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瑛看了看舒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样有心事的样子不像平日里的舒窈。
“舒窈，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凡间听说过，就很好奇。”
“我不是带你去过姻缘府玩过吗？那时月老和你讲姻缘，你都漫不经心的样子，怎么去去一趟凡间了却想知道了？”
“月老见到我总是将天界各位神仙的红绳拿给我，每次从他那里回来，脚脖上的红绳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累死了。”舒窈忍不住抱怨，“还不如喊你过来呢？”
“谁让你修炼成真身后长得这么好看，见过你的神仙哪个不说你是天界最美的上神？”芸瑛忍不住调侃，“你吧，还是想想公主成婚的事情，还有就是，少和鬼帝接触，天界稳定不容易。”
“天界既已稳定，帝君也被认可，还有什么可威胁的吗？”
“我也不懂，我爹和我娘在一起时讨论过此事，我娘说他们龙族到现在也没放下警惕呢。”
“我知道了。”舒窈想把话题转移过去了，不想讨论大家对鬼帝的偏见。
“舒窈，我要回去了，你要是想问姻缘，就去找月老吧，我娘烧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再不回去，可要吃完了。”
“不行。”舒窈拉住芸瑛，“你看着这桌子饭菜不好吗？”
“绿烟和竹伈的手艺哪能和我娘比？再说了，每次来天界，都来你这里，都吃腻了。”
“嘿……”舒窈不乐意了，拉着芸瑛想把事情说清楚，“你每次不都是夸绿烟和竹伈的手艺不错吗？怎么现在说不行了？”
“舒窈，你且放过我吧。”芸瑛见舒窈这架势有点害怕了，皱着眉头想溜，“你这把我叫上来就问个什么姻缘，也没什么大事。”
“雅絮公主的夫君是什么人？”舒窈眼见着芸瑛想跑，匆忙中找了个话题。
“什么？”芸瑛以为是听错了，定定神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这昭云殿不是不与外面相通的吗？”
“他们是不是就是姻缘？”舒窈问道。
“当然啦，整个天界都知道雅絮公主为了她的夫君可以付出一切，就连天帝陛下都不敢多说什么，她可是天帝陛下最疼爱的宝贝！”
“那他的夫君呢？对她也如此吗？”
“姻缘是相互的，只有一方有心，终究也是有缘无分，既然说大婚在即，想必她的夫君也是欢喜她的。”
“哦……”舒窈松开了芸瑛，略有所思的说道，“这姻缘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那当然，爱一个人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你都特别在乎，特别想知道，正所谓是情不知所起，爱不知何生，又有言，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芸瑛，你为何总是着男儿装？凭你的才情，定是一个月影仙子？”听得芸瑛一番言辞，舒窈简直惊呆了，这是一个男儿性子的人说的话吗？
“我这不是因为与你解释关于爱的事吗？才照着别人说的与你说几句，你为何要挖苦我？”
“好吧，谢谢你了，我的好芸瑛！”
“客气！”芸瑛拍拍舒窈的胳膊，男儿气一下子上身了。
“芸瑛，你想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舒窈问道。
“……啊？我？”芸瑛一怔，这可不好说，湘水府就那么几个人，天天待在一起也熟透了，没兴趣，这天界还是有几个谈得来的，比如之前遇到的司命就挺不错，“自然是一个喜欢我的人，如果那个人喜欢我，刚好我也喜欢他，那我就像雅絮公主一样，嫁给他！”
“这么快就嫁给他呀？不考虑一下吗？”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看月老每天多忙呀，就说明天下好姻缘太多，若不抓住机会，夭要是有别人喜欢他把他抢走了怎么办？”
“既然他喜欢你，你亦喜欢他，还怕他会被人抢走吗？”
“这个你就不懂了，要不然凡间怎么会有三妻四妾呢？我要趁早嫁给他，一定让他一生一世心中只有我一人！”芸瑛说得颇有些道理，让舒窈很受教。
“对，倘若爱我却又和别人在一起，我定会速速远离他，永世不再和他相见！”舒窈说道。
“舒窈，你现在知道了吧，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得自私，我还是做自己的风格比较好，洒脱，快乐！”
“一个人有生之年一定要爱上一个只爱你一个人的人才叫幸福，若是有目的，就算爱了，也要离开他！就算离开后千疮百孔，也要不与他相见！”
“天哪，舒窈，你可真是可怕，你在凡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这般凶狠？”芸瑛不可思议的问道。
“哪有，这不都是所有人都想到的吗？”舒窈不以为然。
“话虽如此，可……可总听得有些别扭。”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一阵阵的烦躁，发觉自己喜欢胡思乱想了。”
“你不是还有师父吗？西天世界最静人心，你可以去找你师父。”
“师父正在大雷音寺听佛爷爷讲经，不敢去打扰。”
“你怎么知道？”芸瑛追问，“不是刚回来的吗？”
“……是……”舒窈才惊奇的发现，她竟把鬼帝夭矢的话放在了心中脱口而出。“听说的，听说的。”
“好吧，那我回去了，等我吃好了再来找你，我爹要带着我娘回龙宫省亲，大姐和姐夫在家，小妹太过于安静，还是来天界找热闹比较好。”
“那你快去快回！”舒窈嘱托道。
“知道了。”芸瑛话未落音，已幻化成一缕白光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昴日星官已经下职了，一阵清风吹来，银柳婆娑，星河熠熠生辉，几颗划落的星星掉进了河水里，闪烁一道光就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星光，脑海里却闪现出鬼帝夭矢的模样，如芸瑛所说，难道他就是自己的欢喜之人吗？
可明明不该是厌恶他的吗？舒窈苦恼极了，坐下来独自饮着酒，浇去鬼帝夭矢在她脑海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