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气氛尴尬,便想给那两个孩子说说话来活跃一下气氛,然后夹起一块兔肉说:“小朋友过来吃点。”
因为那女子说这是她们最好的食物,所以我专门夹了一块肉给这孩子,谁知这孩子朝我走来,接过兔腿,一把扔到了地上。我是相当的尴尬……
索性其他人吃的正酣,也没人过多的注意我的处境,最后只剩下半盘蚯蚓。整场下来,这父子三人居然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你们怎么没吃啊?”以为是我们打扰到他们一家的清净,虽然已经吃光了桌上的菜食,但客气话还是要讲的。
按理说男主人刚从外面干完活回来,应该是饥肠辘辘才对,可他却回说不饿。
本以为他只是客气,谁知到了晚上也没见他吃饭,就算大人不饿,小孩也受不了吧?然而小孩只顾着自己手里的玩具,一声饿都没喊过……
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是两间互通的草房,除了外面晾晒的干草枯枝,其余用不完的都堆放在这间屋里。
“你们还住的习惯吗?”此时那女子打开草房门,走了进来。
“这草堆睡着别提多舒服了,习惯,太习惯了。”甘教授说。
“那就好,那就好。”女子笑道,又说:“晚上你们最好别出来走动,真是我们村的习俗,希望各位见谅。”
“好的,既然是习俗,我们自然会尊重的。”胡梅说。
我本想多问一些问题,比如孩子为什么不吃饭,但是又觉得这么问有些唐突,转念间女子便关上了门,听脚步声像是朝堂屋走去。
听那女子进屋之后,大锚说:“老帆,我怎么感觉吃了这么多饭,跟没吃一样?还是有点饿。”
大锚这么一说,兰博、陈大扛等人也纷纷抱怨说自己不但没饱,反而越来越饿了。
“别说,还真是这种感觉。”潘森揉了揉肚皮说。
虽然感觉上很饿,但是菜食吃进肚子里确实大伙都看见的事实,胡没又说:“也可能是是大家太久没吃上热食了,没有吃够的原因吧。”
不管怎样,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跟屋主人要吃的了,说不准人家都已经睡下了。
想到这,柴房的窗户纸瞬间黑了,正是堂屋的灯熄了。
“好了,人家这会真睡了,咱们也睡吧……”大锚说完躺到一处甘草上。
好久没有这么安稳过,身心放松,就像回到了家里,不一会周围想起了鼻鼾声。
可能是舒服的过了头,我不停的翻着身子,每一个角度都感觉很舒服,但翻了两下之后,居然又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外面忽然响起了声音:“喔喔喔~”正是公鸡打鸣的声音,然而细听这叫声又有些奇怪,像是嗓子眼被堵了一半,我心想:“难道鸡也会哑嗓子?”
就在外面的公鸡打了到第三声的时候,柴房的窗户纸又亮了起来,必是屋主人点了灯。
办杯茶的工夫屋主人出了堂屋,我好奇的爬起来,透过门缝朝外觑窥。
柴房是老旧木门,趴在那里只要调换角度,几乎可能看见大半个院子。
只见那女主人手挑灯笼走在最前面,绿色的灯笼纸发出绿色的光,照在女子的脸上,显得阴森恐怖,更没了白天时的笑容。
后面跟着她相公,再后面才是她的两个孩子,只看这队形就让人心生疑惑,这生更半夜的,就算出门,也应该领着孩子,而不是让孩子跟在后面吧?
他们打开大门后,我也把柴房的门敞开了些,见女子正跟大门外的其他人交谈着什么,而且还有其他人不断地朝她这边聚集,他们每人挑着一盏灯笼,灯笼的光打在他们脸上,也是一个个恐怖阴森。
我刚要合上门,门口忽然扑腾过来一只公鸡,并且“喔喔”的叫着,情急之下我揪住它的头,一下子拽进了柴房里,接着关上了门。
等再次敞开门,朝外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大门不知什么时候也关上了。四周漆黑,没有一丝亮光,就像这个村子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心中不免生出几丝疑虑。
皱了皱眉头,原本想点上蜡烛叫醒大锚,又见他睡得挺香,而且外面再没什么动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此时,黑暗中,我忽然感到这只鸡好像掉在了地上,然而我可以肯定,鸡头还在我手里。
顾不了那么多,我打开手电,这么一照,当场就骂了一句。
“老帆,你在干嘛那?灯光都快把我的眼闪瞎了。”大锚还是被我吵醒,揉着眼说。
我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说:“小声点~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大锚不情愿的挪了过来,依然坐在地上,说:“困死了,啥事啊……”
“你看这只鸡。”我说。
大锚睡眼惺忪的朝地上看了一眼,问:“这只鸡的脖子和头呢?”
我把手上的鸡头递到他脸前,说:“鸡头在这里。”
“老帆,你居然偷人家的鸡?还把鸡给烤了?这也太不地道了吧;再说,你烤就烤吧,居然还给烤糊了……这可咋吃……”
“你就知道吃,这鸡本身就这样,而且很脆,一折就断。”说完我拿起手鸡头在手里一掰——咔嚓一声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焦炭似的?老帆,你别骗我了,这明明就是被你烤糊的鸡,不然哪有天生长成这样的?”大锚说。
“你是不是傻?你见这里有生火的地方吗?”我一脸严肃道。
“那这些鸡……”大锚这才认真起来。
“走,跟我出去看看。”我有说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大锚跟在我后面,他一只脚刚跨出门槛,一只鸡又跑了过来,并且发出“喔喔”的像是被堵住了嗓子的陈闷声。
“什么玩意,给我闭嘴!”大锚用迈出的另一只脚踢向大公鸡,谁知这一脚并没有踢飞公鸡,而是碎了一地!
大锚被吓了一跳,说:“老帆,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我说的问题。”我说
“那现在怎么办?”大锚问道。
“趁这家主人还没回来,赶快收拾收拾。”我说。
“他们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大锚一边收拾碎掉的黑鸡块,一边说。
“就在刚刚。”我说。
“那咱们出来干嘛?”大锚又问。
“进屋看看。”我朝堂屋望了望。
“啥?私闯民宅,这可是犯法的,就算这里没有管事的,也是不道德的;况且人家还管吃管住的招待我们。”大锚压低嗓音。
“你哪那么多废话?去不去?”我说。
“去!”大锚道。
收拾好的鸡块被我用袋子包了起来,跟另一只一起藏在了柴房一角。处理好这些后,大锚跟着我蹑手蹑脚的朝堂屋走去。
“第一次这么玩,还挺刺激。”大锚在我后面接着说:“老帆,你确定这家主人都出去了?别等会碰见两口子正躺在床上……那就尴尬了。”
然而屋之后,我们发现屋内除了一张八仙桌跟一些简单家具,似乎少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又去另外两间看了看,除了一张床之外,根本没有做饭炒菜的器具,只有几个盘子摆在那里,其中还有半盘蚯蚓,正是早前我们给我们吃的那些!
大锚转头对我说:“老帆,这连锅都没有,这些菜食怎么炒的?而且之前这些菜可都是从这间屋里端出去的。”
大锚接着道:“老帆,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根本不是住人的?可别忘了,咱们现在依然在这山下面,这里可是坟墓,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村庄,他们砍柴去哪里?土地又再哪里?”
大锚叨叨了半天,但说的这些不无道理,然而只在这里猜测也没有用,我说:“先回去,今晚咱俩轮流值班。”
大锚点了点头,我俩重新合上了堂屋的门,回到柴房躺了下来。
等快天亮的时候,山顶的洞口也有了微微亮光,才听见外面有嘈杂的脚步声,同时这家的主人也打开了大门朝堂屋走去。
“老帆,醒醒,他们回来了。”我被大锚推醒,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才回来?”
“没错,咱俩交班后,我连个马虎眼都没打,一直等着呢。”大锚说。
“行,过来再睡会吧。”我点了点头说。
“啊?不值班了?”大锚疑惑道。
“天都快亮了,起码今天是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就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我说完又躺了下去。
大锚见我这么说了,本来就困的他躺在了我旁边。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且其他人都已经起床,小苗推了推我,说:“起帆哥,你俩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我被小苗摇醒,下意识的问:“有什么情况吗?”
“这里能有什么情况,是这家主人又给我们做了早饭,我这是过来喊你们吃早饭的……”小苗说。
小苗一说到吃饭,我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更好奇她们的饭是哪里来的,“大锚醒醒”,我把大锚晃醒。
等我出去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围在了桌子旁,似乎就等着这家主人给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