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修罗场的我只想打工挣钱 第54章
伴随着伊地知如弹幕般在脑海里划过去的吐槽,后座两位战力天花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话题越来越不妙。
从”咒灵都是垃圾”到“咒术会高层都是垃圾”再到“垃圾分类”最后到“不可回收垃圾该如何处理”,他们大声地密谋,仿佛下一秒就要携手造反——哦不对,片雾不是咒术师,不算造反。
“我脾气不好。”片雾叹了口气,仿佛真的在为此忧愁,“他们再这样试探我底线,万一我一个没忍住把他们杀光了,是不是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啊!?问题大了啊!伊地知在心中惊恐地咆哮。
“是不太好。”五条悟深表赞同,“杀掉只会再换一批,要是一直这么杀下去,会损失很多好用的劳动力,到时候我的工作量就要加重了。”
重点是这个吗!?伊地知拿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他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辅助监督,请不要让他听到那么恐怖的危险发言!
伊地知颤颤巍巍地把车开到了目的地,停在了栗花落宅门口。
片雾从车上下来,兴致索然地打量着曾经的家。
门口的门牌蒙着厚厚的一层灰,上面的字模糊不清,勉强能辨认出“栗花落”这几个字。向内部望去,早已看不出是往昔那栋古老庄严的豪宅了,建筑物被大火烧得漆黑,后院一片焦土,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随时都会坍塌。
全是她的“杰作”。
“看上去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神秘嘛。”五条悟评价道。
伊地知擦了擦先前被吓出的冷汗:“神秘的是灭门之灾,不是宅子本身……”
“我很好奇当初那些尸体有没有处理?”片雾揣着口袋,她戴着独特的蝙蝠翅膀形状的墨镜,镜片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雀跃的语气听起来充满期待,“我们会不会走着走着突然被抓住脚踝,然后骷髅咯噔咯噔地站起来?”
“……不死原小姐,我们是来祓除咒灵的,不是来鬼屋探险的!”
“开玩笑的啦~”
等伊地知布下了“帐”后,两人踏入了栗花落宅。
片雾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个令她作呕地方,但现实却像在故意捉弄她似的,不仅把她赶了进去,还把深入骨髓的画面展现了她的眼前。
从她迈入正门的那一刻,破败颓废的栗花落宅瞬间焕然一新,变成了她记忆中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古朴典雅的模样。
嘴角的弧度小了几分,片雾略微冷淡地扫了一眼后院盛开的紫藤花,放眼过去如同一片紫色瀑布,在风中微弱地摇曳着。
她记得这是她刚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长辈们特地为她种植的,花色与她眼睛的颜色相似,是他们向她表达“喜爱”的证明。
她收回了视线:“用咒力创造出的生得领域吗?”
“嗯,这只咒灵可能和栗花落有点关系,不知道和那个穷鬼有没有联系。”五条悟相当顺口地喊着片雾起的绰号,他瞥了一眼刚才她注视的方向,“紫藤花啊……我还以为这种家族会种樱树呢。”
片雾没有接话,总不能说是因为她不喜欢粉色吧?
不过,看看她现在这幅打扮,还有像个非主流似的挑染的几戳粉发,大概没人会相信。
她掏出包里的手账本和啫喱笔,手指灵巧地转了一圈笔,系在笔杆上的蝴蝶结晃动着垂下的丝带:“进去看看吧~”
黑发少女迈开步子踏入了走廊,咖啡色皮鞋的小高跟和木质地板互相碰撞,发出了符合她风格的哒哒哒的轻快声音,和五条悟沉闷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像一首胡乱弹奏的乐曲。
虽然是以前的家,但她对现在走过的地方印象不深,毕竟八岁之后这里就不在她的活动范围内了。
“好奇怪。”片雾随意地扫视着四周,心里的警惕却拉到了满格,“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一丁半点的杀气?”
虽然她对咒力不怎么敏感,但其他方面的洞察力她远超常人,不然当年不死原直接一刀把她捅死了……哦,不对,捅不死,应该直接把她捅进那个状态了。
没办法,她的生命力就是那么顽强。
五条悟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可能是不喜欢杀生的咒灵?”
片雾配合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信教的咒灵。”
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依旧一片平和,那只咒灵似乎没有想对他们做什么的打算,这让想看看它会怎么表演的恶趣味二人组都有些失望。
“一定是因为我们太强了,它不敢动手。”五条悟一口咬定,语气非常自信。
片雾思索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没有触发开启关卡的条件,比如按照某个顺序依次走入不同的房间?”
“……你以为在玩解谜游戏吗?”
“游戏的灵感来源于现实。”片雾正儿八经地解释道。
她拉开最近的房门,房间里空空如也,连最基本的家具都没有,她又拉开几间房门,还是同样的状况。
庭院温暖的阳光照进来,明明领域内是大白天,却无端有一种阴森森的氛围。
“这果然是恐怖解密游戏吧。”她吐槽道。
“就差一把抓住你的脚踝然后咯噔咯噔站起来的骷髅了。”五条悟毫无紧张感地拉开了眼前的门,“嗯?我开启新地图了吗?”
这间房间居然不是空荡荡的。
房间内,床褥整齐地叠了起来,旁边的床头柜摆着一支精美的紫藤花发饰,发饰下压着一张照片。
“是和咒灵有关的房间么?”他走进房间,一边朝床头柜走去,一边招呼着外面的黑发少女,“千裕,进来看看。”
五条悟把紫藤花发饰移到一边,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让他微微一愣。
——这是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沉默寡言的父亲、温婉端庄的母亲和……
最强咒术师向门口投去了视线,黑发少女手扶着门框,几缕挑染的粉发被阳光镀上一层金光,墨镜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