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凤倾殿里,白芷然又感受到心口的刺痛,低吟出声。
“娘娘,你怎么了?”
一边的宫女见白芷然脸色不对,立刻凑上前来。
“叫陛下来。”
白芷然觉得这次体内的魂珠翻滚得厉害。
宫女闻言,立马前去找夏侯渊。
夏侯渊听到白芷然出事,也顾不上正事。
丢下朝臣,就朝着凤倾殿奔去。
“唉,陛下,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个年龄稍大的大臣,叹气出声。
“宋大人,陛下如何,怎么由得您来置喙。”
“就是,宋大人,您年纪也大了,陛下的事,您又何必掺和。”
现今,朝臣被分为两派。
一派不管对错,只听从夏侯渊,处处捧着夏侯渊。
另一派,虽时不时夏侯渊有摩擦,可是他们却是朝中主力。
朝廷中事,大多都需要他们。
可是他们这些人,脑子只有一根筋。
常常受人排挤,纵使做了不少事,可是却不受人待见。
“唉~”
被称为宋大人的人,看着周围脸上挂着的嘲讽。
再看他身边,只有几人面露焦色,隐隐护在他左右。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而后在身边人的搀扶下离去。
“这些个老头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
“就是,要不是陛下看在他们以往的面子上,他们早就该离开了。”
宋大人离开之后,身后的人便毫不掩饰地嘲讽着。
宋大人回到家后,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不由老泪纵横。
“老爷。”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宋大人转身,就看家自家发起端着一盅汤向他走来。
“辛苦了。”
宋大人扶着妻子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对方脸上的愁容。
心疼地拍拍对方的手。
“你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
宋夫人看着宋大人明显憔悴不堪的脸色,低声提醒。
“老了,老了。”
宋大人一边喝着汤,一边感叹。
“你也别跟着折腾了,我们退下来,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
宋夫人不懂朝堂上的圈圈绕绕,可是她能够看到自己丈夫身上的变化。
她知道她丈夫有多有不服老,有多么固执,也知道他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
可是这些年来,他叹息的次数远远比说话的次数多。
“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
宋大人放下碗,看向空中浮动的游云,眼中充满了辛酸与无奈。
“可惜,到了现在,我不能退。”
宋大人收回视线,再次将目光投向宋夫人。
“我退了,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眼下,他基本是站在朝堂的对立面。
凭着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要挑不出错,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
一旦退下来,失去了所有。
那些他曾经得罪过的,都会出手,不把他折腾死,不肯罢休。
闻言,宋夫人也看出自家丈夫的认真。
伸出手,覆盖在宋大人的手背上。
“不能退就不退,生死有命,我陪你。”
宋大人回握宋夫人,两人相视一笑。
“然然,你怎么样?”
夏侯渊冲到凤倾殿,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
而白芷然此时正躺在地上,痛苦的低吟。
“渊哥哥,我好疼,好疼。”
白芷然听到夏侯渊的声音,挣扎着起来,想要扑倒他身上。
“然然,没事的,我在。”
夏侯渊蹲在地上,把白芷然揽在怀里。
凝聚着灵力,输送到白芷然体内,想要替她缓解疼痛。
在夏侯渊的疏导之下,白芷然身上的痛楚消散了几分。
可是输送着灵力的夏侯渊,却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在不断消散。
微微移开手掌,停止输送灵力。
垂眸便见白芷然脸上又出现痛色,只能继续输送灵力。
许久之后,白芷然昏睡过去。
夏侯渊也因为灵力损耗过多,脸色十分苍白。
夏侯渊抱起白芷然,把她放在床上。
见白芷然周身都是汗,害怕她难受,于是便叫人进来伺候白芷然梳洗。
白芷然清洗干净之后,安静地躺在床上。
夏侯渊坐在床边,细细在白芷然脸上摸着。
抚摸到嘴唇时,看着她脸上的苍白,夏侯渊顿时觉得心口在刺痛。
夏侯渊盯着白芷然看了许久,然后起身离开。
走前,还不忘嘱咐人好好照顾白芷然。
夏侯渊离开皇宫,直接朝着国师府走去。
“渊哥哥。”
刚一踏进国师府,迎面便冲过来一个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笑靥如花,美眸中洋溢着惊喜与爱恋。
“你怎么来了?”
桃绫跑到夏侯渊身前。
“国师可在?”
夏侯渊下意识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出声询问。
“你要找师傅呀?”
桃绫轻笑,眼中闪过狡黠。
“渊哥哥答应陪我出去玩,我就告诉渊哥哥。”
“桃绫,我有急事找国师,别胡闹。”
夏侯渊看见桃绫又向他迈了一大步,眼中闪过恼怒之色。
但是现在他身处国师府,眼前之人又是国师的爱徒。
他除了能在言语上说她几句,也不能动手做什么。
“渊哥哥,我没闹。”
桃绫红唇微弯,皱着一张小脸,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桃绫等了一会儿,见夏侯渊依旧一副面无表情,就知道她的撒娇在他这里不起作用。
“渊哥哥,走吧。”
无奈之下,桃绫只好认栽,带着夏侯渊去找国师。
桃绫带着夏侯渊穿过几座亭台楼榭,来到一座高达十米的阁楼。
“师傅。”
桃绫带着夏侯渊爬到阁楼最高层。
国师此刻正站在白玉台,漫不经心的翻阅着一卷画册。
听到声音,国师侧身,就看见一前一后进来的人。
“陛下,您怎么来了?”
国师看到桃绫身后的夏侯渊,微挑眉。
对于他的到来,似乎在预料之外。
夏侯渊把视线移向桃绫,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绫儿,你先下去。”
国师轻笑,朝桃绫扬扬手,示意她离开。
桃绫跺了跺脚,目光哀怨地看了夏侯渊一眼。
但是她也不敢忤逆她师傅的话,便也只能离开。
“国师以前怎么没说魂珠会噬主?”
夏侯渊看向国师,想起白芷然现在在受苦,不免有些迁怒。
“魂珠有二,只认一主。”
国师看向夏侯渊,眸中闪过意味声长之色。
“我告诉过陛下,可您,却坚持。”
夏侯渊似乎是想起什么,有片刻失神。
“所以?”夏侯渊闭上眼睛,“该怎么做?”
“合二为一,或是物归原主。”
国师放下画卷,五指在白玉台上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