绍识趣的上前扶住燕太妃的胳膊,燕太妃佯装生气:“哼~是真的想我了,还是想你媳妇儿了?”
阮瑶被燕太妃打趣的脸色微红。
“都想!”严博绍摸摸鼻子,世人面前脾气暴躁不近人情的新帝王,在这个校园内不过是个普通的儿子,普通丈夫、普通父亲。
“好了,别贫了,你这一路奔波,也不容易,好好休息休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啊,瑶瑶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着实辛苦,受了不少委屈,你多体贴她,看过孩子了吗,你这当父亲的这么久不在孩子身边,恐怕两个孩子都不认识你了!”
被燕太妃一通数落,严博绍只抿唇笑着,时不时的应和一两句,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从前。
严博绍离家时,两个小家伙还未满月,这几个月不见,曾经的奶娃娃长大了不少。
果然如燕太妃所说,两个小家伙儿对严博绍是陌生的,一到严博绍怀中便哭闹不停,让严博绍很是头疼。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持续几天,严博绍将大半的时间都用在陪伴两个小家伙儿身上,在阮瑶的帮助下,小家伙儿终于对他熟识起来,甚至到了看见严博绍就摇晃着小手让他抱的地步,看的阮瑶都有些吃味。
“两个小没良心的,你们娘亲衣不解带的照料你们几个月,竟然比不上你们爹陪你们这几日!”
严博绍大笑不已,一手抱着一个,还不忘凑过去在阮瑶脸上亲一口。
当着满屋子丫鬟奶娘的面,阮瑶脸红了,小声碎碎念:“你们爹也是个不正经的!”
满屋子的吓人憋笑,却不得不使劲儿忍着。
严博绍亲临燕北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一国之君亲临,掖城大小的官员全部前来拜见,连临近城池的将领也不甘落后,纷纷前来,掖城小小的燕王府每日接待这些前来的将领官员,终日忙忙碌碌。
最终,严博绍不忍见阮瑶与孩子们被这些人吵着,下令所有人若无召见,不得进府,这才消停了些。
但是严博绍亲自来燕北接燕太妃与阮瑶母子三人入京的举动也结结实实的打了某些人的脸,让先前那些阮瑶失宠的流言不攻自破。
休息了几日,待孩子们与严博绍混熟,一家人便齐齐整整的启程前往京城。
这一次,有了严博绍在身边,日程又不赶,一行人慢慢悠悠的从燕北一路走平稳的官道儿前往京城,一路上遇见城池,便停下来修整,阮瑶竟然没觉得累,两个小家伙儿的精神头儿也足,便是燕太妃,一路有医官跟着,身体也没再出现毛病。
一行人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8月低,秋意渐凉,宫中的各色菊花开的正好。
两个小家伙儿到底还是禁不住这一路的颠簸,到了京中便病了,脸蛋儿红红的,喘着粗气,看的阮瑶好一阵心疼。
自两个小家伙儿出生,这还是头一遭生病,阮瑶衣不解带的亲自照料,太医院的太医们每日问诊,各种药膳伺候着,好在两个小家伙儿身体也好,熬了过来,没几日便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
反倒是阮瑶经此一遭,又瘦了一圈,让严博绍心疼不已。
“乖,将这些喝完,你太瘦了些!”严博绍亲手将太医院配的药膳喂给阮瑶,惊得门口候着的小公公差点掉了下巴:乖乖,没想到圣上在娘娘面前竟然如此温顺,温言软语,哪里是先前脾气暴虐的样子,看来这位一定就是严一大人说的贵人了。
小公公崇拜的看着阮瑶,俨然已经将阮瑶当成了大腿!
近日,多年前的柳家旧案被翻了出来,人证物证俱俱指向前朝已故的洪武帝荣拓,荣拓的罪状里面又加了一条:为一己私欲,残害忠良满门的罪过。
随之,阮瑶柳氏后人的身份也被公之于众。
严博绍下旨,为柳家人追封,并追封阮瑶已故的父亲为忠国公。
那天,阮瑶在兰台殿见到了淑贵妃,现在应该叫淑太妃了,这是唯一一位被荣养在宫中的一位前朝皇妃。
“姨母!”阮瑶扑进淑太妃怀中,泣不成声。
淑太妃扶着阮瑶的头,温声安慰着:“好孩子,都过去了,逝者已矣,大仇得报,他们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的!”
两人哭哭笑笑的说着分别以后的生活,说着淑太妃小时候的趣事儿,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