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公主走向权力巅峰 第125章
这两句话的功夫,云儿已经调整得自己神色如常了,连忙巧笑道:“姐姐若害我,自然是我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该罚!若没有姐姐,我还是提膳的粗使呢,姐姐待我的好我记得,定不敢恩将仇报。”
寿眉这才面色缓和了些,递给了她茶盘、茶盏,释放了善意宽慰道:“好丫头,你的好我也记着呢,你放心,此番娘娘不仅不会罚你,说不得呀,还赏你呢!”
云儿已经彻底镇定下来了,反正是好是歹就看这一下,她冲着寿眉甜甜一笑,道:“那就借姐姐的吉言了。”
就捧着茶盘进去了。
别看寿眉这样,其实她也有一些紧张——怕云儿临阵退缩,也怕出什么别的状况。
好在,很快的,里头就传来了茶盏破碎声,旁人斥责声,和云儿请罪讨饶声了。
寿眉这才松一口气,急忙先一步去了太后更衣的偏殿。
她也不是真不管云儿的死活——别看文太后这人性格风风火火,但并不是个脾气大难伺候的主子,虽心里会有些不乐,但料想不会就因为这一件事重罚云儿的。
等了一会儿,文太后就由宫人伺候着进来了。
寿眉连忙上前跪下,如此这般地将事情回禀了。
文太后听她禀报先露怒容,随即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冷冷地道:“那个打翻了茶盏的宫女儿是你安排的?你该直接进去,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才是,丢人的又不是你,惹祸的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费劲吧啦地替她遮掩?”
刚站起来的寿眉连忙又跪下了。
——她知道,太后说的不过是气话,太后敢这么吩咐,寿眉却断断不敢这么听命。
什么时候,都不能做主子的主,就算是板上钉钉只能有这一种可能的事情,结论也要由主子下,她心中淡定表面惶恐地请罪道:“主子恕罪,贤妃娘娘那边儿,终究也只是推测,奴婢这才不敢擅作主张,怕是误会了德安长公主,终究不美。”
文太后并未怪罪,抬手让她起来,撇嘴道:“误会?十成十是她办出来的事,蠢材!真叫人看不上!”
片刻后更衣毕,文太后却并不打算回去了,转身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对寿眉吩咐道:“你去打发了吧,就说哀家乏了,请她回去。”
——说着,又一字一顿地道:“说与她,哀家喜欢跟她说话呢,改日再诏她们姐妹入宫陪伴。”
寿眉矮身应“是”,却步退了出去。
一出来,却见那云儿正可怜兮兮地跪在廊下受罚,眼巴巴地望着偏殿呢···见寿眉出来看向了自己,连忙扯出个灿烂的笑来,神色间没有一丝委屈不满,低下头又跪好了。
寿眉不由暗自点了点头,先不急着过去,先带着文太后的吩咐回了正殿,三言两语打发了那喜形于色的”蠢材“德安长公主,恭送她带人出了宁寿宫后,才向跪着的云儿走去。
第109章 借题 寿眉领着低眉顺眼的云儿去向……
寿眉领着低眉顺眼的云儿去向文太后复命,只说“德安长公主已经告退了”,请娘娘示下——竟是一句替云儿解释求情的话也没说。
云儿也不气馁,还很机敏地自个儿上前叩头请罪道:“奴婢手脚粗笨,请主子责罚。”
文太后这才正眼儿看她,打量了一番,缓和了脸色道:“起来吧,倒是个胆子大的——以后就跟着你寿眉姐姐,进殿伺候吧。”
云儿闻言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就是狂喜,被寿眉给了一拐子,才想起来要谢恩,寿眉这时候也笑着道:“既然如此,这丫头既然有福气得主子提拔,求主子不妨再给云儿赐个名字吧。”
文太后略一思索,道:“就叫云雾吧,与你凑做堆儿了。”
——云雾有了大造化,从今后成了宁寿宫“第二把交椅”。
而另一头,且说今日随着薛雰一道进宫的,薛霏的那个心腹嬷嬷黄氏——给了东桥的丫鬟宝莲一巴掌的那个。
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
有薛霏那样的主子,这黄嬷嬷既然能得重用,自然也不是个聪明人了,她呢,正经的智慧没多少,但却是一肚子坏水儿,没少给薛霏出歪主意进谗言,薛霏呢,又是个“快意恩仇”之徒,最能斤斤计较,这黄嬷嬷是恰恰奸恶到她心里去了的,因此素来看重抬举这个黄嬷嬷。
因此本事未见得有多少,倒是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臭毛病养了一身。
薛雰进了宁寿宫,不用她跟随伺候,黄嬷嬷便依照规矩候在了廊下。
平日里都是小丫头们围着她又是搀又是捶打的,她做下人的功夫早就给丢到不知道哪儿去了,这不,站了没一会儿就不行了,腿直打弯儿,频频擦汗,嘴里头也是骂骂咧咧的不干净。
又多煎熬了会儿,正在她已经靠在墙上,忍不住摸出了个帕子扇风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了个小太监,一把扶住了她,夸张地“哎呦”了一声,堆着一脸的笑谄媚道:“奴才给您老请安,这不是恭安长公主身边儿的黄嬷嬷吗?要么还得说是嬷嬷忠心呢,您这是···怎么在这儿站开桩了?”
黄嬷嬷性子浅薄,喜热闹,就爱听人奉承,闻言瞬间喜上眉梢,连疲惫劳累也去了大半,吊着三角眼儿笑了起来,还假装抬脚要踹他,啐了一口道:“好油嘴儿!哪来的猴崽子,臊答你妈妈呢?是我们长公主的姐姐,德安长公主来陪伴太后娘娘,特意让老身这熟悉宫规的跟着伺候,我这才老天拔地···小崽子,嬷嬷今天就教给你一句,伺候主子哪有咱们挑拣的,就是再累,我不在这儿站着到哪儿去站着去?”
小太监露出佩服的神色来,一躬腰,自报家门道:“哪儿来的不要紧,奴才从前是储秀宫的,也服侍过一段儿长公主殿下呢,嬷嬷贵人多忘事,这是不认得奴才了。”
黄嬷嬷信口胡说,连忙假装认得,还说看他隐隐约约脸熟······
小米子心里头冷笑,新说你眼熟个狗屁···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便终于出了真招——说自己如今供职在宁寿宫,请嬷嬷到下房喝杯茶,还说会找人在这里看着,德安长公主要是要出来了,自有人给自己报信。
黄嬷嬷正觉得又累又热地站不住呢,假意推辞了两句,便从善如流地调动起自己一身的肥肉,跟着小米子去了个干净整洁的角房。
角房背阴,门窗上又都有竹帘子,黄嬷嬷一进来顿觉屋内一阵凉气,长舒了一口气,瘫坐了下来······
——而等到薛雰被寿眉的一番话打发,打算告退的时候,不见本该候在门口的黄嬷嬷,倒是一个眼生的宁寿宫的小宫女儿跑了过来禀告——说黄嬷嬷方才畏热,要了一杯冷茶饮了,许是年纪大了经受不住,竟然闹肚子了···此时去了茅房还没回来呢。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小宫女儿说话当然就比较文雅了,一些会引得人不快的词汇都隐去了,只是意会。但薛雰还是一听就露出了极端厌恶的神色,从袖中抽出了手帕掩了掩鼻子,眉头皱的死紧不悦道:“行了,本宫知道了,府里还有事不便多等,那就劳烦这位···一会儿安排送嬷嬷出宫吧。”
说着就步履匆匆地走了,心里十分嫌弃姓黄的老货事儿多,薛霏是看重黄嬷嬷,薛雰可不管她是哪一个,也没有她当主子反过来在这儿候着一个奴才的道理,当下便先行出宫了,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谁知道,稍晚些的时候宫里就传出了消息——黄嬷嬷突发了急症,已经病故了······
薛霏知道后跑过来闹腾,冲着薛雰一通歇斯底里地叫嚷,尖着声音道:“急症?什么急症?!嬷嬷的身体向来硬朗,怎么会这么不清不楚地就病逝了呢?”
薛雰嫌她聒噪,蹙着眉头道:“行了!你别嚷了,现在人已经都死了,你再叫嚷又有什么用呢?”
人是姐姐带在身边儿的,薛霏心里其实也有些埋怨自己的皇姐呢,不过一个仆妇,和一向帮衬疼爱她的亲姐姐相比孰轻孰重,她倒还算是能拎得清的,便忍下了怨忿,不依不饶地撒着娇道:“皇姐!你明明也知道这里头必有蹊跷的,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薛雰面色不佳,眉头紧蹙,活像是要打一个结儿似地道:“还用你说?我难道不知道有蹊跷吗?可是正因为有蹊跷···也不知黄嬷嬷是卷进了什么事情里,被人灭了口,咱们躲还来不及呢,哪还有往上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