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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什么……”苏也的语速很慢,好像在边说边想似的,道:“你难道没看到吗?它就是一只鹰啊!”
“我当然知道它是鹰,我的意思是……”路西?冯有些不耐烦,他说着说着,却忽然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就是一只活的鹰……”
苏也点了点头:“不错。不仅是活的鹰,还是一只活的灵物。”
“灵物?”路西?冯一愣:“你的灵物不是一只猫吗?”
这下轮到苏也惊讶了:“这你都知道?你们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如果不能知己知彼,我们怎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路西?冯冷哼一声,道:“这鹰是灵物,但又不是你的灵物,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刚才的幻兽符里,还有第二层符——召灵唤符!”
苏也好看的眼睛睁大了些,颇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一个唱歌的,能知道这么多符咒的东西?”
“我一个唱歌的?”路西?冯听出了苏也口中的嘲讽,也很配合地冷笑了一声,道:“很不巧,我这一个唱歌的,不巧又是宿水的嫡传,而且,还得了妙手的亲传,别说你一个苏门的小丫头,就是你爹苏千白站在我面前,也得敬我三分!”
“好大的口气!”苏也板了脸道:“你也不用吹,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既然你说我这两下子不在你的话下,那你且先我这金鹰对付过去,咱们再切磋切磋!”
路西?冯死死盯着苏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阴沉:“也是,能在幻兽符里套用召灵唤符,说明你不仅在符咒术上已臻化境,而且在御物一道上,也是相当不错了,不过……”
苏也回瞪过去,道:“不过什么?”
路西?冯阴笑道:“不过,在我面前,这些都还差点意思!”说着,他手臂一挥,左手手掌张开,朝着休息室门口的方向猛的一推!
只听“嘭”的一声,就像是吹到极致的大气球的爆裂之声,把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陈导吓的蒙住脑袋趴在了地上。
苏也一凛。
路西?冯的真气暗含了破符之力。只见就在休息室的门口,陈导的后方,周游正半拖半抱着迪迪蹲在那里,尚且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路西?冯继续举着他的左手,指尖对着周游和迪迪,眼睛却看着苏也,笑道:“你跟我啰嗦半天,为的就是给这小子争取时间吧?”
苏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路西?冯习惯性地微微昂起了下巴,用从上往下的眼神看着苏也,道:“迪迪一直在我手中,只是被你用那只老鹰分散了注意力后才被那小子给扯了过去,所说是出其不意,但是你们真当我手上丢了东西会无知无觉吗?”
路西?冯往苏也跟前跨上两步。顿时,一股无形的压力充斥了整间休息室,好像有看不见的浪像高墙一样竖起,就待蓄积到最高的势头,便一拍而下,将这小小空间内的人全都拍成齑粉!
蹲在苏也肩上的金色巨鹰不安地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但是一时没有苏也的指令,它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是在苏也的头顶不停盘旋着。
“小也……”周游有些替苏也担心,不由把迪迪放到了门边,自己站起身来想要过来帮忙。
“周游,咱们各自守着各自的!”苏也对着周游手一摆,强迫自己钉在原地一动不动。路西?冯给人的压迫感着实强大,苏也是一点都不敢大意。
但是,她仍是不愿周游过来帮忙。一者,必须要有人把迪迪带走离开这里,这一点指望也还在休息室里劫后余生但瘫软成泥的陈导显然是不成的,那么就只能是周游和她两人中抽出一人来办这事儿了。二者,周游受伤刚刚恢复,虽说气脉已经修复了,可仍是在恢复休整的阶段,这个时候若再让他经受一次音声的攻击,他那脆弱的气脉恐怕是难以承受的。
所以,路西?冯只能由她苏也来拖住,周游最好能趁这个时机带着迪迪离开。事实上,刚才他们就是按着个计划行事的。趁着苏也召唤来金鹰,路西?冯疲于应付之时,周游救下了迪迪,并用了隐身符来到了休息室门口。但是,因为陈导挡着门口,周游只好推了推他,这让已经是惊弓之鸟的陈导还以为是闹鬼了呢,忍不住嚎了一嗓子。
也许就是陈导这一声提醒了路西?冯,谁知道呢。反正是偷偷撤离的最好时机已经错过了,剩下的也许就只能是硬碰硬了。路西?冯的实力,周游早有领教,他深知自己和人家差着十万八千里,而苏也即使能剑走偏锋,也还是跟路西?冯极有差距的。
这种情形下,周游怎么能撇下苏也自个儿走呢?
可是看迪迪的样子,也是越来越不行了,再耽搁下去,恐怕就……
路西?冯无论如何都不急的。他本来就是在耐心等待。迪迪就算吃了凝元胶又如何?他要的是迪迪的真气,即便是因为凝元胶的缘故,夭蜂寄采集真气会慢些,但只要耐心等下去,真气终究还是会采集到手的。
所以,路西?冯很是从容。他从容不迫地抬起手,不紧不慢地说道:“美女,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呢?是像那边那小子一样,震碎气脉、真气流尽而亡呢,还是被我毁去所有感觉,在极度的安静中把自己逼死呢?”
“让我选择的话,我更愿意选择让你去死!”苏也冷冷道,随即双手又极快地结出一个手印来。那一直盘旋不定的金鹰立马像得了讯号,长唳一声,振翅向着路西?冯扑了过去。
放狠话谁不会,但是要见分晓还不是得上手。
“这就等不及了?”路西?冯话很多:“美女既然猴急了,那我也不能失礼!”说着,他亦是两手相合结印,口中淡淡缓缓道:“靡靡无终!”
“啊!”毫无防备的陈导只觉口中一甜,竟是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一口血喷出,他才觉出身体软的好像被人抽走了骨头,如果说刚才是因为太害怕趴在地上像一滩泥一样,那么此时的他就是实实在在的成了一滩泥,想起身都没办法起身。
嘈嘈切切的音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像是潮水一般无所顾忌地拍打着,侵入者,似乎每一个跳动的音声都能化成软刀子,一点点的去割他的肉,他的神经,他的感觉……
所谓的凌迟,大概也就是这样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