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炎,你师傅呢。”张老下车以后直接了当地对年轻人问道。
“师傅在前面的窑里在试烧一批新的……”年轻人小炎看了一眼陈修,哑然而止,改说道:“张老,我带你们过去吧。”
“嗯。”
张老点了点头,跟着小炎走去,陈修又跟着张老后面。
小炎回头看了一眼陈修,张了张嘴想要叫停,但看到张老也不出声,当下也不再表示。
陈修心里却是想道:“特么的,不就是一个烧泥巴的,搞得神神秘秘,有必要这样吗!”
“砸了!”
忽然前面窑口那里一声暴喝响起,放眼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一身污垢的高瘦老头拿着一个铁锤对着几口花樽就是一阵狂砸。
“刘圭江,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那么火爆的脾气做什么!”张老对着高瘦老头叫道。
刘老头也不理张老,直到把几个花樽都砸烂了以后才仍了手里的锤子,拍手说道:“这种文物贩子从来不懂什么叫做艺术追求!”
“……”
张老讨了个无趣竟然不敢出声反驳,陈修一旁看到是抿嘴偷笑,什么时候见过张老如此憋屈。
“张海山,没事滚蛋,我忙着呢,没空招待你!”刘老头是直接就开口赶人了。
“你这老头子赶着投胎啊,老子跑了几十公里过来水没一口招待就要赶人!”张老头怒骂说道。
“喝水哪里没有,跑来我这里喝什么水!”刘老头是针锋相对,对着小炎说道:“给他们一人一罐红牛,打发他们!”
“他奶奶的刘圭江,老头子今天还就不走了,你拿我怎么样!”张老头是直接吹胡瞪眼。
“你要不走就站着。”
刘老头还真的不招待他,直接就是又对着旁边的工人说道:“把另外三个花樽全部放进去,这次先低温烤制,再把温度调到一千三百度,这次时间一定要控制好……”
看着刘老头真的去工作了对张老头不理不问,陈修跑过去低声说道:“师傅,你的面子这里不管用啊!”
张老头脸上一阵的憋红,呸了一口说道:“等会我让刘老鬼求着帮我烧瓷。”
“师傅,你就吹吧!”
“你这小子诚心看我没面子才高兴是吧!”
张老喷了陈修一脸的口水。
陈修抹去脸上的口水,心里想道:“又不是我让你没面子,喷我做什么!”
“咳……咳……”
张老干咳了一下,朗声说道:“紫口铁足,釉细润厚超胎,足部无釉,烧后黑色可见,口部釉薄显胎骨……”
那边训示着工人控制炉温的刘老头果然是一下停了下来,竖起耳朵细听,真听得兴起,忽然张老又停了下来,刘老头着急说道:“说啊,继续说下去啊!”
“口干!”张老冷冷说道。
“小炎,上茶,上好茶,把我三万块一两的极品老树大红袍拿出来招呼张老!”
“扑哧!”
张老和陈修两人一下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只因为这台词太熟悉了。
陈修更是忍不住小声对张老说道:“师傅,这刘老头属狗的吧,说变脸就变脸,不会和我一样拿三十块一罐的西湖尤井忽悠您吧。”
张老头笑骂说道:“你知道你自己属狗的了!”
“……”
陈修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说什么不好,骂自己干嘛。
“你们嘀咕什么呢?”
刘老上下打量了陈修一眼,对张老问道:“这个小子谁啊,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里带!算了,你也不用介绍了,刚才你说的那个口诀下文呢?”
阿猫阿狗!
陈修火冒三丈,要不是怕自己砂锅大的拳头一拳就把刘老头打散架,真不介意冲过去给他几拳。
张老到是很知道刘老头脾气,只是说道:“这个是我关门弟子――陈修,他要烧制一些成华鸡缸杯,最好是配套。”
“没问题。”
刘老头爽快的一口答应:“要烧出一比一的都行,给我一年时间。”
一年!
卧靠,一年以后方琼和张韵都从少女变少妇了也不一定,到时候自己的网红古玩店还有没有人都说不定了。
“不用那么高要求,我们不造假。”张老说道。
“九成九的可以快点,半年时间。”
张老摇了摇头,说道:“要求再低点,量要大点。”
“九成?”
张老再摇头。
“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