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一样了,生了儿子了不起!妈,您知道吗?她现在用的化妆品都是最高档的,都名牌货一套要两三万。”
柯云婧冷哼一声,学着弟媳卢菲菲的口气的说道:
“我给自己买的都是好的,我从来不用差的!”
“您是不知道,我那会看的她口红就有十几支,最便宜的也要上千块一支,贵的要好几千。真当小皓是她的提款机呢。”
“还不用差的,好了几天?没听小皓说,她家以前穷的家家都盖了楼,就她一家是个红砖瓦房。哼,她一家啊,都拿小皓当凯子钓呢。云婧啊,你是姐姐,有时间多和小皓说说要他管着点。他是一家之主,可不能任着个婆娘胡来!你多给他提个醒,叫他钱啊要紧着点。”
“我怎么没说,我都不知跟他说过多少回。唉,我也看出来了,小皓很怕他那个舅佬。他那舅佬就是个地痞流氓,都三进宫了去年才刚放回来。就这个月他又找小皓拿了六万,说是借着要做生意。”柯云婧说着,烦得很。
柯母一听就急了,捶着胸骂起来:
“mlgb滴,这真的是撞了鬼!五月份才拿了七八万这又跑来拿,真当是吃大户啊!唉哟诶…这可怎么得了!我小皓以后这日子还怎么得过啊…怎么就娶了这么个”
柯母的骂声陡地戛然而止,母女俩相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因为当时正是她们一力撮合,叫柯云皓离婚不多久,早早就娶了卢菲菲进门。那会她们是同仇敌忾,跟翁小藕不对付。指着拿卢菲菲去伤翁小藕。卢菲菲人年轻,长得又好嘴也甜。在那时,她们觉得可比翁小藕强得多了。谁曾想……
小皓这婚啊,结得的确草率了点。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哪知道,卢菲菲这样的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又心口不一还有个坐牢的哥哥。。
※
阳台上,舒意坐在躺椅边儿看着柏应希捯饬他的花苗。今儿应他的请求,她来观赏他已经拾掇得非常有看相的阳台花园。
睡莲开了,几样的颜色。菊花绽放,品种多色彩更多。还有红掌,月季,蝴蝶兰。不看不觉着,秋天的花还挺多。
柏应希一边忙活,一边给舒意介绍他的花卉。舒意看着他,漫不经意闲闲散散的听。
现在他的脚好的差不多了。这会他穿着白衬衫,挽着袖子蹲在地上,长指移动眼色和柔说着他的花。午后秋阳打在他身上,他眼里闪着光,看着很迷人象最温润的花匠。舒意心道,不管怎样,这人确实拥有一副能蛊惑人心的皮囊。
事实上,舒意一直认为柏应希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即使她不再爱他,她也这么觉得。
临近初冬,深秋的阳光温煦慵懒,而他的声音低缓又温柔。舒意不自觉挪动身子窝进躺椅里。
柏应希说着说着,回头看那个就是安静不吭声的人。然后他停下来,无法再挪开目光。暗香浮动人比花娇,在他搭制的廊架下,他看见他的睡美人。舒意阖眼长睫下垂,睡颜恬静红唇鲜妍。
柏应希静静的凝视她,眸色渐渐变得深沉。随后他走近她,小心的不发出一点的声音。下一刻,他站到她身前目光很深的看她,接着他俯下身,轻啄一口她的额头,轻轻在她唇上碰了碰。旋即他眼角轻扬,很克制的离开。
浮生偷闲,浮生偷香。虽是不舍,却已叫他足够快活。来日方长,她值得他等待。
第44章 不是她不好哄,是他哄得……
舒意睁开眼睛, 忍不住揪眉。他还能干出这种事?这人以为偷偷亲她,她会不知道?
因着早年她身在夜场那样的地方,几乎每时每刻她的神经都是绷着的, 就是累极了打个盹,她也提着心不敢睡实了。那些年, 她脑子里有根弦——
近乎本能的自保意识,让她睡觉也会似有机体强迫症一般,要留出几分警戒。
经年累月的习惯让她觉轻。虽现在她安全了睡得好些,但依然眠浅易醒睡不沉, 尤其是刚入睡那会, 会跟猫打瞌睡一样感知灵敏。
不过,方才柏应希走到她跟前时, 她倒是没有即时察觉。这人明摆着要“作案”, 走路的步子比猫还轻…她是在他亲她额头时醒来的, 在他嘴唇碰到她, 在他的气息他身上的香水味萦于她鼻端的当口。他动作太快, 蜻蜓点水偷亲了就跑……
舒意坐起来,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她不愿深究为什么,她没有在他亲她额头时第一时间推开他。她无法自欺欺人, 他动作是快但她至少可以阻止他亲她的嘴巴。舒意很肯定, 今天换任何别的男人,都不可能再亲吻到她的唇。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会反应迟钝, 为什么没有排斥他的亲近……
舒意唇角轻抿,凝着眉眼起身,看见抱着一条羊毛毯正朝她走来的柏应希。
“不睡了?”他问,显然有些惊讶她这就醒了。
舒意不应,只拿眼瞥他一记淡着脸孔朝屋里走。
被她面无表情, 清棱棱的眸子扫过,柏应希立刻感到心虚。他耳根子发烫难得红了红脸。心说,她这是知道了?是被他亲醒的?
很快,柏应希对自己的猜测确凿无疑。因为他只在阳台多呆了一会,就不见她的人了打电话也不接。
等了一个晚上连两个半天,柏应希想她大约是出去旅行或者散心?
心随念转,柏应希抬着眸突然笑了笑。不由自主的,有个想法在他心间蹿升,叫他难耐欣喜心思雀跃。一声不响跟落荒而逃似跑这么快,是烦他,还是躲他?
如果是躲他?柏应希心突突的跳,细碎的笑意蕴在他眼底光芒闪动。只窃喜了没一会,他又感到了不确定,面上笑容骤然淡下。也或许她真的只是烦他?甚而是非常反感他偷吻她的行为,认为那是一种轻薄叫她讨厌?
柏应希敛了笑压下眉眼,眸色沉沉。他从来没这么患得患失过,过去对裴欣他没有过这样的思绪。裴欣他懂她的心理障碍,可是对舒意他真是毫无底气,一点把握也没有。
忽喜忽忧,柏应希背光坐着沉默着,眉头愈拢愈紧,脸上有淡淡的阴影。良久后,他拿手机拨了个号。不待对方寒暄,他语声利落言简意赅:
“你帮我定位个手机,不用有顾虑,是我爱人不会有事儿,有事我担着。”
在对方应答说了句什么后,他清淡的笑了声微有些发涩的语气,但声音柔和透着丝宠溺的意味:
“是不太好哄。”
挂断电话他心中涩苦心口有些疼。不是她不好哄,是他哄得太迟了。他让她凉了心,冷了情,他做错太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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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母睇着不期而至,好像忽然冒出来的前女婿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没有招呼他坐更没打算给他沏茶。对柯云皓,她不准备展现长者的宽容。他和他们柯家太欺负人了!把她小藕欺负得太狠了些!
只要想到女儿平白挨得那一巴掌,翁母心里就发疼,悲愤难以言语。她的姑娘人老实,懂事乖巧,自小到大她没舍得动她小藕一根指头。
他们倒好,她好好的姑娘嫁过去日日洒扫庭除,浆衣洗裳勤快本分。孩子自己带,一日三餐生饭煮成热饭吃。就这他们还不满意!一把手不搭,刺挑得不少,横竖就看她小藕不顺眼,真正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
柯云皓站在厅里很是讪然。前岳母冷待,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半丝情面也不给。他脸上无光,难免感觉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