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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公主走向权力巅峰 第103章

  第89章 张生 瑞金和瑞银侍奉公主,往来的……

  瑞金和瑞银侍奉公主,往来的素都是生十七八个心眼儿的能人,已经有好些年都没见过蠢人了,相视一眼,都觉得兴味。

  薛雯扫了那姓徐的奶娘一眼,淡淡道:“她是主,你是奴,你将她服侍得离不得你,那就是你的罪过了,本来只送你仍回倩太嫔身边,你倒是能说会道,如今怕是没那么便宜了。”

  说着也不再与一个蠢妇对舌,她且有正事呢。提步就走,“身后”却是井井有条――瑞银随侍,瑞金安顿薛雪住处,陆力安排着进新人的事,小喜子则遣散众宫人,自然,也有人押着求饶不迭的徐氏,去她该去的地方。

  ――如今,薛昌韫不爱在弘德殿文昭阁处理政务,而是另辟了文思阁。

  今日便是在这里宣见的薛雯。

  薛雯到时,除了薛昌韫和文太后,竟还有一个不知做什么的年轻公子哥儿在内。

  未知其样貌如何,薛雯先只见了个背影,此人未着官服,而是穿了件松色万年青纹样的道袍,腰间系了条檀香色的宫绦,打的是如意结,束出了一把好腰――薛雯忍不住偷眼去看,怀疑他一个大男人的腰比自己的还要细・・・・・・

  如今男子中时兴的,要么是六合一统帽,要么是四方平定巾,这人却扎着道教的混元髻,佩了支赤金麒麟长簪,可谓是不伦不类与众不同,更惹得公主多瞧。

  薛昌韫坐在上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暗暗与文太后相视一笑,假意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子初,你所说的朕都知晓了,此事不急,朕还需斟酌一番,你且先退下吧。”

  那唤做“子初”的男子仪态风流地施了一礼,道:“是,草民告退。”

  刚要转身,薛昌韫转念一想,却又叫住了人家,道:“对了,你可想见一见你的师伯?朕派一个小内监领你去吧。”

  说着见人谢恩应下,便指了一个小内侍,将那人带了下去。

  薛雯站在一旁,这才看见这“子初”的正脸――只见其眉目淡淡,无喜无悲,一副寡淡的面相,却偏偏有高深莫测之感,薛雯身在富贵中,没见过这种人,忍不住又多看两眼。

  等人走了,薛昌韫忍不住扶案大笑・・・直笑得薛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是“心底无私天地宽”,大剌剌问道:“刚刚那是什么人?皇兄跟他说话怎么还客客气气的,哄小孩一样?”

  薛昌韫呛咳两声,没好气道:“你倒会形容・・・此人姓张名悦字子初,本是英国公府嫡支子弟,只是自小体弱多病,被个登门的道长带走修行,如今年满二十五周岁,辅才下山,你也听见朕方才的话了,钦天监的马大人是他的师伯。”

  薛雯了然――原来是刚刚从山门出来重回繁世,怪不得有股子超凡脱俗的味道。

  薛昌韫笑得怪模怪样的,问她:“蓁娘看那人如何?”

  薛雯闻言不做他想,只以为他有用人之意,又想那马祖昌乃是薛昌韫的心腹,只怕张子初也是要重用的了。

  ――此事与她断然无关,用谁不用谁全凭薛昌韫这一国之君决断,便只顺着他的心意道:“瞧着倒是眼神清正,行止也有度,又是出身名门,又是师承名山,想来当是可用之人。”

  薛昌韫听她驴唇不对马嘴,就知她是误会了,不由微微愣住,他到底是当哥哥的,有些话不好直通通地明说,怕薛雯羞怯,好在文太后乃是长辈,又知道薛雯的性子,连忙笑着道:“并不是要授官,就算将来真要授的话・・・怕就是一个驸马都尉了。”

  薛雯来之前想了一大票的前朝后宫,马夔的话、西南的薛昌辉、被废帝搅和了的开海禁,还有沈尧这不好明说的从龙之功――一颗心七上八下了大半日,谁知就是这事?!

  她忍不住翻了翻眼睛,不耐烦地一屁股坐下,气道:“啧,如今诸事未决,皇兄倒来操心这个,唉,叫人说不出好听的来・・・・・・”

  薛昌韫也挺有理,振振有词道:“怎么了?你不要心怀抵触,尔乃长公主,你的亲事本也是国事――这段时间以来,朝内几经动荡颇有乱象,蓟州倒是暂时无恙,但那西戎却蠢蠢欲动,实乃是朕之心头大患。而今,若要调兵边关,则七十二寨恐趁虚而入,若不调兵・・・朕听说西戎的新王是个十分好战之人,恐怕战事一触即发,危在旦夕・・・・・・”

  薛雯也知道此事,说来也是巧了,薛昌韫、恩和金,还要再加上一个西戎的符久,都是新得王位,几乎同时走过了一段相似的人生轨迹与国朝局势,只是这位符久倒是个不客气的,并没有珍惜这段“缘分”――送给薛昌韫的称帝大礼,就是屯兵边境,蠢蠢欲动。

  薛雯被他的话带动,正在思索此事该如何解决,就听皇上道:“所以,朕打算御驾亲征,否则,只怕是难有两全之策。”

  ・・・・・・

  倒是忘了,薛昌韫也是个骁勇喜战的。

  她的心思又是一转,思来想去,盘算着各处当如何安排、可有易遗漏之处。却听那好皇兄铺垫了半天,终于又道:“皇妹也知道,昭儿犹在襁褓中,朕无堪用之子嗣,也无得用之兄弟――亲征期间,这监国之事・・・还是要多劳皇妹啊。”

  这一对兄妹静静对视,两人都是不动声色。

  薛雯看不出来薛昌韫是真心实意还是故作试探,薛昌韫也看不出来薛雯是正中下怀还是不为所动。

  可是,就在这表面风平浪静不见端倪的“不动声色”中,文太后却是被影响的,不安地动了动――有些莫名的心惊胆战。

  其实也不过只片刻,薛雯就已经笑着接口道:“内阁人才济济,诸事能决,就算一旦有不能,各地乃至西南边城也有驿站,能及时传信,何必还需要劳动我?皇兄也真是会用人。”

  薛昌韫也很是轻松地笑了,道:“蓁娘啊蓁娘,倒别说这没意思的话,君君臣臣,内阁再有‘人才济济’,再是‘诸事能决’,臣子就是臣子,代君监国之制不可废也。你呀,也放心,你我兄妹既能共苦,没道理不能同甘,可要朕立一个誓给你么?”

  薛雯心里一嗤,真要是有翻脸的那一天,立誓又有什么用?好在她不是怕事只顾着明哲保身的人,更不是无端猜忌终日怀疑的人,既然薛昌韫不是出于试探,而是真有此意,那就没什么可矫情的了。

  又说笑了两句,薛昌韫才终于绕回一开始的话题,一拍脑门儿,道:“你瞧,这话题跑得可够用的,都绕到哪儿去了?蓁娘,接着说回你选驸马的事。”

  ・・・・・・

  其实,薛雯本是曾有意选卫家的小公子卫仟云的,然而这事儿除了沈尧和她自己,谁都不知道,这中间枝节横生,又发生了很多的变故,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得毫无痕迹了――卫仟云如今也定下了门当户对的亲事。

  故而,薛昌韫看中了那张子初提出来,薛雯竟一时没有什么现成的借口去搪塞・・・・・・

  她弱,敌却强――薛昌韫越说越来劲,又趁热打铁地道:“朕临朝这十几日以来,深感勋贵及宗族之不驯,实乃朕之掣肘也,这张子初乃是英国公府嫡三子,若能招其为二驸马再承袭了国公之位,倒是也能以此为突破口,由皇妹从中调和。当然啦――此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皇兄就这么一说,你呢,也姑且就这么一听,终究还是要合你心意最重要。”

  又是位三公子・・・・・・

  薛雯一下跑了神儿,连后半截话都没怎么听。

  她没有什么可不答应的立场和理由,反正重孝在身,谈论这些也不过是影影绰绰,有的是时间让她慢慢了解、斟酌、考虑。

  可是,答应之前,要将此事告诉沈尧吗?薛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就觉得哪怕是出于“道义”呢,好像应该告诉他似的。

  告诉他吧,怪别扭的,不告诉吧,也怪别扭的。

  她正为难着呢,文太后看她不接话,好奇道:“就是不知道,蓁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儿?张子初不行,还有李子初、王子初,不愁找不到称心意的,你别听你四皇兄的,只不过是哀家看这张公子是个好的,人品样貌倒堪配你,这才提了这件事,倒让他拉拉杂杂地又扯出来了这么多・・・・・・”

  喜欢什么样儿的?

  薛雯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下被人一问,才觉自己脑内空空。

  她只是心不在此,又不是真的傻子,那些诸如什么:乖巧省事,家世匹配,行无劣迹・・・等等她心里打算得好好的这些所谓的“条件”,并不是喜欢,也绝不适宜于此时拿出来说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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