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一点也不可爱 第37章
杨月面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含住了牛奶杯的杯沿。
彤彤一听,突然激动地叫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怎么改!”她咽下嘴里的食物,神秘的咧嘴一笑:“我表哥办法可多了,回头我告诉他,保证让他给你解决掉这个毛病。”
杨月:“……”
那大可不必。
第20章 味增拉面
侯择七看完了比赛后又应了八戒的邀约,来FIH战队的基地待了两天,曾经辉煌一时的战队已经掉了一大半的代言,基地的整体面积也缩小了很多,青训生的质量大不如前。
短短三年的时间,FIH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曾经被他这个成天不按套路出牌的大少爷闹得每天都在暴走边缘的经理见了他竟觉得亲切的不行,拉着他促膝长谈到深夜,积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是他近期在水深火热中焦虑的最好证明。
第二天就是国庆假期了,许多回家探亲的队员陆续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基地,眼看着曾经灯火通明的训练室眨眼间变得空荡荡的,侯择七最终也站在静谧的环境里苦笑着摇摇头,同八戒道了别。
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餐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杨月正守着一点光明,边吃东西边看游戏直播。听到防盗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他甚至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回来了。
原本以为回到家会面对一片冷冰冰的黑暗的侯择七见到餐厅的那束微光,一时间竟有几分恍惚,但很快,这份平淡温暖的烟火气息就让他安心的松了口气,蒙在心底那片沉重的迷雾顷刻散去,他笑起来,换好鞋甩下包就向餐厅的方向走去。
“才几天没见就对我这么冷淡了?见我回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餐厅里的小孩像是刚洗完澡不久,半长的发尖还在滴着水,清秀的眉眼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深邃,像是徽墨点染在雪白的宣纸上氤氲出好看的轮廓一般,让人越看越不忍心挪开眼。
可当他完全咽下嘴里的食物,薄情的小红嘴唇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一切有关于美好的幻想却尽数在下一刻破灭了。
“我跟你也没多热乎吧?有什么好招呼的?”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杨月说完便低头,拈起一片水灵的生菜叶子塞进嘴里,发出松鼠一般咯吱咯吱的声音。
侯择七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盘子里,生菜叶、荷兰瓜、小番茄、看似焯过水的几块西蓝花,还有手里小包装的即食鸡胸肉。看似健康的低脂餐,实际上根本没人会在这个不健康的时间这么吃东西。
“你这是……减肥?”侯择七纳昧的打量他一眼,难以置信的乐了:“你不是吧?瘦的跟烧火棍似的,再吃这种兔子餐你还有肉么?”
杨月咀嚼的动作顿了顿,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才终于发现了侯择七脸上那种辨识度极高的混血感不单单只是来自于他眉眼间深邃的轮廓,而是因为他的下睫毛比正常的亚洲人要浓密纤长许多,这让他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会显得格外的玩味又温柔。
杨月不知道自己搭错了哪根神经会把这种跟温柔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跟这个词挂钩,他吞下嘴里的生菜,抿了抿沾着水珠的嘴唇。
“我从来不减肥,这就是我在正常的吃饭。”
“正常吃饭你就吃这个?”侯择七问:“那你平时呢?也是这么吃?”
“平时都在学校吃食堂,排练的时候就啃面包喝矿泉水,如果下课晚了或者没赶上饭点儿就吃这个,有的时候也会吃泡面。”
杨月说完就把包装里的最后一口即食鸡胸肉往嘴里塞,却在电光石火间被侯择七一把夺走,然后张嘴咬了个空。
杨月:“……”
“你就可劲儿糟蹋自己吧,还面包矿泉水?鸡吃的米都比你这些破玩意儿有营养,”侯择七鼻腔里发出短促的一阵冷嗤,听上去就是明晃晃的嘲讽:“怪不得你这小身板就长成这样。”
又来了?矮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杨月不高兴了:“你有事没事儿?没事儿赶紧滚你房间去,别打扰我吃饭!”
侯择七把鸡胸肉直接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冷笑一声:“我滚了谁给你做饭吃?老实等着吧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随手把空掉的包装袋丢进垃圾桶,拉开双开门冰箱的冷藏室挑起了食材。
只留杨月僵在餐桌边上瞪圆了一双迷茫的杏眼,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挺拔高大的身影走神。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是想在饭里给我下毒吗?
侯择七拿了一袋日式拉面、两个鸡蛋和几棵菜心,又在冷冻室里拿了蟹棒、鱼丸和鲜虾仁,然后熟练地挽起衣袖烧水洗菜。
厨房里很快就传来叮叮哐哐切菜做饭的声音,杨月退出了直播间,循着声音挪到厨房门口朝里面张望。
侯择七宽肩窄腰,小臂上修长结实的肌肉线条还浮着隐隐约约的青筋,在暖黄色灯光的笼罩下泛着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浅茶色的眼底敛去了一贯的慵懒轻浮,悠闲又认真的神情让杨月感到有些陌生。
没想到这人还能有这样的一面。
正想着,侯择七的余光不经意朝这边瞥过来,杨月敏锐的回过神,“嗖”的一下闪到一边躲起来。却不知道在他闪避开的那一刻,对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抹略带玩味的微笑。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先把你那盘兔子餐倒了吧,你那西蓝花看上去就没烫熟,吃了对肠胃不好。”
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杨月耳朵尖腾的一下泛起一阵热。
这人什么眼神?躲这么快都被他发现了。
他犹豫了一下,只好作罢,端起自己那盘绿油油的蔬菜进了厨房。
“就这么倒掉不浪费么?加工一下应该还能吃吧?”他问。
侯择七切鱼丸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笑了笑:“你还挺节约啊,也行,那你放在这吧。”
杨月垂着眼皮,鸦羽般浓长的睫毛挡住了暗淡下去的眼睛,让人一时分辨不出是什么表情。他的声音低若蚊呐,不知道是刻意压低了声线,还是在嘟囔给自己听。
“你又没有饿过肚子,你当然不懂。”
那些被囚禁在阴暗阁楼里的时光恍惚间又闪回到他的脑海,已经冷掉的残羹剩饭和永远写不完的罚抄像一道陈旧的伤疤,虽然已经虬结成痂,但却是深深烙在脑子里永远也抹不去的灰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