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十三连胜和三连败
开学之后楚天的日子是这样过的。
星期一到星期五，这是上学的日子。早晨带着足球跑去学校上课，认真听讲，努力做笔记，体会和预科完全不一样的氛围。课间和查尔斯菲利普、约瑟夫肯尼聊足球，聊温布尔登。午学校吃完饭之后，和拉塞尔、博尔杰一道学校的球场上进行关于控球方面的特殊训练。艾米丽有时候会来观摩一下，慰问慰问努力训练的楚天，或者和拉塞尔他们聊聊天。
下午的课如果结束的早，并且那一天正好球队有训练的话，他们三个再结伴去球场参加训练，为了赶时间，楚天就不跑步去了。
如果下午的课结束的早，但是温布尔登没有训练计划，也不用去麦克国派单的话，楚天会继续学校球场上把拉塞尔教的东西复习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再收拾东西去顿斯酒打工。往往艾米丽都会这时候一直陪着他，知道他去酒，才回家去。
如果下午的课结束的早，并且温布尔登也没有训练计划，但是需要去麦克国派单的话。他就带着足球直奔麦克国，领取属于自己的单子，再跑着去把自己负责的片区的广告单子都派了，当然脚下依然带着球，哪怕遇到狗的时候也依然如此……楚天其实是怕狗的，不过为了快提高自己的控球技术，哪怕是被自己所怕的狗撵，他也豁出去了。但当他被那两条狗追上几次之后，他现那些狗根本不是要咬他，而是想要和他嬉戏——他们以为前面狂奔的楚天是逗他们玩儿呢……这真是悲剧啊，楚天一定没有听说过遇到了狗要蹲下来，而不能跑。虽然这些狗是要和他玩，楚天也不会停下来满足它们，他依然带着足球狂奔而去，身后跟着两条拖着哈喇子的斗牛犬。
忙完这些，回所住的公寓吃过晚餐，再休息休息，复习一下今天所学的课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前往顿斯酒。当然了，仍然是跑着去，脚下也依然带着足球。
到酒是八点，开始换衣服打工。一直忙到晚上关门十一点，做满四个小时，这样一周五天就是二十个小时，刚刚好符合留学生打工的时间限制，又没有浪费。
从酒出来，再跑回公寓，洗个澡就该躺下睡觉了。那个时候，杨洋往往刚刚睡下，他是一个作息时间很规律的人，基本上不熬夜，睡觉都是十二点以前。如果还没睡，楚天就会和他随便扯上几句闲话。
第二天一觉醒来，继续重复这样的作息表。只有周和周日的时候有所不同，因为他可以有多的时间打工，也能够去参加af温布尔登的比赛。那个时候他就好像是超人一样，电话亭里一换衣服，便从一个名为克拉克肯特的普通报社记者摇身一变，成了内裤外穿拯救世界的氪星来客。
一个是普通的留学生，一个则是球场上享受数千人欢呼的球员。楚天享受这种身份上的变化。每一场比赛他都拼全力，希望用自己的表现来弥补周的比赛不能参加的遗憾。
他看台上的啦啦队规模也一点点扩大，除了顿斯酒的同伴们，以及艾米丽外，后来有杨洋加入，现则有楚天学校认识的朋友查尔斯菲利普和约瑟夫肯尼。
现看台上有一个固定的方阵，当比赛的时候，他们一定会高声为楚天加油，举着写有楚天的牌子，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宣传他们自己。除了艾米丽的那块牌子是朴素无华的“楚，加油！”之外，其他人的都让楚天哭笑不得——顿斯酒的老板科林约翰的横幅依然是那句：“楚，你是我们顿斯酒的骄傲！”“顿斯酒”被标红加粗，格外醒目。受到了他的提醒，杨洋也赶制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大楚，你的老乡、同学兼室友杨洋为你加油！”“杨洋”上同样标红加粗。加入的查尔斯菲利普和约瑟夫肯尼凭借着他们活泼的性格很快和这些人打成一团，他们也有样学样，举起了这样的牌子：“楚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打着为楚天加油的旗号，宣传他们自己。他们倒也算得上是看台上一道特殊的风景了。就连球队里的队友都拿这个来开楚天的玩笑了，他们对楚天说：“你才是他们的啦啦队，楚！”
拉塞尔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打击楚天的机会：“看样子，你的人缘不太好。”
对于这群人，楚天无言以对，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当菲利普和肯尼牌子上将“我们”替换成了他们各自的名字之后，并且大家都开始穿上毛衣等厚衣服的时候，楚天这样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af温布尔登打了十八场比赛。十三场联赛，五场是杯赛，杯赛有三场是伦敦高级杯，有两场是超级优胜杯。就半个月前的十一月十日，他们超级优胜杯被淘汰出局，而且输得相当惨。那场比赛楚天没有去，因为比赛日又是周，他得上课。赛后艾米丽撅着嘴对他说，球队如此惨败和他没去有很大的关系。
那场比赛温布尔登以1：5的比分败给了萨尔队。这支球队正是开学第一天，温布尔登去客场挑战的那支球队。当时楚天也是因为要上课，而没有随队出征，球队0：0和对方握手言和。
以这样比分输掉杯赛，楚天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不只是艾米丽一个人对他说如果有他，赢不赢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输得这么惨。他自己也坚信，如果自己场，绝对不会允许萨尔的小子们如此猖狂的蹂躏球门，五个球啊……自从友谊赛上以0：5的比分输给过沃尔顿和黑夏姆队之后，就再也没有球队可以一场比赛攻入温布尔登这么多个球，如果楚天场，这简直就是他的耻辱，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对手这么放肆的。
这场比赛的失败也宣告了af温布尔登十三连胜的终结。
虽然这场失败很扫兴，可是之前的比赛还是让温布尔登的球迷们，以及楚天自己兴奋不已的。
月三日和萨尔打平之后，温布尔登又客场输给了维斯迪恩2000。比分是0：2。这支球队现联赛排名第一，所以输给他们，实是温布尔登实力上还略有不足的结果。
这场比赛之后，温布尔登就像是突然进入了高速轨道的子弹头列车一样，不断的胜利、胜利，再胜利。从月十四日主场2：0战胜雷丁镇队开始，到十一月日，客场2：0击败梅尔萨姆为止，十三场比赛全胜！其十场是联赛，这也让他们混合郡联赛的排名从此前的下游，一跃升至联赛第三。
这个成绩让温布尔登的球迷们以及高层都兴奋不已，刚刚建立这支球队的时候，他们可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赛季还不到一半，就跻身三甲了。虽然他们的理想很远大……
第十三场比赛之后，俱乐部的主席克里斯斯图尔特还露面表扬了球队的表现，声称董事会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希望他们再接再厉。
结果这个主席真有点扫把星的感觉，他以前很少会当面来表扬球员的，他这次突然表扬了一次，接下来的一场比赛，温布尔登就超级优胜杯1：5惨败给了萨尔。
其实不是主席是扫把星，而是因为球队连胜了十三场之后有点得意忘形了。包括楚天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个联赛的水平不过如此，当赛季结束之后他们将以第一名的成绩直接升入第八级别联赛。所以大家的心思都不这个等级的对手身上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憧憬着第二个赛季的比赛了。
伊姆斯没办法扭转球员们的这种想法，因为连续赢了十三场的情况下，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往心里去的。人都是这样，不吃点苦头就不会长记性。
所幸，他们的对手们帮伊姆斯教训了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主场以1：5这样耻辱性的比分输给了萨尔之后，他们还可以认为这只是杯赛，放弃杯赛是为了好的冲击联赛。但是接下来一个客场，一个主场的两场联赛，他们又分别以0：1和0：3的比分输给了费尔特姆和af沃林福德。
输掉这三场比赛之后，主教练伊姆斯回国王牧场的车上，将球队骂得狗血淋头。如果有电视转播的话，估计大家只能听到一片“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的屏蔽脏话的声音。楚天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真正做到满嘴脏话，而一个正常的词汇都没有的地步，令他大开眼界。
虽然粗鲁直接了一些，可这方法还真管用，接下来的一场杯赛，温布尔登就自己的主场以2：1力克贝德方特，伦敦高级杯再晋一级。不过这场比赛由于依然是周进行，楚天校上课，不能参加。倒是拉塞尔和博尔杰逃课前去，势要阻止球队继续下滑的颓势。看来伊姆斯教练的那顿臭骂起到了作用……拉塞尔和博尔杰走之前曾经邀请了楚天，楚天却不愿意逃课拒绝了，这让两个人有些失望。还好他们终赢下了比赛，如果又输掉了的话，不知道回来之后会不会不给楚天好脸色看……
接下来十二月一日，客场，温布尔登联赛迎战格伦福德维京队。由于这是周日举行的比赛，所以楚天出场。他的存保证了球队后防线上的稳固，加上对手的实力实是太弱了……联赛刚刚开始五轮的时候，这支球队就排名倒数第一，现联赛打了快一半了，他们还位列倒数第一，副班长做着就不想换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本赛季结束之后他们将降级到第十级联赛。
这场比赛面对如此羸弱的对手，温布尔登自然毫不客气，他们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重提振士气，重向主教练伊姆斯证明，他们不是之一群被阉割了的猪。
终安迪沙利上演帽子戏法，独进三球。队长凯库珀再锦上添花，温布尔登以4：0的比分击败了联赛副班长格伦福德维京队，也算是走出了三连败的小小危机。唯一的遗憾是这场比赛是客场，只有八多来了现场，气氛不够热烈。要是主场有这样的成绩，那国王牧场只怕早就欢呼声震天了，赛后不少球迷都会冲下来和球员们攀谈，拍着他们的肩膀祝贺他们的这场胜利，说不定还有人掏钱请他们晚上喝上一杯——这可不是球员们做白日梦。当他们十三连胜的时候，这样的情形比赛后可没有少生。
这也是业余比赛和职业比赛之间的区别，当比赛结束之后，那些职业球星们忙着应付媒体，或者直接钻进了衣室内不出来。球迷们只能警察的隔离下，远远望着他们登上巴士车，再车上隔着车窗向他们挥挥手。单只这样就能让球迷们兴奋异常了。
业余比赛，球迷们是可以走下看台，直接进入球场和球员们交流的，不会有保安或者警察来阻止他们，球员们也不会摆架子拒绝这样的交流，他们通常都会和熟识的球迷、朋友聊上好一会儿，再相约一起吃晚饭，或者去经常去的酒喝上一杯，好好聊聊这场刚刚结束的比赛。
就连俱乐部的主席等高层领导，有时候也会比赛结束之后，和伊姆斯，英格里希他们相约一起去喝上一杯，一点都没有董事会成员的架子。
这样的比赛让楚天深深喜欢，因为足够单纯。没有那些商业元素的侵蚀，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黑幕。不管是踢球的还是看球的，都享受纯粹的足球，不掺一点杂质。
球队走出了危机，又重踏上了连胜的道路。
这固然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只是让楚天觉得遗憾的是，不管他比赛如何努力尝试，都再也没有传出过那日比赛给博尔杰的球来了，不仅仅是技术上达不到，就算是那个直觉也再也没有挥过作用。他又成了一个只会防守，只会干脏活累活的蓝领工人，还想去担任组织进攻的重任？那是再也指望不上了。
虽然他日日都不曾放松过对自己控球技术的练习，控球方面有所进步。拉塞尔也信守承诺，继续教他。可是那日比赛的状态再也没有出现，还是叫他偶尔想起觉得有些遗憾。
难道自己真的就和进攻无缘？那次挥好不过只是运气好而已？楚天有点不甘心……
当时一脚传球穿透了哈特利-温特尼整条防线的场面还历历目，看台上的呼喊声，队友们兴奋的笑脸，让他体会到了和防守完全一样的成就感。他这人喜欢干坏别人好事的事，防守是如此，进攻难道不也是如此吗？当对方精心组织防守之后，却让自己一脚球给穿透了，不也是坏了对方的好事吗？还有射门，进球领先或者把扳平比分，或者反超逆转……这些不都是坏对方的好事的行为吗？
对于楚天再也没有那样的表现，拉塞尔的解释是“你对足球的掌控还不到家”，于是他又有借口继续“特训”上折磨楚天了。现他原本简单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变化，让那些练习复杂，也折磨人……
其实博尔杰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拉塞尔一定是公报私仇，接着教楚天技术的同时，变着法地折磨楚天。以报当初被对方羞辱的仇。
拉塞尔对此当然是矢口否认，直说如果不是看同学兼艾米丽的面子上，自己才不会来教楚天这些玩意儿呢。言外之意就是楚天本人求也是求不来这样的机会，应该好好珍惜，继续听他呼来唤去的。
楚天倒是不乎拉塞尔是否报仇，也不乎自己被对方呼来唤去是否有面子。既然这训练确实提高了自己的控球技术，那就说明是真的有用。既然有用，那还意什么面子？只要有用的，自己就学。足校的那十年，他只身体训练上下了功夫，已经算是耽误了十年的时光，如今可不能再耽误了。
于是依然日日练习，这三个多月来，足球踢烂了三个，专门用来马路上带球练习的碎钉胶底球鞋也磨坏了两双。他却并不这些开销，只管埋头苦练，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再找到当初那畅快淋漓的感觉。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快圣诞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