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还是不想?”阮瑶转身,正面对着严博绍,看着他的眼睛,势要问个清楚。
严博绍唇角一勾,微微弯腰,与阮瑶平视:“是不敢,也是不想,不想是因为心中有你,便再也装不下旁人,不敢是因为怕失去我最珍贵的东西!”
阮瑶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的看向别处,嘴上却还是问道:“那......那朝中大臣那儿你怎么交待,还有,还有各方局势......”
这些也正是阮瑶担心的,她从未动摇过对严博绍的信任,也从未担心过严博绍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怕有心无力,怕迫不得已。
听到她的担心,严博绍却是无奈的笑了:“傻姑娘,纳不纳后宫是朕的家事,你还真当他们能管到朕的头上,再说,治理朝堂,稳固局势考的是脑子,不是女人!”
“哦!”阮瑶有些心虚,是自己想岔了,她有些心虚的后退一步,装作一番困倦的样子:“我困了,想睡觉了!”
严博绍却不依了,倾身向前,压住她的双手:“我看娘娘精神好的很,想来是睡不着,不如......我们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你干嘛,外面有人呢!”
“嘘!”严博绍捂住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声点儿,他们听不到!”
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在屋内想起。
屋外守夜的宫人面红耳赤的退远了些,暗自称赞着帝后的恩爱。
幸好严博绍知道分寸,知道第二日是阮瑶的大日子,没缠着她太久。
封后大典的隆重程度仅次于登基大典,整个流程下来,阮瑶感觉自己腰酸腿疼,好像要瘫了一般,好在严博绍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暗暗扶着自己,能让自己缓一缓。
好不容易撑到了大典结束,让天冬几人帮着拆掉沉重的头冠,换上轻便的衣服,阮瑶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唉!这皇后果然不好当,这礼服头冠也太重了些!”
“娘娘,这已经是圣上体贴您,将流程化繁为简了的,而且这礼服头冠都是特意用轻薄的料子缝制打造的!”
连翘一边帮阮瑶梳着头发,一边‘叭叭’的说道。
阮瑶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笑了笑,她自然知道严博绍对他的体贴,只是今日着实有些累了,才顺嘴说了两句。
“呀......呀......”
听到这个声音,阮瑶眼神一亮,是两个小家伙来了。
果然,下一刻,便见严博绍一手报了一个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的一众嬷嬷宫女都停在了屋外,连翘也识趣的告退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一家四口。
“来,臭小子们,来看看你们的母后!”
两个小家伙儿还不会说话,只是看到阮瑶便伸着手‘咿咿呀呀’的朝阮瑶要抱抱,阮瑶将曜哥儿接过来抱在怀中,曜哥儿高兴的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口水糊了阮瑶满脸。
严博绍怀中的暄哥儿见娘亲没抱他,不乐意了,撇起小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架势,阮瑶看的心疼,连忙示意严博绍将小家伙儿递给她。
两个小家伙都不轻,阮瑶坐在榻上,一手抱着一个,身旁有严博绍护着,这才让两个小家伙儿平衡了。
暄哥儿和曜哥儿正是闹腾的年纪,很快便待不住了,扭动着身子在榻上爬来爬去,一边爬一边‘咿咿呀呀’的,仿佛兄弟两个在交流,只是这交流的方式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得懂。
阮瑶靠在严博绍身上,看着兴奋的两个小家伙儿,感觉心底无比的满足,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自己所爱的人都在身边更幸福的事情了吧!
......
一处偏僻的宫殿里,张书晴半披着头发,怀里抱着个枕头,神情恍惚的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伺候的宫女上前:“娘娘,该用膳了,今日有您最爱吃的酿丸子,快来尝尝!”
看到那宫女,张书晴好似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紧紧抱着怀里的枕头,脚步往后退着:“不,不要害我的孩子,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宫女看着她这般模样,叹了口气,将膳食摆好在桌上,无声朝张书晴行了个礼,便退下了,按照往日的经验,她累了便会吃的。
只是昔日那个天之娇女,今日却落到这番田地,怎能不让人唏嘘。
“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传来唱和声儿,小宫女一愣,神情变得惶恐,急急忙忙跪拜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整个殿内的宫人没几个,稀稀拉拉的跪在地上迎接皇后尊驾。
昔日东宫的那些宫人都被遣散了,他们这些都是原本就在这冷宫中伺候的,新帝登基之后,宫中的妃嫔全部被遣散,他们这些宫人也被遣散了大半,他们几个无家可归的人,自愿留在宫中,便被调到这里当差了。
听说皇后娘娘极受圣上宠爱,以至于整个后宫只皇后娘娘一人,该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圣上舍弃整个后宫呀。虽然很好奇,但是没有人敢抬头看,唯恐被冠个大不敬的罪名。
“张书晴在哪?”
小宫女听到前方有声音传来,颤动着身子,回:“启禀皇宫娘娘,张氏在左边第三间厢房!”
“嗯,带我过去吧!”
小宫女不敢违令,颤颤巍巍的起身,低着头在前面带路,放在她起身的时候,大着胆子瞄了一眼,只那一眼,足以让她心中震惊,这皇后娘娘果然是极美的女子,怪不得圣上独宠她一人。
来到张书晴住的屋子,小宫女将房门打开,往旁边让了让,大着胆子提醒阮瑶:“皇后娘娘,张氏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娘娘小心!”
阮瑶看了她一眼,笑着“嗯”了一句,抬脚迈进了屋子。
张书晴正在用膳,怀中依然抱着枕头不离手,看见有人进来,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就要往椅子后面躲。
“不要害我的孩子,不要......他很乖的!”
阮瑶皱皱眉头,开口:“张书晴?”
那张书晴仿佛没听到一般,整个身体都缩在椅子后面,神情恍惚,只一遍遍重复着:“别害我的孩子......”
阮瑶招手唤了那小宫女进来,问:“她这样多久了?”
小宫女恭敬的回答:“回禀娘娘,自半年前奴婢被调到这里当差,这张氏便这样了,只是精神有些不正常,倒是没有伤过人,平日里也还算安分,不吵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