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论八卦秘辛,明显是刑老板说的话更有权威性吧。
“那你快说――”盛钊说:“为什么我上辈子反手坑了队友,他们还不怪我。”
然而刑老板的小课堂是间歇性随机掉落的,他上下扫了盛钊一圈,显然没有现在给他讲故事的意思。
山涧中有山风拂过,恰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盛钊没发现的是,刑应烛的眼白中有一点血丝已经悄悄爬了上来。
“这个故事,之后跟你讲。”刑应烛说。
“那现在――”
盛钊刚想问他那现在闲着干什么,就见刑应烛忽然毫无征兆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将他整个人往回狠狠一拉。
盛钊猝不及防间踉跄一步,撞进了刑应烛怀里,刑应烛单手环住他的腰,腰腿发力,顺势向后飞速退了几步。
盛钊还没来得及反抗,刑应烛就已经带着他退到了悬崖边,紧接着,盛钊一脚踩空,整个人掉出了悬崖外!
惯性带着他飞速下坠,盛钊一口气提到心口,还没来得及放声尖叫,就觉得腰间那只手骤然一紧。
――他被刑应烛拉住了。
然而半秒钟的喘息余地足够盛钊后知后觉地反应出惊恐俩字怎么写了,他下意识贴近了身边唯一的那个救命稻草,双手死死地环住刑应烛的脖子,颤巍巍地转头看着他,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吓归吓,那本能的惊恐过后,盛钊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毕竟刑老板是不可能真的把他从天上往下扔的。
刑应烛的发丝和衣摆被风扬起些许,他单手搂着盛钊,不知道是被盛钊这惨样逗乐了还是怎么,居然还神采飞扬地笑了两声。
“现在?”刑应烛空着的那只手捏住盛钊的下巴,转过他的脸,然后亲昵地偏过头亲了他一口,轻笑道:“现在先哄你玩儿。”
第63章 恋爱体验很好,就是有点费命
虽然盛钊确实不止一次提过想要尝试一下这种全新体验,但用膝盖想都知道,刑老板那么要面子一个人,想让他心甘情愿地当工具人,那恐怕得太阳从北边出来。
……可现在,太阳居然还确实打北边出来了。
冰冷凛冽的山风间,盛钊唯一能真切体会到的触感就只剩下了腰间拦着的那只手。
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起码在这一刻,他的身家性命全在刑老板的一念之间。
可就在这样走钢丝一般的危险状态下,除了本能恐惧外,盛钊骨子里那点危险因子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心跳得很快,可意识却很专注,哪怕耳边猎猎风声,他依旧能听清耳边刑应烛清浅的呼吸声。
他的胸口起伏弧度很小,整个人还是那样万事成竹于胸的装逼样,懒懒地垂下眼时,跟在家里的沙发上看新闻联播时没有丝毫不同。
然而盛钊从来都对他这种懒懒散散的模样没有抵抗力,打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刑应烛身上那种神秘而危险的气质所蛊惑,才一脚踏上了不归路,与普罗大众的生活渐行渐远。
其实盛钊背地里有想过,他究竟是不是一时冲动,是不是执意要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要推翻自己前半生的准备。
就在这一刻,那些什么踌躇犹豫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盛钊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没问题,就这么决定了!
毕竟哪怕刑老板一言不合就干出这种吓人事儿,盛钊的第一反应都不是锤他一巴掌,而是“这本来就是刑应烛能干出来的事儿”。
盛钊咬着牙,硬生生逼着自己无视了那种持续往下坠的下落感,就着这个姿势贴上了刑应烛的肩膀,小声问:“你还记得我随口说过的话?”
“随口?”刑应烛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从你跟我表白到现在,你明里暗里提了不下三次想上天飞飞看,如果这也叫‘随口’,那你这记性确实差得可以。”
盛钊:“……”
他心里的中二之魂被刑老板一指头戳碎,盛钊恼羞成怒,下意识想要捂住他的嘴,可又不敢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只能咬牙切齿地自己送上门去,选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千的办法。
刑应烛向来对他主动送上门的行为来者不拒,甚至于还使了个坏心眼,舌尖撬开盛钊齿关时,还故意松了些力,带着他整个人往下坠了一截。
盛钊果不其然紧张了一瞬,下意识收紧了搂着刑应烛胳膊的手臂,把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被吃了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这是哄我吗!”半晌后,盛钊耳尖红红地控诉:“这是哄你自己呢吧!”
刑应烛闷声笑了笑,搂着他往上掂了掂。
盛钊“以身饲蛇”的行为显然取悦了这条大妖怪,于是他心情很好地用拇指抹了抹盛钊唇角遗留下的一点水渍,友情提醒道:“好啊,不过你得抱紧了――”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重新变回了那条漂亮的大蛇。
刑老板要面子,不肯给人当坐骑,于是只用蛇身缠住了盛钊。不过刑老板嘴毒心软,化了原身之后反倒比做人时候还体贴,不但把他拉得紧紧的,甚至还因为怕勒到他的腰,还在胸口和大腿处都多缠了一道。
只是不知为何,刑应烛依旧有意控制了原身的大小,看着只有个十几米长,蛇身不过盛钊大腿粗。
盛钊被卷在他身体里,相当于趴在刑应烛身上,整个人浑身各处都有了依托,那种踩不着实地的恐惧感消退了许多。他好奇地看着底下云山雾罩的半山腰,只觉得胸口一口浊气都吐了出去,整个人神清气爽,爽得飞起。
这体验,说出去能吹一辈子。
刑应烛好像确实是要来“哄他玩”的,带着盛钊绕着天门山的山峰转了好几圈,又去半山腰的云涧里扑腾了一遭,让盛钊好好享受了一把什么叫“手可触云端”。
极限运动对肾上腺素的刺激是绝对的,盛钊很快忘记了什么叫“恐惧”,满脑子只剩下了“刺激”俩字儿。玩的开心时,彩虹屁简直成沓吹,左一口“你怎么这么棒”,右一口“我真是喜欢死你了”。偶尔飞得爽了,还会就地搂住刑应烛的身子亲一口――至于亲在什么地方了,他自己也没太在意。
刑应烛不知道是不是被盛钊传染了,自己也变得心情不错,甚至打从心底生出了点显摆的微妙心思,哪怕盛钊指使他两句也没在意,十分大度地满足了盛小朋友的定向性玩耍需求。
盛钊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兴致却一点不减。先前刑老板还放过狠话,可真上了天,也没真的冻到他。
除了确实被风吹得有点凉之外,盛钊大部分身子都在刑应烛的保护下,整个人没吃什么苦头。
盛钊图新鲜,刑应烛自己也是个玩儿起来什么都不顾及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这么肆意妄为地在云里扑腾过了,整条蛇情绪高涨,简直跟盛钊半斤八两。
他俩在天上足足玩儿了有二十多分钟,刑应烛才回过头,含着笑意看了盛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