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孙茹委屈的道:“难道象徐晓君那样祸害学生的恶人,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要跟我说别人怎么样?”孙老爷子生气的道:“她坏不坏那是她的事!我现说的是你!我从小就告诉你,你的家庭有多少财富和影响力,那是你爷爷的、是你父母的,而你,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学生,你的手里没有任何高于你同龄人的权力!”
……自可你呢?多大的口气啊,一张口就要封人家的学校,你是教育局的领寻吗?你有没有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孙老爷子越说越生气:“你学校里到底是怎么招摇的?现人家诉苦都诉到齐老师这里来了!”
孙茹眼眶都红了,她勉强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又不是真的要封她的学青。但是,象这种学校,我们要是能劝电影学院的老师不要去帮着徐晓君那种人害人,这也是做了件好事嘛!”
“孙丫头,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可现怎么变成这样了?”齐世龙老师忍不住痛心的道:“人家办个学校不容易,你能因为她做的没让你满意你就说她是害人的学青啊!你还要她怎么样?你安排进去的学生,她一分钱学费不收,而且还安排单间宿舍,这还不够,你还想别人怎么做?难道你的朋友就缺那一万多块钱的学费吗?真是那么穷的孩子,她又怎么会来学表演这么耗费地专业?做人做事要凭良心。不能都凭着自己的性子来啊!快,跟你爷爷认个错!”
孙茹恍然大悟,怒道:“原来是徐晓君那个无耻的小人上您那里搬弄是非去了!齐爷爷,您怎么能做调查。单听她的一面之词呢!你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她……”
“你怎么跟你齐爷爷说话地!”孙老爷子道:“你小小年纪,社会上的事懂得多少?”孙茹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她终于发现,自己太幼稚了,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无论她怎么辩解,重要的是,她爷爷和齐世龙心里只是一个孩子!中国的长辈心里,孩子的话是永远做不得数的,孩子和成年人的纠纷。就算能说出成年人犯下的任何罪恶,自家长辈看来。恐怕也是孩子气的,任性地夸大其辞——而这一点,徐晓君早就成竹胸的看得清清楚楚了,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怕过自己这个孙大小姐!
“好!就算我不懂,那易青呢?”孙茹气得声音都发抖,道:“您不是还夸他见识远大吗?难道他也是……”
“我正要问你呢!”孙老爷子怒道:“这个易青地人品。我还要再考察考察。但是有件事你给我说清楚,你跟这个易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个女孩子,怎么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呢?易青既然已经跟你确定关系了,为什么还跟你那个朋友,就是北影补习的那个女孩子三不四的搞一起?你们简直是太荒唐了!飞扬跋扈,欺凌弱小、目无尊长,还乱搞男女关系!你……你气死我了!”
“我……我什么时候跟易青确立什么关系了?您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思想……思想这么暧昧?他和谁不三不四了,依依是天底下第一位善良高尚纯洁自爱的女孩!”孙茹语无伦次的道:“好吧!既然我您眼中是这样地不堪。我走!我不敢这里丢您孙大教授的脸!以后我就当自己是个孤儿好了!”
孙茹心如刀绞的喊着,眼泪夺眶而出,转身就走。
齐世龙呆了一呆。歉疚的道:“哎呀,老孙,你这又是何必嘛!都是孩子,难免犯错误,你发这么大脾气干吗?有话好好说,跟孩子要讲道理嘛!孙丫头,快回来……”
孙茹走到门口,看到屋角放着一个字纸篓,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回到他们两人坐着的沙发前,拿起茶几上盛着小云做的点心的那个饭盒,走到字纸篓前,照着用力摔了下去,咚得一声响。
孙茹抹了把眼泪,恨声道:“一对老糊涂!”大步的走出了书房,径直下楼,她掏出家门钥钥和车钥钥往客厅沙发上一扔,也不管宝叔和孔儒诧异的询问呼唤,夺门而去。
齐世龙略觉得有几分尴尬,他只是单纯地想来批评一下孙茹,让她要那么骄横,没想到弄得老朋友祖孙反目争吵。其实要是换个人,决不会把事情处理的这么糟糕的,遍遍这位齐老爷子,不懂世故而且还不自知,容易受人蒙蔽,而且还古道热肠,他是真心把孙茹当自己地晚辈看待,才急着第二天就来劝老朋友要注意孙女的管教问题的,没想到搞成这样。
齐世龙教授又跟孙老爷子随便说了两句闲话,也看出孙老爷子有点心不焉,于是起身告辞。
孙老爷子送走了齐世龙,回到客厅坐下,气渐渐的消了,不免有些后悔。他一琢磨刚才的一些话,心里疑窦顿生。
孙老爷子跟齐世龙完全是两种人类,他能处这样的位置,不管是人家捧起来的,还是自己的才能爬上来的,处事的练达精明都过于常人。
要是徐晓君直接到孙老爷子这里来搬弄是非,就是十个徐晓君,恐怕也会被孙老爷子两三句话拆穿。
徐晓君聪明就聪明,她对电影学院的几位实力派老前辈的秉性性格注意了多年,了如指掌。她借了齐世龙老师的口,这些话由齐世龙的口说出来,自然又大大的不同。
孙老爷子知道,就算全世界人都成了骗子,象老友齐世龙这样的人也绝不会编瞎话来中伤一个孙子辈地孩子的。不过。事后想起来来,这里头疑点实太多。孙老爷子他虽然平时行事低调,不爱张扬,但是他信息决闭塞。象易青和罗纲这些孩子日本电影节的种种表现这些事。他连细节都探听的清清楚楚。
算来孙茹安排依依进北影厂已经将近一年,如果孙茹这孩子真地外面狐假虎威,到处招摇的话,恐怕早就有风声传进他耳朵里了。又怎么会突然由齐世龙这样不相干的人跑来告诉自己呢?还有,易青这孩子,那天给孙老爷子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也许会是个品德卑下,阴险而城府极深的伪君子,但是决不可能是个眼皮子浅、肤浅骄横的人。这一点,孙老爷子觉得自己是可能判断错的。象那样一个胸怀天下,慷慨豪爽的年轻人。要说他会去无故为难徐晓君这样的角色,或者到处炫耀自己是孙国放教授的弟子。这是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地事。
孙老爷子心思转了几转,立刻觉得大大的不对,心里觉得有些懊悔。他心念一动,叫道:“吴宝!小吴!来一下。”
宝叔应声而至,对孙老爷子道:“老爷子,小茹刚才怎么了?”孙老爷子摇头道:“先不说这事。我问你,小茹是不是安排了一个女学生去北影一个补习学校?这事你知道多少?”
宝叔道:“从头到尾我都知道。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没回来说。不过,我觉得小茹能跟那样有志气又品质高尚地穷人家女孩儿交朋友,真是件好事,所以我也一直鼓励她多向人家学习!”
孙老爷子扬了扬眉毛——这里头果然有文章!吴宝这口吻,跟齐世龙刚才说的完全就是两回事!
“你赶快跟我说说,具体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孙老爷子连忙道。
宝叔道:“那是大概去年电影学院专业考试结束后不久,小茹刚认识易青不久……”
……
孙老爷子听完宝叔长达十分钟的讲述,终于点了点头。冷笑道:“真是个精明狡诈的女人!可惜她聪明过头了!真以为世上的人可以任她欺骗糊弄吗?想到下面的一些情况竟然恶劣到了这种地步!易素那孩子说的对啊,中国电影地基础教育问题是该要彻底整顿整顿了!”
宝叔这段话说完,孙老爷子已经是清楚了七八分了。这件事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齐世龙被徐晓君糊弄了,一种是吴宝被易青他们糊弄了。
对于齐世龙这位老友的为人和脾气,孙老爷子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而吴宝,是特种侦察兵出身,处事理智,精明练达,目光锐利,而且这里头很多事情是他亲身经历的。这两个人谁被欺骗的可能性大点儿,不言而喻。
正所谓关心则乱,其实以孙老爷子的精明,早就该看出端倪了。只是他对子孙辈的人的教育一直非常看重,尤其担心养成他们骄奢蛮横、仗势欺人的不良习气。从小他这方面对孙茹地要求就非常的严格。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他都要求孙茹要有平常心,可凌驾于同龄的孩子之上。孙茹十八岁生日时,她美国地父母送了她一辆订做的水红色宝马,孙老爷子就非常不喜欢,一直都不肯让她开车去上学,还是孙茹千保证万保证才勉强同意让宝叔开车送她,但是车子量不进电影学院校门。
想到这,老爷子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是是真的老糊涂了?唉……”说着,他突然想起问道:“那么说,小茹和易景并不是谈恋爱了?”
宝叔微笑道:“年轻人的事,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说的清楚。不过看起来,易青跟那个叫依依的孩子走的近一些。小茹喜欢易青是可以看出来的,不过看来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易青的心思到底中意哪一个,大家还都看出来。”
孙老爷子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他一直自命见识超卓,眼光独到,没想到处理这些小儿女的家务事上,也跟天下的老头儿老太太没有什么区别。孙女只是带个男孩子回家吃了顿饭,自己就一厢情愿的认了人家孩子做孙女婿,闹了个大笑话。
老爷子弄明白了前因后果,不免担心起受了委屈的孙女来,连忙对宝叔道:“快去看看小茹有没有开车出去。”宝叔摇头道:“不用看了,她把家门钥钥和车钥钥全留下了。”
孙老爷子听了,心里一阵难受。孙茹这是要表示以后再也不沾他这个爷爷的光啊!
这个孙女可是她的心头肉,这次这孩子是真的动了真气了。他连忙问道:“她身上带钱了吗?”
“不太清楚啊!”宝叔看着老人苍老内疚的样子,心中不忍,道:“她肯定是去找易青他们去了。我去把她劝回来吧?”
“快去快去!”孙老爷子催促道:“要是她不肯回来,就给她多带点儿钱去,要是她使性子不肯要,你偷偷交给易素,让他好好照顾小茹。”
宝叔应了一声,起身要走。
孙老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等等!算了!由她去,别去找她了。”
宝叔惊讶的道:“这……这合适吗?”
孙老爷子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啊。现的孩子都是蜜罐子里泡大的。我倒是要看看,小茹离了家里,能能凭自己的本事勇敢的跟自己的对手斗上一斗!她要真是我孙家的好孩子,易青那孩子要是真有出息,他们就该没有任何倚靠的情况下,凭自己的力量,完满的解决好这件事!这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
宝叔欣然点头道:“正该这样!”
孙老爷子道:“你先别做声,先帮他们去把姓徐的那些人的犯罪证据收集起来。别告诉小茹是我的意思,一切,等电影学院的招生考试完了再说!”
宝叔笑着打了个千请安,道:“老爷子,您英明!”
孙老爷子呵呵一笑,吴宝这个沉默少言的粗豪汉子,难得有这么嬉皮笑脸的时候。可见他是真心替孙茹高兴,是真心疼爱孙茹。
宝叔跟老爷子招呼了一声,出去找易青他们去了。
老爷子想到冤枉了孙女,心里一阵自责,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回到楼上书房。吃力的从字纸篓里捡出那个饭盒,打开来。
老人掂起一块糯米桂花糕,放进嘴里默默的咀嚼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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