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英姿总觉得她哥在她面前的时候,不像只大她四岁的兄长,更像饱经沧桑的父亲;反而在白知景面前,应许才更像一个哥哥,会开玩笑、会逗趣、很放松的那么一个哥哥。
书签有白知景送就行了,她送的应许也未必会喜欢。
应英姿把那片绿色叶子揉了揉扔到一边,脚尖戳了戳地面,接着踹开了一粒小石头。
-
十一假期过得飞快,白知景和宋宝贝没禁得住阿拉斯加的诱惑,一道在老姜胡同住下了。
在应许监督下,几个小孩儿三天就把作业全给解决了,对白知景和宋宝贝这两个后进分子来说,这么勤快的假期还是头一回。
第四天上午,两个人躺竹席上醒来,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小半响,宋宝贝挠了挠屁股:“景儿,咱今天不用做题吧?”
“昨儿就全做完了,”白知景也发着懵呢,“是吧宝儿?我没记错吧?”
“好像是,”宋宝贝打了个哈欠,“应许哥昨晚上还给咱们听写来着,你连遛狗那词组都不会,逗死我了!”
“那咋不真把你逗死呢,”白知景就穿着一件裤衩子,不乐意地踢了宋宝贝一脚,“你晚上回你屋自个儿睡去,别和我睡一床了,让女鬼把你叼走得了!”
“那我也得带上你,”宋宝贝哼了一声,“咱俩阴间也得在一起!”
“你得了吧你!赶紧死去!”
白知景垃圾话张嘴就来,俩人抱着扭打在一块儿,打着打着打清醒了,宋宝贝忽然抬头说:“景儿,咱真的不用再做题了!”
白知景热泪盈眶,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感动的:“宝儿,我可太幸福了!”
宋宝贝也激动了,紧紧搂住白知景:“景儿,有你真好!”
“宝儿,我发现我真是离不开你,”白知景拍拍宋宝贝的背,“这几天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熬,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还能咋过......”
作业写完了,轮流蹲坑的效率都高了,出门遛狗的脚步也轻快了,白知景和宋宝贝牵着一条大狗,大狗后头跟着大明三毛俩穿开裆裤的,四人一狗满胡同瞎跑乱窜,乐得没边儿了。
应许特地把傍晚的一个家教挪到了早晨,打算下午带着家里三个小孩儿去上次没去成的那家蹦床馆,临出发前应英姿老师说舞蹈班加训,能来上课的尽量都来上课。
应英姿基础不如别人好,自然不敢拉下任何一次补课的机会,在客厅收拾舞鞋和训练服。
白知景看她要去艺高上课,这才想到奶茶店那茬,和宋宝贝说:“你说逗不逗,我那天在校门口吃冰沙,听隔壁俩Omega议论我来着,说我在艺校谈了个女朋友,还有头有尾的,就和真的似的......”
应英姿拉书包拉链的手指头一顿,链子发出“滋”的一声。
白知景没觉出她神色不对,还挺得意地一甩头:“我估计是我魅力太大,绯闻都有了。”
“你就编吧你!”宋宝贝酸溜溜地说,“你咋这么爱虚荣呢!”
“就我这脸庞,这身材,”白知景特美,“我用得着编么我!”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逗着嘴呢,应许给爷换好尿片,从房里走出来:“走吧。”
“走喽!”
“出发出发!”
白知景和宋宝贝欢呼。
“英姿,”应许叫住妹妹,“哥送你到胡同口,给你打个车过去。”
“不用了哥,”应英姿垂着头,低声说,“我自己去就行。”
-
蹦床馆里人挺多,白知景和宋宝贝玩儿得不亦乐乎,应许就在一边给他俩拍照录视频。
蹦跶了得有个一小时,俩小孩儿都累了,恰好二楼是个茶吧,应许带他们上去休息会儿。
三个人上了二层,应许和白知景去吧台点喝的,派宋宝贝去占座。
宋宝贝别的不行,眼力倒是挺好,靠栏杆的位置有张空桌,他人还没坐过去呢,先冲着吧台大喊:“景儿!应许哥!坐这儿!这有座儿!”
他这么一喊,前边桌子坐着的一个人回过头来,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宋宝贝一愣,接着吹了声口哨,挺热情地上去打招呼:“你怎么也在这儿啊!你也来蹦啊?”
李佛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回答:“我看看。”
这个位置靠着栏杆,低头就能看见下面蹦床馆的全貌,很多年轻人戴着头盔护具,在各种器械上跳上跳下,特有活力。
“一会儿一起下去玩玩呗,”宋宝贝上回帮过他一次,已经默认把这小白脸当成自己人了,“我还有两个哥们儿,你都见过,人多才好玩呢!”
李佛左手转了转右手腕上的佛珠:“算了。”
“你这人咋这么见外呢,”宋宝贝撇嘴,“上回不是还主动加了我QQ吗,我和你打招呼你也没回我消息......”
李佛不太适应宋宝贝的交流方式,他们本质上还是陌生人,更何况面前这个人有点奇怪,加上联系方式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叫什么啊,我是宝贝”。
怎么会有人开口说自己是宝贝的?
李佛当时就认定这是个轻浮狂妄的Alpha,自然没再回复他的消息。
恰好应许和白知景端着餐盘过来了,白知景见了李佛也是眼睛一亮:“你也来玩儿啊!刚才怎么没瞧见你呢!你玩儿那个高速滑梯了没?那是最好玩儿的,不过得排队,我刚才排了十几分钟呢......”
李佛抿了抿嘴唇,显然有些应付不来。
应许笑了笑,轻声问:“介意拼个桌吗?人太多了,我们找不到位置。”
李佛松了一口气,点头说:“可以。”
四个人恰好坐满了一桌,白知景和宋宝贝边吃薯条边喋喋不休哪个项目好玩儿,李佛始终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转头看着下面大汗淋漓的年轻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