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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公主走向权力巅峰 第27章

  除非是对旁的下人···如今在东桥和瑞金面前竟称起“本宫”来了,那就一定是已经带了火气了。

  瑞金吓得直缩脖子,东桥却定了定神,仍是不急不躁的样子,温温和和却笃定地道:“您瞧,这不久说到点子上了?您对于沈公子,和董小姐对于沈公子,那也是十足不一样的啊!往日里,沈公子时常劝您的话,奴婢也听过不少——总是让您不要凡事冒头冲锋陷阵,切记留有余地,若是您有什么不好的名声传出来,他比您还着急,是也不是?”

  说着压低了几分声音,又道:“公主而今是如履薄冰,沈公子难道不曾看在眼里?今日的事,沈公子急切惊怒,叫奴婢说来,三分为事、两分为董小姐,十二分却是为了您才是!”

  话说得实在恳切,瑞金在旁边小狗一样直点头,薛雯没好气地轻拍了她一记,撇了撇嘴,嘀咕道:“姑姑的算数也忒好了···又是三又是二又冒出个十二来···这要怎么个加法?”

  第26章 戏谑 虽说把她给顶了回来,但薛雯……

  虽说把她给顶了回来,但薛雯的态度明显有了缓和。

  东桥讲了个口干舌燥,见状,知道她至少是听进去了,不由松一口气,和熙笑了笑,又道:“人无完人,沈公子今日固然有不妥当之处,可是他待您的心如何,公主也应该知道啊。”

  ······

  “人无完人”,这是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也是句戳心窝子的话。

  想当初,大殿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做派羡煞旁人,春闺少女谁不艳羡,那么想必这被人羡慕的主人公慕容皎皎,理应是事事顺心了?

  可是,那慕容德妃却是个风花雪月堆成的人,甚至称得上是矫情······

  每常自怜,皇上有了新宠爱的小嫔妃了,她以泪洗面对月焚稿,儿子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重心了,她也看不过眼,也要百般阻挠屡出奇招。

  ——当初举宫替孝端皇后跪灵,慕容皎皎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自然是让薛昌辉小心加小心捧在手心里都怕硌疼了她。如此做派日日被日日眼里,想必德妃早早就积攒下了不满······

  跪灵天天有,一跪就是两三个时辰,慕容皎皎的奶娘也心疼她辛苦,动脑筋花心思替她缝了个厚厚的垫子,一跪上整个膝盖都恨不得陷进去,软和极了,里头还能添上合掌大的小铜饼,暖烘烘的好让慕容皎皎少些辛苦。

  因德妃娘娘找茬挑刺的前科历历,薛昌辉一见到这个垫子后,立刻就派人又仿做了一个献给德妃,却因迟了半日而还是惹了德妃不快······

  她不快了,就要也找别人的不快,故意寻衅说慕容皎皎乃是孝端皇后亲自为薛昌辉聘来,理应比别人更怀思念感恩之心——她实在不该心不诚,行此不恭敬落人口实,阴阳怪气地递话,硬是逼着她主动撤了那厚垫子。

  此事并非只是无伤大雅,如今慕容皎皎的膝盖便有些不好,说不得会落下病根儿······

  ——她坐在榻上用及膝的高桶泡脚,落了病根就不是小事,她虽年轻也知道厉害,因此烫得呲牙咧嘴了还不停地让人添热水···水雾袅袅中,慕容皎皎也是这么对薛雯说的。

  “人无完人、事无十全。虽如此,且说外头多少人恨我妒我呢?蓁娘,你不必为我不平,我也该知足了。”

  是吗?

  薛雯不由不甘地自问,“是我不知足吗?”

  心中怅然,正欲下意识地抬头望月——一回神,才发现不知不觉竟是走得有点太远了,不管怎么说,有二人相劝心中的郁气到底是散了大半,正想发话掉头回去,前头的帐子忽然疾步跑出一个人来。

  薛雯先是被吓了一跳,等定睛一看——跑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三妹,德安公主薛雰。

  薛雰“打头阵”,紧跟着薛霏也慌里慌张地自帐中跑了出来,见到薛雯主仆几人站在这儿,姐妹俩颇有些尴尬,对视一眼,扭扭捏捏地上前行礼。

  瑞金素来跳脱,说起来,昭阳宫的人走出去一个比一个腰杆硬,且比一般二般的主子还要金贵,谁见了都得“敬畏”,也就是这瑞金还平易近人些,算是个“薄弱环节”,和谁都还说得上话。

  此时,也是她以眼神征得了自己主子的同意,上前了一步,笑着问道:“哎呦,这···两位殿下这是怎么了,敢是帐子里头跑进老虎了不成?”

  言笑晏晏一如往日,还开了个风趣的玩笑——那当真是一点也看不出,这厮两日前还咬牙切齿地骂人家是“娼妇养的贱皮子”了······

  薛雰听问强笑了笑,微微摇头解释道:“你说笑了,请二皇姐安——原是下人进帐的时候不经心,一不小心让飞进了一只好大的虫子,足有拳头大!吓人的很,这不,正打算找周总管,派几个人处理了呢。”

  虽则暗恼狼狈的模样偏被薛雯瞧见了而颇感窘迫不堪,但她这话出口,却是抱着些许隐晦的希冀的——此刻天已经很晚了,这一整天下来谁不劳累,主子们累,下人就只有更累的,如今若老天拔地的去折腾寻人,那肯定是又得塞银子、又得赔好话,就这,还少不得被人背地里骂······

  但这都还算是好的了,也是她们姐妹所有的微薄的一点面子了——真要是比她们还不如的数不上号儿的主子,那估计一句“有差事离不得人”就叫给挡回去了。

  ——没法子,这皇宫里由上到下,原住着一群天底下最现实的人,得认,得照着这“规则”办事做人······

  但若是薛雯肯出手···那可就全然不一样了,只需一句轻飘飘的话,那群奴才必定是挤着抢着要来的,不仅人来,还要再配上熏虫子的香料还要鞍前马后地伺候,或许还有人愿意整夜在这儿守着都说不定呢!

  ——而薛雯这个人,恰恰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能个儿似的,平日里就最爱出头的,什么事都少不了她,美其名曰是热忱友爱生怕显不出她来···薛雰虽不情愿,也还是渴望的心情占了上风,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地向薛雯投去了一个饱含渴望的无助眼神。

  事发突然,那“拳头大的虫子”又直往人脸上身上扑,她与薛霏两个人匆匆忙忙就跑了出来,又本是正要安置的时辰早已洗漱卸去钗环了,故而形容自然都算不上太好,发髻蓬乱、衣着单薄、神色惶然···但那一位就不一样了······

  还没摘去的本为赴宴而戴金光灿灿的宝冠顶在头上,在这夜色中犹为熠熠,不知是因威仪才漫不经心,还是因漫不经心又平添威仪,黛眉红唇的薛雯拢了拢被风吹散开的披风,微微蹙起了她尊贵的眉头,道:“哦。服侍你们的人呢?更深露重,不知道拿件厚衣服出来吗?”

  薛霏年纪小,被一只虫子吓得话音里带了些哭腔,一蹲身回话道:“回二皇姐,人都在里头呢——想着试试看能不能把那虫撵出来。”

  说着,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紧挨着的那顶,住了曹婕妤和郭才人的帐子。

  薛雯却像是没听出来也没看见一样,根本也不提帮忙叫人或想办法让她们先借旁人的帐子进去坐坐的话,只是淡淡然点了点头,表达“知道了”似的,随口又道:“唔,这还差不多。夜深了,不过一只虫子又不是什么大事,倒别折腾出那么大的阵仗,若是实在不能再去找人吧。”

  这话说完,不顾那两人一下子瞠目结舌变了脸色,东桥适时地接过了话头道:“公主刚刚说饮了酒烧心,这会子可好些了?”

  薛雯便顺势微微一点头,简短道:“嗯,回吧。”

  就此留下那两人干站着,干脆地转身走了。

  薛霏并未注意到最后行礼告退的瑞金低着头藏了满脸的幸灾乐祸,忿恨地跺了跺脚,尖着嗓子怒道:“这!这又是怎么话儿说的?白提了一句天冷,倒是扔下我们不管了??”

  薛雰也是一肚子的不满,蹙眉道:“哼,想必她也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脸面吧,这会子的确是晚了——可见,往日里多么周到多么顾全,根本都是装出来的,今儿可算是露出尾巴来了。”

  两姐妹抄着手又干站了半天,薛霏忽然扬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又道:“嗐···想必是她今日也顾不上了吧?丢了那么大的一个人,怨不得失魂落魄。”

  薛雰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了,脸色顿时好了不少,怨毒地点着头笃定道:“是了是了,我说怎么脸色臭得跟谁欠了她八百吊一样呢?倒是把这出儿给忘了!”

  站久了果然觉着冷了,薛霏搓着自己的胳膊御寒,恶劣地笑了笑道:“那董依依貌比西子柔弱动人,日后,这样的热闹还多着呢!”

  ······

  另一头,薛雯倒是一点儿也没觉着冷的,回到点着火盆的帐子,更是立刻甩脱了斗篷,一刻都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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