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山又说:“淮宝,我们晚上有一个宴会。”
姜淮问:“是和谁的呢?”
丛山说:“一个老先生,和祖父有些交情。”
姜淮点头应好。
晚餐是比较正式的场合,丛山和姜淮出来匆忙,没准备正式的衣服,正好去逛街购物。
衣服不难买,两人不要质地太簇新,显得过分殷勤,最后挑了低调一点的颜色。
姜淮穿着衣服回酒店,后颈莫名其妙起了一片红色小疹子。
丛山让他把衣服脱下来,用小剪子挑断衣标的线头,细心地拆走了,笑着问:“淮宝,你是哪家的小少爷?是不是晚上睡觉时,能感觉出床垫下的豌豆?”
姜淮不理会他的揶揄,后知后觉很痒,说:“我受不了那东西。”
丛山去厕所拧一张湿毛巾,把姜淮搂在怀里,毛巾轻轻敷上去,问:“淮宝,晚上泡牛奶浴怎么样?换季干燥,肌肤更要保养。”
姜淮痒得难受,不理他了。
晚上出门前,红疹没有消退,但是不痒了。姜淮买了一个粉饼,让丛山帮他遮住后颈的红疹。
他们站在镜子前,姜淮乖顺地低着头,露出脖颈,暖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丛山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磨蹭他的颈侧,蹭掉一块粉底。
姜淮照了照镜子,嗔他一眼,说:“又要重新涂。”
丛山亲了亲他的耳垂,说:“淮宝,我再帮你涂一次。”
他用画画的手法补涂,轻轻柔柔的,姜淮觉得痒,往后缩脖子,整个人自投罗网躲进丛山的怀里。
两个人抱着亲昵了好久,终于出门了。
晚宴是在高档酒楼包厢,老先生做东,没有陪客。
老先生早年在香港起家,跟着邵逸夫做影视,后来独立出来,漂亮人物见的不少,见了丛山和姜淮一对璧人,心里仍然喜欢。
长得好是一方面,眼睛里透着聪明,态度又恰到好处,人物带出底蕴来了。
稍作寒暄,老先生谈了生意,说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愿意出资,但是请吃饭有私人的原因。
丛山心里早有准备,不影响公事,别的要求都可以退让。
老先生说:“我底下有三个儿子,两个跟我做生意,做的马马虎虎,一对扶不起的阿斗。只有一个老三,很聪明,从小读书好,今年刚毕业。我想,他要是跟着我,难保不像他大哥二哥一样,被公司里的人捧坏了,不如去你们公司那锻炼几年。”
姜淮听明白了,老先生是要往投资公司塞资源型人才。
跟李欣欣一样,都是“带资进组”的人。
这不算少见。
丛山答应得干脆,说:“没有问题。只不过本地比我们规模大的投资公司很多,送到我那,您就不能天天见着儿子了。”
老先生笑着说:“正是不能留在本地,他那群狐朋狗友不成器,花天酒地,他跟着应酬,准不学好。”
姜淮听了半天,老先生这谨慎的思路,简直像托孤了。
他和丛山同时笑了。
事情算定下来了,以老先生的人脉和资本,丛山没理由拒绝。
老先生很满意。
两人当晚签订协议,丛山请老先生保密半个月,老先生也答应了。
正事谈完,两人也不再耽搁,当晚回了江城。
春季倒春寒,姜淮感冒了,犯了咽炎,嗓子疼得说不话,没有去上班,躺在家里蔫蔫的,安心地当个病人。
丛山下班回家,发现暖气开着。他把加湿器打开,脱了外套,站在空调前吹了会热风去除寒气,才去卧室抱姜淮。
姜淮正裹着羊毛毯,躺在床上看纪录片,看小企鹅歪歪扭扭地在冰川上走路。
丛山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了,他放下心。
丛山问他:“淮宝,嗓子还疼吗?”
姜淮说:“疼,消炎药不管用。”
丛山心疼,说:“待会给你煲百合莲子瘦肉汤,止咳润肺。”
姜淮说好。
丛山想亲他,被姜淮躲过去了,说:“你最近不要亲我了。”
丛山说:“淮宝,你怕传染给我吗?”
姜淮不想说话,他迷信,觉得坏事说出口就会灵验。
丛山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一个感冒而已。”
姜淮急得不行,去捂他的嘴:“你不要再说了。”
丛山笑了,亲了亲他的掌心。
丛山给他冲了一杯桔梗甘草茶,姜淮喝完有些困意上头,迷迷糊糊地想睡觉。
丛山亲了亲他的额头,说:“睡吧,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