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听到细细簌簌的水渍声,他觉得好稀奇啊,胡同里明明没有水。
应许终于松开了他的舌头,转而吮吸他的唇珠,白知景晕晕乎乎的,好像掉进了一个不停旋转的奇妙空间里。
“你怎么吃我舌头呢?”他发出含混的问句,“那我今天还刷牙不刷呢?”
“景儿,”应许一只手掌撑着墙,另一只手抚摸白知景光滑的侧颈,“景儿。”
奇怪,应许怎么光喊他的名字,却不说话呢?
白知景喘得很厉害,胸膛里像刮起了一阵龙卷风。
外面巷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大明和三毛嬉闹着跑过小巷。
“是不是风铃声啊?”白知景抱着应许脖子,“是吗?”
应许轻轻吻他水光闪烁的嘴角:“也许是。”
白知景点点头:“你再多亲亲我,好舒服。”
原来在他心里叮当作响的是风铃。
风铃不乖,总是闹他,闹得他心痒痒。
第55章 灵魂伴侣
天儿挺冷,白知景路上还被冻了个够呛,这会儿一亲嘴儿,浑身上下又热了。
没想到谈个恋爱还挺保暖驱寒,马上入冬了,暖宝宝都能省不少。
他晕晕乎乎的,对恋人间这些亲密的事情一知半解;应许同样毫无经验,仅仅凭着本能去探索。
到后来,白知景渐渐悟出了丁点机窍,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撞来撞去,后腺跳个不停,应许身上浓烈的味道让他产生天然的排异反应,有几分不安,又让他有些沉迷。
他像是讨糖吃的小孩,小心翼翼地吮了吮应许舌尖,结果换来应许更猛烈的攻势。
白知景舌根都发紧发疼,嘴唇被应许牙齿磕了好几次,好像还流血了,特别疼。
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又在唇舌交融中被稀释消融,白知景嗓子眼里发出了含糊的哼声,有一部分是因为疼痛,还有另一部分是因为血管里涌动起的、微妙的生理反应。
胡同死角的一个吻结束,白知景已经气喘吁吁。
他站不稳似的靠在墙上,一只手捂着剧烈起伏的心口,另一只手摸了摸破皮的嘴角,眼睛清凌凌的,声音里还带着温热的水汽:“你怎么总吃我的舌头啊,也没味儿啊......”
应许闭了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稍稍平复下来。
“好吃的。”应许说。
“多好吃啊?”白知景心跳个不停,“能比香辣鸭舌还好吃吗?我最爱吃鸭舌的,多撒点儿白胡椒和麻料,香喷喷的,能吃好几碗饭呢。”
“嗯......”应许思索半秒,一本正经地说,“那还是鸭舌好吃。”
“啊?”白知景没想到应许给的是这个答案,悻悻地捶了应许一拳,“你怎么这么不懂浪漫呢?亏你还是大学生呢,甜言蜜语都不会讲。”
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拿眼尾余光瞄了应许一眼,又悄咪补上一句:“那你吃鸭舌去吧,以后都别吃我舌头了,弄得我可疼可疼了。”
应许弯下一点腰,两只手掌撑在腿上,一脸戏谑地问他:“真心话?以后都不要我亲了?”
白知景哼了一声,模样挺倔:“谁稀罕要你亲似的......”
应许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看着白知景。
“赶紧边儿去,”白知景被他盯得心里燥,搡了把应许肩膀,骂骂咧咧地说,“一米八几的人了还挡路呢,真不知道讲文明树新风。”
应许往边上迈了一步,白知景赶紧小跑拐出了死角,胡同里穿堂风呼呼地刮,冷风吹在脸上,心底里那股子翻来滚去的热气儿总算平歇了稍许。
白知景走得慢腾腾的,应许跟在他后边,和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也是慢悠悠的。
秋天的太阳很温和,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忍不住想把脚步放慢一点、最好再慢一点。
白知景嘴角疼,舌根疼,刚才被按在墙上太久,后背也被粗粝的墙面磨得发疼。
应许也真是的,都是二十岁的大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呢?
亲完了他又说香辣鸭舌好吃,这不是过河拆桥吗,真没有责任心!
白知景想着想着又觉着挺憋屈,脚尖踢飞一颗小石子,站住了扭头看了眼应许。
应许也停下脚步,笑着看白知景。
白知景刚才还满心的委屈呢,被应许狭长的眼睛这么一盯,胸膛里就和揣了个小水壶似的,水要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
“你怎么走那么慢啊?”白知景问。
应许光是笑,学着白知景常做的那样,轻轻歪了歪头。
白知景心里边“吧嗒”一声,小水壶里的水开了,正往外扑腾着热气儿呢。
真是没法子搞,应许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都读大学了,还和小学生一样撒娇。
白知景“啪啪啪”跑到应许身前,仰脸说:“你是不是想我牵你啊?”
应许点点头,朝白知景伸出手掌。
“真拿你没办法,”白知景牵起应许的手,边走边嘀咕,“多大个人了还不好好走路,咱们Alpha可不能这么娇气,都是大老爷们的,总是拉手像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