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沂州早已重新翻修,一墙万里依旧是沂州的门户,只是比曾经矮了些,以至于老远就能看到沂州城内的情况。
又军府开凿的官道上,驶着一辆高大的马车,装饰极其的简单,不属于富家子弟,但亲子掌鞭那位年轻人生的相当风宇潇洒,眉宇间说不出的好看,若好生装扮一番,恐怕胜过任何时间绝美的女子。
只是这年轻人的眼里有些疲惫,眼袋也十分的重,懂行之人一看,就知周围年轻人是日夜操劳过度所致。
马车内坐着位较为清秀的妇人,看起很年轻,自是眉宇间已有了熟烂了的蜜香,一颦一笑皆说出的灵婉与妩媚。妇人旁熟睡着两个仅有二三岁的娃娃,粉雕玉琢,好不可爱。马车内在无人,显然两个娃娃就是妇人和貌若潘安的年轻人的杰出之作。
官道上有修者飞来遁去,其中不乏面泛桃花,眼含春水的女侠,当看到这位年轻人,皆是忍不住顿足抛去飞眼,销魂蚀骨。
好看,好看。
年轻人的眼袋更重了,但神色是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这一出儿自是引得那些春心大动的女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就惹得女侠尚有陪伴的男修者不满。当然若男修者能看到车内那位妇人,想来与这女侠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甚,恐怕哈达子就能淹了这宽阔异常的官道。
临近沂州城门,年轻人拉马。马儿嘶鸣,好不欢快,似乎比沂州城内更加的兴奋。年轻人下马,慢悠悠来开了车帘,看得那妇人,忍不住的咽了下喉咙,而后轻轻叫道:“师姐...,沂州到了,我们步行入城,刚好带风儿和雨儿逛一逛。”
风儿,雨儿自是那两个粉雕玉琢瓷娃娃的小名了。
至于“师姐”这个称呼嘛。
妇人投去风情万种的眼神,娇媚与挑逗并驾齐驱,噬魂与销骨在暗香中浮动。本身在沉重的年轻人立即觉得身体轻了二两,眼里亦出炽热的光芒,连呼吸都重了。
既然忍耐不了,那就无需忍耐。
年轻人钻入车内。
“吟....”马车内不再安静,抖动的频率的让风儿喧嚣起来,似在暗骂:好一对奸夫淫妇。
城头上,一位腰佩柳叶刀的男子看得这出儿,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而身旁一位同样佩刀的女子则脸颊羞红,小声嘀咕:“轩辕兄还是不害臊。”
而英姿勃发的她与这抹羞红搭配,自是有别样的异味。
怎么回事,莫非今个儿的风都春意涌动。是了,今个儿的风确实动情了。
城内在一大早就张灯街采,红绸挂满每一个角落,显然今日是有喜色。至于什么喜事,客栈的说书先生已经在娓娓道来。
“话说,明少侠和古小姐在清楚紫烟阁之乱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世间各地,叛乱在这两人的联手下...”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竖起了一根手指:“啧啧,连一个呼吸都没撑到就彻底平息。”
到这里,有人反驳:“老先生,您说的是不是过于玄乎,平定世间之乱倒有理可推,但紫烟阁之乱,以及一个呼吸,就夸大其词。小生记得紫烟阁是有军府平定下来的,而一个呼吸,这世间,那有人能一个呼吸...”
反驳之人见说书先生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沂州距离重建不过才过了二十年,来的人都还是江湖上的雏儿,没有见识那是自然地。
说书先生见一堆人窃窃私语的附和,也不在意,拍了下堂木,笑盈盈道:“不知者不怪。不然怎突出老朽的博文识广呢...”
这不要脸的自吹自擂惹得哄堂大笑。包括两位极其的特殊的老人亦如此。一位头上长者三根毛,一位头上则是四根毛。
你说胡子发白就算了,连这三四根毛都跟着白,那真是不伦不类。
两个老人在沂州颇有些威望,最先来沂州的人对两个老人可是尊重的很,见面皆要呼一声毛三爷,毛四爷。
两人笑的不是说书先生,而是今个儿的齐聚一堂,眼角已有不经意间的晶莹划过。
客栈分三楼。一楼说书,二楼包间,三楼则是四面清朗的阁楼。
靠近东边的一桌,城外的年轻人以及城上的柳叶刀男子携着家眷入座。这楼很高,是匠人精心设计过,眺目即可看到远方的蔚蓝的海。
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红着脸趴在栏杆上对着海叽叽歪歪,第一次看海自然有很多的新奇,尽管现在还看不懂。
总之兴奋得连桌上的糖果都不顾。
佩刀的女子坐在妇人的旁边,似在求经的与妇人说着小话,有意无意间瞥向柳叶刀的男子。
妇人时不时咯咯轻笑,似笑佩刀女子的害羞与矜持,惹得佩刀女子又羞又恼。
恰时远来的海风拂过。
年轻人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匆匆一别二十余年,莫兄可还过的好?”
被叫莫兄的男子只是浅笑:“轩辕兄的气色好像不太好啊。”妇人眼里闪过一丝娇羞,佩刀的女子掩嘴偷笑。
年轻人打了个哈哈:“不辛勤劳作,怎会有美好的明天。是吧,师姐...”
“贫嘴。”妇人将手中用来讨好两个孩子的糖果扔来。
年轻人展现出厉害的绝活,舌头剥去糖纸,一颗沁甜的糖果就包在了嘴里,且不忘对妇人投去得意的神色。
妇人先是一羞,跟着眼里水光涟漪。年轻人心里一荡,赶紧正襟危坐。
“说起来,武兄他们如何?”男子替年轻人解了围,也抓起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莫兄成大忙人哩。”年轻人笑意连连:“幸好本公子当初没怎么动手,不然去还债就是本公子了。”
“怂就是怂,找那么理由干什么?”佩刀女子当时不满。妇人笑着在佩刀女子耳边嘀咕几句,佩刀女子当即请轻呼:“晏姐姐,怎那么的讨厌。”
年轻人哈哈一笑。男子无奈一叹:“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到头。”这话有意无意,但分明是说给佩刀女子听。
女子豁然站起:“莫轻,你再说一遍。”
这次轮到年轻人解围,故作高深沉吟一声,道:“武兄啊,据说是自废了修为。”
这次连妇人和女子都停止了交谈,各自竖起耳朵。
男子微微皱眉。
年轻人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无不得以:“不过二十年间好像又练到了归元境。”
男子轻咦。
妇人和女子皆松了口气,所有人中最对不住的便是那武兄。
“轩辕兄,怎么回事?”这次问话的女子,在以往问话的一向就是她,她是直性子什么事都藏到心里。
“武兄说要帮武宁没走过的路重新走一遍。你们也知道,武兄是个强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又能打,谁敢去拦他。好在底子在,就算重新修炼还是挺了过来。”年轻人叹息:“不容易啊,不容易啊。当世仍乱,武兄还能挺过来,确实值得佩服。”
“没心没肺。”妇人轻啐。
女子急忙拉着妇人的手,轻笑道:“晏姐姐,他们就是这样的。谁也不会管谁,有时候甚至会大打出手,但到底都是面冷心热的主儿。”
“青妹妹,是在给我家那人解围,还是给你那位说理由呢。”妇人转怒为笑。
“讨厌。”女子不再理会妇人,专心的逗起了两个粉娃娃。
“还来吗?”男子笑了问一句。
“兴许已经来了。”年轻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有些生气的瞪眼:“莫兄,为何这些事都是我来做。”
“多担待。谁叫轩辕兄一直自吹自擂年岁最大,看到你都应该叫声大哥呢?”男子微微一笑。
年轻人哑口无言。
楼下,一位戴着蓑笠的汉子压了压帽子,漫步在沂州逛了起来。
“晏兄呢?”男子又问。
“晏弟啊。”年轻人叹了口气:“这事得靠莫兄劝一劝了。”
“我?”男子愣了下:“我记得与晏兄最说的上话的是武兄了。”
“莫兄也不差。”年轻人凝目:“今个儿,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男子莞尔:“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妇人开口,眼里隐有水雾:“他啊,不想出青州城了。心梦这孩子,一直都这样,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罢休。他说要永远替冯雪血守墓,就是永远。而青州那个地儿,你们也知道,我们是能去,但中不能带着雨儿和风儿去。”
妇人爱怜的看了眼两个粉娃娃:“到现在,雨儿和风儿都还没见过舅舅呢?”说着眼里已是止不住打转。
兴许是有人不忍,便在楼下说了一句:“已经见了。”
妇人急忙朝下看去,只见一位冷酷的剑客像门神一样站在楼下,煞气在周围涌动,路过的人就是看不懂,也下意识的避而远之,脑子里不由冒出一个想法,千万别去看这个杀神。
“这孩子...”妇人的豆大的泪珠终是止不住落下。两个粉娃娃感觉到自个儿母亲的清绪,不再好奇那片海,纷纷侧头,还不说太清话,叽叽哇哇甚是着急。
妇人破涕为笑,小心抱起两个粉娃娃:“看那是你们舅舅。”
“晏弟,你好啊。”年轻人挥手。
冷酷的剑客不予理会。
莫轻点了头,冷酷的剑客似有感知,也点了头,但没有回头。
年轻人见此有些泛酸,长吁一声便愤愤回座:“都别看了。这种人不值得看。”
妇人似笑非笑回头。
年轻人登时噤若寒颤。
男子回座:“看来都回来参加明兄的婚礼。”
年轻人有了台阶,自然就要接话:“不一定。端木清那小子,莫兄应该比我清楚,他来不了。”
男子道:“会来。”年轻人微微点头。男子解释道:“他请假也会来。”
年轻人笑道:“说起来,你们现在是那七个人。”
“秘密。”男子笑道:“若你想知道,你可以犯事,自会有人来收拾你。”
“省了,我现在床都快下不来了,那还有力气去犯事。”见妇人又是夺人心魄的看来,年轻人当即改口:“最主要的是,我没有犯事的理由。”
“其实现在为五国效劳七位,你都认识。”男子的口中的五国自然是原来的四国的演变而来。
“那七位。”年轻人好奇。
“于瑟,小安,端木清,林贝贝,天南月,白沧。”还差的一人自然是指男子了。
“倒是合理。”年轻人也没追问,沉默了一会儿,道:“端木雷呢?”
“他啊,一直在燕州和秋水岭之间争斗中修炼。”莫轻叹了口气:“他怕辜负了池枯兄,就一直没有停过。我上次见到他,人都消瘦了。”
“这事莫兄就别操心了。”年轻人道。
莫轻点了下头:“只是心生感慨。”
说话间,楼下的街道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极其的整齐。但不是军队,而是商队。中央是一位胖乎乎的老头,其容光焕发,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而老头身旁则是一位汉子,从其眉目间隐约可以看出他曾经是一位偏偏少年,虽不是修者,但看起来不怒自威。
年轻人看着下方的老头:“他就是钱多多?”
“现在钱家的家主是钱多多的的长子,钱不尽。”莫轻看向那位汉子:“武兄走了,钱家的情报网是我来接受。”
年轻人倒没去细听关于修者的事儿,自是琢磨着钱多多和钱不尽两个名字,笑道:“这家人真是不要脸,取些名字真是粗俗。”
妇人听出了话里的酸意,笑盈盈道:“师弟,其实我们也有宣州。”
年轻人叹了口气,看着那接近五里的商队,突生艳羡:“可惜师弟我不是很会挣钱。”说到这里想到了一事:“你们说,明兄明明有这么一个发小,为何还要自个儿去挣钱呢?”
“明兄可以不要脸,但古家要脸的。”莫轻解释道。而之所以明兄隔了二十年才结婚,除了去解决一些残留的事儿,大部分都是在挣钱。
年轻人打了个哈哈:“当是吾辈楷模。”妇人将两个粉娃娃交给了佩刀女子后。来到年轻人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一下子年轻人眼里泛出精光;“好,说的好,我也不会停。”
佩刀女子僵住。
男子不敢多听来到木栏旁,看着远方偶有飞鸟掠过的海:“也不知道楼兄,木,天南杏,和小圆姑娘在做什么。”
年轻人走到男子旁边,则是看向沂州城中心那座典雅的大宅子,笑道:“帮忙呗。”
宅子内。
一位憨厚的剑客像个稚嫩的小伙子一样,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处小院的门口,身旁时有香气飘过,也时有喋喋不休的红娘的开着黄腔。
今个儿的小院格外的热闹。
至少传入憨厚剑客耳里是天南杏那银铃笑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剑客都有些麻木时,一道倩影来到了他的身旁:“呆子,在想什么哩。”
剑客憨厚一笑:“没,没想什么。俺什么都没想。”
天南杏掩嘴直笑:“呆子,别想了。我直接告诉你,待师父和师公成婚完后,明年就轮到我们了。”
剑客讷讷点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既欢喜自个儿的师父和师娘终于修成正果,又喜自己马上也可以成家了。
算算年龄,自个儿都快接近两百岁。自己倒是不急。青云的师叔师侄催得紧。
天南杏也还不是一样。天南家都这样了,还不好好的修炼,非要催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这是口是心非,绝对是。憨厚的剑客看破不说破。
“再说一次。我们第二个孩子要跟天南家姓。”天南杏皱起了琼鼻。
憨厚的剑客老脸一红,却还是连连点头。
“谅你这呆子也不敢不答应。”天南杏将手放在了楼石身上,想去轻抚,但觉得不妥,立即收手。
恰时一个贼头贼脑的少女,干咳着走了出来,瞧了一眼神色不自然的“奸夫淫夫”,笑道:“楼哥哥,杏姐姐,小圆我没打扰你们吧。”
“小圆姑娘,那里的话,当时还是你牵得红线,那会打扰呢?”天南杏眼咕噜一转:“对了,师公让你找的如意郎君找到了吗?”
少女俏脸一红:“还没呢。”
“要不要杏姐姐给你牵红线呢,杏姐姐仍是的可哥哥都生的俊朗无比,而且武力非凡,也是行侠仗义的主儿。”天南杏见小姑娘埋头,心道:我不信我还治不了你这个小妮子。
“杏姐姐,不用了,我现在还很小。”少女的呼吸重了一些。
“那里小了。”天南杏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玲珑曼妙的身姿,见少女欲语还休,登时长大了嘴巴:“小圆姑娘,该不会是你有心仪的对方了吧。”
“那有。”少女这口气不是承认了吗?
话落宅子外响起了不对劲的脚步声。
憨厚的剑客立即拔剑。
少女急忙拉住楼石的手臂:“楼哥哥,不要。”
天南杏眼咕噜一转,哈哈大笑起来。少女脸红的更是不可开交。
宅子外,白沧喘着粗气,亦是涨红了脸:“好险,好险,差点被发现了。”而话落就抬头看见一位面色黝黑似笑非笑的男子,以及一位头戴蓑笠的汉子。
“你们.....”
“说起来。”天南杏不再打趣:“到了这个时间点,明哥哥跑哪里去了。”
“他说有贵客来,要亲自去接一下。”少女如释重负的狂舒一口浊气。
“贵客?”天南杏笑道:“不就是那几位吗?都那么熟了,还需要亲自去接吗?我看是怕了。”
“才不是。”少女十分护住:“明动才不怕哩。”
“真的吗?”天南杏勾起少女的下巴,一板一眼道:“你老实回答我,明哥哥是不是怕了。”
少女倔强的摇头:“才不怕。明动和古姐姐早已....”意识到说漏嘴,少女立即闭口。
“哼...师父也是可怜,怎会遇上明哥哥。分明是定在古家,却最后被明哥哥死皮懒脸的挪到了沂州。”天南杏轻哼。
少女来了气,道:“你以为谁都跟杏姐姐一样,一点都不体贴夫君。”
天南杏暗骂自己是没事找事,当是无话反驳,只能动起手脚。一时间就和少女闹得不可开交。
城外。
端木雷对着站在河畔的木讷男子点点头:“木大哥,怎么还不进去呢?”
“待会,在进去了。”一句话硬是被木讷男子断了句。
端木雷知道木讷男子的脾性,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眼后面躁动的烟尘:“好,木大哥,我在里面等你,晚会儿请教一下木大哥。”
“好。”木讷男子点头。
端木雷信步离去。
远方躁动的烟尘里,是足有二百余年的留匪。五国至今还在铲除余孽,一些大的小的趁势而起的流匪团伙自然就暂时不在五国的管辖范围里。
所以可以用流匪猖獗来形容。
而之所以流窜到沂州,是因为沂州重立才二十余年,比之其他地方少了底蕴,能大捞一笔的机会就很高。
“大当家,按时辰,沂州内马上就会放松警惕了。我们现在要不要呐喊几句震一震士气。”说话的是一位面瘦额大的男子,这人叫什么不重要,是伙流匪的狗头军师。前几日他得情报,沂州有个大人物要举办婚礼。
尽管听起来唬人,但沂州再大的人物会有多大,二十余年可能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军师就打算趁全称松懈的时候,进去烧杀掳虐,那时沂州之人皆在狂欢之中,很难有反应。
就算反应过来,抢了就走,也不会损失太多。
而且军师想到了更深一层,就算到时候被抓住,就说是来吃流水席,反正就以这个理儿编理由糊弄。
大婚之日,总不可能见血吧。
所以对此行,军师有十足的把握没问题。而且军师还知道一些陈年往事,三十多年前沂州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军师不打算也没有本事像三十多前一样祸乱沂州。但敢做差不事儿,那至少能被其他流匪团伙所敬仰,怎么算都是赚的。
被叫大当家的是个精装的汉子,从其眼里的神光来看,当年绝对是个狠角色,且实力不俗。不然这二百人的流匪早就被其他贼寇吞并了。
大当家没有回答军师,而是皱眉看着远方行来的一个车队。
为首是为潇洒的男子,其旁坐着位淡然清远的女子。
军师也顺着目光看去,他不认识男子,但认得到女子,不由心下一震:“药门东东开的第四个徒弟,小伶。”
一时间他有些摸不准是小伶自己的药队,还是说全是药门的人,便问道:“大当家,药门的人。”
大当家答非所问:“老子在想这些人是恰巧路过,还是来吃酒席的。”
军师瘦弱的身躯一颤,暗骂自己真傻,不管怎样,就那小伶一个人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想了想,道:“看他们的去向是沂州。大当家,我们...”见大当家投来冷冽的目光。军师立即闭嘴,都潜伏了这么久再突然不干了,怎么给手下的兄弟交代呢?
而且再说下去,明显就要动摇士气。
大当家手一挥,冷声道:“照原计划行事。老子爬山虎还怕过谁不成。”
爬山虎是江湖人称。军师一直对这个称呼嗤之以鼻,虽然带着虎“字”,有些气势,但被爬山毁得一干二净。
军府不知道。大当家被称为“爬山虎”是取自爬山虎这个植物,其意只要有耐心,一点一点吞噬就大有成就。
而事实上大当家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爬山虎”更多的打趣,打趣大当家投机取笑。
大当家不以意味,投机取巧也是本事之一。
军师不在说话,默默计算何时才到情报里的“吉时。”一到吉时就是大开杀戒之时。
待那所谓小伶的车队进入沂州不久。
军师突然眼泛精光:“大当家,可以动手。”然而没有回应他。军府疑惑的朝大当家看去,只见后者神色既是痛苦又是古怪,不由一愣。而后顺着大当家捂裆的动作看去,之间大当家的裤子竟是湿了一片,而其源头竟来自大当家的“二当家”。
这些军师彻底震住,饶是平时心思玲珑的他,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向来凌厉的大当家竟临阵....
这奇怪的沉默自是令后面蠢蠢欲动的兄弟大为奇怪。
稍事,也不知是那个不长眼,一根筋的兄弟大呼小叫:“大,大,当家尿裤子了。”
话落,木讷的男子进入了沂州。
其实沂州城内开始奔走相告。
“吉时已到。”
“吉时已到。”
“吉时已到。”
连呼三声,沂州登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