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徐雅秋的电话,岁初晓的心里滋味莫名,一个人在那里想了好久。
等她出来,已经快到十点半。
看戏的观众是都已经走完了,会馆里除了几位正在打扫卫生和正在进行闭门前的安保检查的保安员,已经没有其他人。
岁初晓约的车就快要到了,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刚走到一楼大厅那里,就看见了绿植环绕的休息区里,那个正靠在沙发上休息的男人。
男人冲着她出来的方向坐着,双目轻合,浓眉微皱,修长白皙的大手搭在腿上,手指间拎一串乌沉沉的沉香念珠,轻轻拈动。
看着孟梁观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样子,岁初晓的心口一软,不由就迈步走了过去。
男人听见脚步响,缓缓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却又合上。
他声音沉缓地问:“你是想住在洗手间吗?”
岁初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要去帮他捏捏肩,却看见了正站在一旁向孟梁观汇报工作的会馆经理。
岁初晓脸一红,刚要退出,就见孟梁观向那位经理略抬了抬手。
经理会意,立刻离开,去安排那些早已经等在那里的保洁员去女洗手间打扫了。
岁初晓脸颊微热,小声问孟梁观,“我是不是耽误人家下班了?”
“你不仅耽误了人家下班,”孟梁观收起念珠,把她往怀里一拉,沉声道:“还耽误了我的夫妻生活。”
男人气息灼人,话语撩心,岁初晓害羞,低头一躲,却被他把脚捉了去。
她小声惊呼:“孟梁观,你干嘛?”
孟梁观没说话,抬起她的脚,脱下她的高跟鞋,把她那只白嫩小巧的脚捧在手里,仔细检查着。
岁初晓悄悄抬眼看看不远处的工作人员,脸红耳赤地小声挣扎,“孟梁观,你松开啦……”
孟梁观把她的脚踝脚掌都仔细检查过,依然不放心地问:“里面骨头疼吗?”
岁初晓红着脸说:“没有崴到,就是绊了一下。”
闻言,孟梁观才算放了心,拿起她的鞋子给她穿上,责备道:“那么着急做什么?又没有人撵你!”
岁初晓娇娇地说:“不是怕你生气嘛?”
孟梁观帮她把鞋子穿好,又把她的脚小心地放在地上,才说:“我生什么气?你把自己摔了我才生气。”
岁初晓:“?”
孟总裁这语气,让人很意外啊!
以他的度量,不是应该生气吗?
她哄他帮她弄票,说是为了欧阳老爸,其实却是来约见别的男人……
不待岁初晓想明白,就听孟梁观说:“走吧,不要耽误人家下班。”
男人说着就挽起外套站起了身。
站起来却不走,把手臂微微抬起来,深黑眼眸冲她一点。
岁初晓会意,连忙走过去挽住他。
孟梁观颇满意,唇角都不由勾起来。
等他们上了车,孟梁观才问起岁初晓请痴木听戏的目的。
岁初晓才把想请痴木帮忙做宣传,而且痴木已经答应帮忙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
孟梁观听完,蹙了蹙眉头,说:“怎么不跟我说?”
岁初晓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再说,”她看他一眼,“你都一周没有去找我了……”
女人声音里的埋怨让孟梁观十分舒心。
他笑了一下,伸过一只手来,覆在她的腿上,说:“怪我,对你的关心不够。”
岁初晓把他的手拿开,大度地说:“没事的,本来跟你也没有多少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
男人声音一沉,透过来的眼神也跟着要凶。
岁初晓连忙撒着娇说:“那孟总是要帮帮我嘛?”
女人娇媚如水,孟梁观心中惬意。
他看她一眼,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说:“帮我找出肖辉的号码,打过去。手机密码你知道。”
从十年前开始,他就没有换过密码,一直都是她的生日。
岁初晓心口微微暖,依言照做。
电话打过去,年轻男人的声音很快响起在车载蓝牙里,“孟总,您好!”
孟梁观一边驾车,一边说:“你明天抽调三个精英,成立一个临时小组,接个私活。”
肖辉听完孟梁观的安排,表示立刻就去做方案,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电话挂断了,岁初晓看着孟梁观说:“你让孟氏实业的企宣部部长帮我们的盆景小镇做宣传?”
男人注视着前方路况,淡声道:“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