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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景ABO 第83章

应景ABO 生姜太郎 2595 2021-06-04 08:53

  白知景张了张嘴,刚想说“好”,结果应许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从头到尾都没看白知景一眼,就好像白知景是空气似的。

  白知景嘴还张着,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喉咙口堵得不行,心口就和插进去一把刀子似的。

  “我才不和他聊,”白知景不想在关之衡面前丢人,但心里头又酸得厉害,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我已经不想和他讲话了,这回我下定决心了,以后都不讲话的。”

  关之衡看看左边,是委屈巴巴的小孩儿白知景;又看看右边,是闹脾气的大孩子应许。

  他被左右两个人逗乐了,应许的反应让他觉得尤其有趣,好笑之余又感受到了一丝酸涩。

  关之衡认识应许一年多了,他们实验室很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可以说很长很长,关之衡总觉得这么久的相处已经足够让他了解应许了。以往应许无论如何婉拒他,他都不觉得挫败。在他的认知里,应许就是一个没有情绪波动的人。

  应许是一盆水,看起来很浅很清澈,实则深不见底,丢一颗石子下去却连一丝涟漪都看不见。

  关之衡是搞科研的,最不缺的就是越挫越勇的坚韧心性,他扔一颗石子没有回音,扔一百颗总可以吧?精卫鸟尚且能填海,他就不信他填不满应许这一池深水。

  直到不久前他才发现不是,他自以为了解应许,实际上并没有。

  应许是一盆深水没错,但水里藏了一个皎白的月亮。

  所以应许看不见他扔的石头,除了深水里那一道月光,应许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关之衡是搞科研的,最明白方向性错误有多致命,他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后面投入再多的精力也只会成为沉没成本。

  还好他现在止损还来得及。

  “师弟,”关之衡摇了摇头,转脸和应许调侃道,“你也不讲话了?”

  应许用红线在纸上缠绕了两圈,白知景垂着头,拿脚尖一下下地点着泥地,实际上竖起耳朵听应许怎么说。

  “过去吧,”应许声音淡淡的,“师傅说要绑在树上。”

  白知景脚尖一顿,滴溜溜踢飞一粒小石子。

  应许往连理树那边走了,关之衡故意站在原地没挪脚,白知景想追上应许,小跑了两步又停下,呆呆站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去啊?”关之衡觉着白知景这小孩儿稀罕的很,起了点儿逗他的心思。

  白知景太难受了,应许不搭理他,他太难受了。

  他其实没太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应许怎么就不和他讲话了,怎么就要让他这么这么伤心;他也没太明白自己这几天突如其来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敢看应许了,为什么应许一靠近他就浑身发热。

  这种不明白才最叫人煎熬。

  “我不和他讲话了,”白知景抬手重重抹了把眼睛,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五根手指头缩在一块儿,仔细看能发现他肩膀都在打颤,“我以后都不再理他了,也不对他好了,也不想和他一道做题,不坐他的自行车了,也不会再吃他买的冰棍儿,他给我擦脸我也不会搭理他的,反正就是再也不和他一起了,永远永远......”

  关之衡心里又好笑又心疼,他之前问过应许,怎么就这么喜欢白知景这小孩儿。

  现在他算是有些明白了,这孩子看着傻不愣登的,什么也不懂,实际上厉害得很,说出来的每个字儿听着软和,却带着勾人的小刺,净往人心口最不胜防的地方钻。

  “真舍得啊?”关之衡笑着问他,“以后真就不理他了?”

  白知景用力眨了眨眼睛,感觉睫毛有些湿了。

  “师兄,你和应许说了你要说的事儿了吗?”

  “说了,”关之衡很坦然,“早就想说了,说出来轻快多了。”

  “那!那!”白知景又是着急又是惴惴不安,下意识地跺了跺脚,“那应许他怎么说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关之衡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还是你自己去问比较好。”

  白知景一愣,接着垂下头,半响才小声说:“我不问他,我都不想再理他了。”

  “怪不得应许爱说你傻,”关之衡轻笑出声,“我让你帮我约应许,你难不难受?生不生气?”

  “难受的,”白知景一向不知道该怎么隐藏情绪,诚实地回答,“也有点生气的。”

  “那我就放心了,你比我喜欢应许多了。”关之衡轻轻一笑,“应许拒绝我的时候,我可没有你现在这么难受。”

  白知景脑袋“嗡”一声响,整个人完全懵了:“啊?”

  关之衡哭笑不得地推了他一下:“还犯傻呢?应许的纸上反正不是写的我,写的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自己去问......”

  他话没说完,就瞧见白知景转身拔腿跑了,跑到一半还和一名游客撞在了一起,踉跄着摔了一跤,爬起来又接着跑。

  -

  “绑在树上就可以了吗?”应许问。

  “对,”庙祝看他挺虔诚,笑眯眯地说,“要不我给你拿到祠堂里开个光,更灵验,让月老更快看见。”

  应许笑笑:“不用,我不求灵验。”

  “那你求什么?”庙祝有些疑惑。

  “我什么也不求。”应许垂下眼帘。

  庙祝似乎没碰见过这么有佛性的年轻人,轻叹道:“你这个年纪就能想这么开,不容易啊,不容易......”

  应许只笑不说话,旁人哪里知道,他根本不是想得开,也不是什么都不求。

  因为他要求的太多了,他要求的是全天底下最好的那一个,他哪里敢求,他连夜里闭上眼梦一梦都觉得是一种妄想。

  红线一端缠在纸上,另一端绕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应许拉下一根树枝,刚要把线绑上去,身后被人猛地一拉――

  “你别绑别绑!”白知景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不让你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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