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灵异直播爆红网络 第34章
有一回他陪一个客户回老家拍照,不小心拍到住在老宅里的一只厉鬼,被那只厉鬼缠得吃睡不好。后来有朋友建议他把照片毁了,结果被缠得更厉害了,几次都差点死了,找了几个所谓的大师都没办法解决,还差点把其中一个害死了,最后有人介绍到林家,林锦音一看是个有潜力的小孩,就把人给招来了。
“要不是锦音,我早凉了。”说起这事,常俊阳就特别感慨,“我觉得这份工作简直就是我的天职。”
许陆离都被逗乐了:“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林锦音笑道,“在我们这做事的,撞鬼了免费给解决,他这么个撞法,除非以后把相机扔了,不然这辈子都得在这打工。”
“不是说他不招鬼吗?”许陆离奇怪道,“怎么又撞鬼了。”
“你可以理解成一种修炼法门。”危楼虽然不吃饭,但还是坐在许陆离后边等着,听见他问,便给他解释,“你修炼一般是符咒法诀一类,他就是相机,这种人很少见,不过不是没有。他早期只是能拍到,随之修炼能力越来越强,逐渐开始可以把魂魄摄进照片里,这也是我看中他的原因。”
“怎么说?”
“有一种超度的方法,就是摄魂,然后把照片烧掉。”
许陆离会意,又好奇起来:“那在他出现之前,拍照是谁负责的?”
他一问,屋内忽然陷入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危楼才答道:“猜拳,输的去。”
“不过楼哥运气很差。”林锦音压低声音,小声道,“他拍照好烂的,几乎次次都能精准抓到死亡角度。有次一个女孩子在我们这拍证件照,看了照片后,在店里一直闹着不肯去投胎,说太丑了不想见人,还说长这么大没这种委屈。”
许陆离:“……”到底是得丑成什么样?好奇。
吃完饭众人就去准备晚上的拍摄了,白鸿文留下的衣服是活人穿的,用一般的法子姚文淑穿不了,又不能把衣服烧了。不过他们店经常接这种工作,有的是经验,解决不了衣服的问题,就只能解决穿的人问题。
许陆离一开始只是想围观,后来看他们又是摆桌摆炉,又是烧香点烛的,都快窒息了,只能过去帮忙画道符,化水给姚文淑喝了。
看喝过水的姚文淑顺利穿上衣服,林锦音忽然觉得除了常俊阳,他们店最大的宝可能就是许陆离,这得省了多少工作啊!
之后林锦音去给姚文淑化妆,许陆离就帮着常俊阳准备影棚。
影棚并不在店里,而是在离这边不远的一个仓库,跟着过去后许陆离才知道这样的影棚他们还不止一个,早晚用的分得很清楚。
白鸿文来的时候事情都准备好了,被领着到摄影棚的时候他的态度一直很平和,直到看见跟着林锦音进来的姚文淑后整个人都懵了。
这店是一个经常一起下棋的朋友告诉他的,当初人给他介绍,只说是可以圆满遗憾,还给他看了跟亡妻的照片,那照片拍得很好,就好像那人死去的妻子真的回来了一样,看得白鸿文也心动,这才要了联系方式。那人给电话的时候还特地交代被问起妻子的信息要说得详细点,但具体要来做什么那人却守口如瓶。当时白鸿文只是觉得奇怪,但店里问起的都是一些不算特别隐私的事情,生辰死忌一类的,说便也说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夫妻重逢,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林锦音把姚文淑带到后便留了空间给他们,拉着许陆离去帮常俊阳调灯光。
毕竟不是给人拍照,太强的光不能用,姚文淑又只是个普通的鬼魂,一个不注意可能会灼伤魂魄,所以要慎重一些。
看他们俩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许陆离忽然想到自己跟危楼好像也是生死两隔,多年后再重逢的,但怎么一点没有那种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意思呢?
他跟危楼说了这事,起初就是吐槽一下,却没想到危楼还挺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却让许陆离瞠目:“可能是你不够喜欢我的缘故吧。”
“我怎么不喜欢你了?”许陆离嘟囔了一句,又从这话里咂摸出点奇怪的味道来,撇撇嘴,把话带走了,“你不也没多感动。”
危楼闻言却是摇头:“是你跟我重逢,这些年我经常去看你。”
许陆离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所以你跑去看我,但是什么也不跟我说?”
危楼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旧账又被翻起来,瞬间慌了,但面上还是强装出镇定,点头道:“暗中保护。”
“滚。”许陆离磨磨后槽牙,心里已经盘算起拿个坛子把这家伙关起来了,这都什么破事!
危楼立刻识相地滚了,准备等这事揭过页去了再说。
但许陆离一点没揭的意思,布置完场景,趁林锦音去跟白鸿文解释注意事项的时候,走过去捏了一下危楼的肩膀,说:“你给我出来!”
看他一副要算账的样子,危楼感觉自己脑阔有点疼。
第27章 过去和现在
从一般鬼的视角来说,危楼是个非常恐怖的存在,到了那种十米开外看见就要以光速逃跑的程度,是可以在众鬼中脱颖而出的鬼王。
但就这么一个鬼,却跟犯错的小孩似的低眉顺眼地跟在许陆离身后,嘴里还得讨好地喊他:“离离。”
许陆离这会气得心肝都在疼,他本来以为这么多年危楼都是有苦衷的,可能出不了门沾不得人气或者要避着他的阳气,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人居然还偷偷跑去看他,这能忍?
沉默地带着人走到角落,许陆离终于把憋着的气吐出来了。
“你说你这些年一直在看,那你就眼睁睁看我这么瞎忙活吗?”许陆离的语气是质问,但说出口后忽然就有点委屈了,他这些年不是没有碰壁过。第一次对付的厉鬼就是个十分凶狠的,被送去医院时因为失血过多短暂休克,醒来时看见他妈在床边哭得眼睛都肿了,那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放弃,但一想到那个躺在床上和自己做约定的男孩子,又觉得那孩子肯定委屈一百倍,便又觉得不是不能忍下来。
后来担心他再出事,原本还算轻松的修行忽然变得很重,对尚且年幼的他来说重得喘不过气,累得想哭的时候又想起如果不是自己太弱,那天晚上根本不会发生那种事,于是他连抱怨求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躲在房间里哭完,第二天起来又是认认真真的练习。
在那之前许陆离一直觉得只要有一天能报仇,那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但今天他忽然发现这些都被对方看在眼里,并且无动于衷,原本那些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忽然全涌上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堵得他心里难受。
危楼看许陆离气得不行,几乎已经认定他是来问罪的了,听他气呼呼说那句话时心里愧疚得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在看见他有点泛红的眼眶时,那些愧疚瞬间成了铺天盖地的心疼怜爱。
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他刚死那会每天昼伏夜出,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的怨煞就像剧毒,无时无刻地煎熬他,伺机吞噬他,直到他逐渐学会忍耐,能和它们和平共处。但那种噬心的痛苦真的太难熬,有时候熬不下去了,就想想那个拉着他的手说要保护他的孩子,想想以后要再见见他,便觉得日子也不是很难熬。
后来他成功把那些怨煞吞噬,成了个真正的厉鬼,差不多已经做到了人憎鬼怕,也逐渐能在太阳下行走。但他还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煞气,见得了光却依旧见不了人,只能偷偷摸摸去看许陆离。
他看着他的离离为了给自己报仇,去见了很多和他一样恐怖的厉鬼,和他们交手,只是为了问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答案的问题。那个时候危楼担心之余又是兴奋的,一想到自己在他离开这么多年,他的离离始终记挂他,想给他报仇,想到他在许陆离心里、人生中所占据的分量,他就兴奋不已。
那种兴奋在日复一日中被磋磨殆尽,残余的情绪起初只是一点微弱的希冀,被不满足填充,逐渐燃烧,最后成了燎原的渴望。
想再见面的渴望。
想再说说话的渴望。
想拉拉手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