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被渣前任带走 第58章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趋于模糊,霍顷缓缓闭上眼睛,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手机铃声闹醒,他睁不开眼,凭感觉划开屏幕,将手机举到耳边。
“喂?”却没发出声音。
嗓子如同被砂纸磨过,抽搐般泛着火辣辣的疼,张嘴,只有呼呼的气音。
昨天开始就有些鼻塞,按照惯例,这是感冒的前兆,可他顾着别的事,没顾得上。
果然,感冒如期而至,而且因为是冬季,严重程度和夏天不可同日而语。
他试着开口,只发出沙哑的轻咳。
那头旋即挂了。
霍顷头重脚轻的从沙发上爬坐起来,双手抵膝,拿手背拖着额头,等晕乎劲过去些许,缓慢的起身,打算去洗漱一番,再打电话给霍家的医生。
眼皮像涂了胶水,急切的要跟下眼皮做亲密接触,身体也足足比平时重了几倍,他强撑着洗漱完换了衣服,却发现手机快要关机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昨天在客厅睡过去,忘了给手机充电,他只得又歪歪斜斜的去卧室拿充电器。
或许该回老宅住上几天,他这个样子,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手机屏幕亮起,霍顷坐在旁边,眯着眼睛翻通讯录。
卧室窗帘紧闭,霍顷注意力又涣散的厉害,那个身影疾行到身前,他都没有发现。
对方开口:“你在干什么?”
霍顷实打实的被吓到,浑身一震,酥软酸痛的背脊瞬间挺的笔直:“谁?!”手机像滑溜的蛇,趁机脱手,砸在枕头上。
窗帘拉开,阳光洒了一地,房内的一切终于得见天日。
霍顷抬手挡住强光,艰难的转动眼珠,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面貌。
他喘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这一说话,身体里仿佛多出一根不安分的筋,神经质的弹来跳去,抻的他摇摇欲坠。
喉咙痒得厉害,他捂着嘴,轻轻咳嗽起来。
阳光下,俊朗的脸遍布红晕,像小时候汇报演出而化的夸张妆容,衬的他本就极浅的眸色无限趋近于透明,双眼因为发烧而格外湿漉,水波粼粼。
舒亦诚神情一滞,心脏被什么轻轻捏住,溢出难以形容的酥麻,一时间灵魂都有些出窍。
霍顷咳了好一会才停,又看了他一眼,声音沙哑的开口:“有事改天再说,现在,请离开这里。”
舒亦诚强忍着靠过去的想法,踹在口袋里的手满是汗水,冰凉发黏。
在手机里听见这人不同寻常的粗重呼吸他就猜到了,他记得霍顷每年会有一两次感冒,发生在冬天的似乎会格外严重。
可是,他赶来是想做什么呢?
趁他这么虚弱的样子来个精准打击?还是索性做好事把人送去医院。
前者太没品,他做不出来。
后者……他们可是仇人。
失去记忆后,他从于远口中知道这个人,选在霍顷和姓唐婚礼那天去找人,本来是打算将人绑走,好好折磨一番,再决定怎么处理。
那个时候,他真的不止一次想过和他同归于尽。
他没料到霍顷会利索的答应和他走。
分明做了那么多坏事,把他害成这样,见到他难道不该惭愧、内疚,面对他的要挟,难道不应该害怕吗?
为什么他那么淡定?
他有什么资格云淡风轻?
舒亦诚又想,这样做太便宜霍顷,他要用更加细水长流的方法去折磨他。
他喜欢的,他都要摧毁;他想要的,他都要夺走。
等有一天霍顷支撑不住,终于哭着求他原谅的时候,他再好好问他,当初那么对我,有没有后悔?
这种报复的快感在他无意间翻出那份酒店股份转让协议时,达到了顶峰。
所以他来了。
一个多月过去,他难以置信的发现,霍顷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如果不是那份合约,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除了在霍顷那收获的无数鄙夷、冷漠和嘲讽,他什么也没得到。
预想中的激烈交锋、对峙,甚至他一个控制不住失手掐死霍顷的场面统统没到来。
本以为是爱恨情仇的激烈厮杀,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这让舒亦诚极度不甘心,翻转挪腾一夜未睡,天亮后实在忍耐不住,狠狠拨出这个手机号,察觉异样后,他又莫名其妙的跑了来。
舒亦诚这样想着,条件反射般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盯着霍顷看。
每次看到这张脸,他都气的牙痒痒。
可是――他又难以真的下手,身体里仿佛有股遥远的力量,拖着拽着他,一次次让他停止对霍顷做出真正难以挽回的事。
过后,他懊恼、生气,想着下次绝对不放过他,可真正有下次,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