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今天消停了么 第45章
“缪行?你怎么又回来了?”时云璟突然睁大眼睛,看向陆折玉身后的窗户。
陆折玉下意识回头看去,却看着窗户紧闭,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起了坏心思的时云璟突然抬手五指并起,学着陆折玉的招式掌侧用力一记手刀砍向他的颈后。
陆折玉颈后一疼,他皱着眉回过头来:“你在搞什么?”
时云璟怔怔地看着自己手掌,不发一言。
怎的同是习武之人,他的武功究竟是比陆折玉差哪儿去了?
时云璟尴尬地收回手,轻咳了一声:“没什么,无事发生。”
陆折玉淡淡道:“殿下倒是帮我想了一个好主意。”
时云璟猛地抬头,他猜到了陆折玉想做什么,恼怒道:“你不许再敲晕本王!你若动手,本王就诛你九族,诛你九族的九族,诛你九族的九族的九……”
话音未落,陆折玉一记手刀下去,时云璟身子一软晕了过去。陆折玉扶住他,又将其拦腰抱起,小心避开他身上的伤口,轻轻放在了床榻上,最后给他盖好被子。
与此同时。楚宫内苑。
养心殿中,承安帝落魄地坐在龙椅上。
他已下旨,招骠骑大将军萧涵煦迅速回宫,两个时辰之前,密旨刚刚发出。他几乎隔一刻钟就问问侍从,大将军回来了没有。
李忠仁被他揪着衣领,颤巍巍地道:“陛……陛下……萧大将军远在北境,一时片刻也回不来啊。”
承安帝此时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他突然间松了手,李忠仁无力地跌倒在地上,哭丧着脸道:“陛下,您忘了吗?您已经派萧涵煦戍边北境,无诏不得回京。如今就算是已经下了诏,要回来也得一个月啊。”
承安帝默默念到:“一个月……一个月……呵,朕的江山,没他萧家还真是不保……”
李忠仁哭着劝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突然撞开门,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承安帝面前:“陛下……那定远军杀进养心殿了!”
第32章
承安帝还未来得及回应,数十名定远军已经破门而入。日光自殿外斜斜射入大殿之内,灰尘在光柱里乱舞。
承安帝抬臂遮挡刺眼光线,眯着眼睛望去,那数十名训练有素的定远军分散站在两边,中间走来一位身着陈国朝服之人,作臣子打扮,手执一书卷文书,不疾不徐走上前来。
吓破了胆的李忠仁躲在龙椅后面,几个小太监也纷纷瑟缩着身子一动不动。承安帝的冕旒歪歪斜斜,头发凌乱,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人,再开口之时,沙哑的声音仿佛老了十岁:“来者何人?”
那名使臣站在承安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那文书,道:“陈国定远侯陆迟将军奉陛下之命,奉书楚国皇帝。”
承安帝苦笑:“你们定远侯都说了些什么?难道想让朕退位不成?”
使臣冷笑一声,展开文书,念道:“中原之地,陈楚分潆水而治,互不侵扰。去岁年初,楚国扰我边境,侵我疆土,夺我城池,使得陈国子民大乱。今,我朝陛下仁德,不欲再起战事,以和为贵。如果楚国愿主动归还边境六城,割让西北十三城,释放十名人质,偿还陈国白银六百万两,陈国为表诚意,愿与楚国签订二十年无战之协定。”
念罢,使臣卷起文书,单手递给承安帝:“不知楚帝,可愿意签订这盟约?”
承安帝的手已经攥地发疼,他盯着那文书,又抬起血红的眸子,望着使臣:“去年你们败给了我朝萧涵煦大将军,你们就不怕朕再派萧将军攻打陈国?”
使臣冷笑,道:“自古兵者无常胜,纵然再次交战,皇上可有必胜把握?更何况,萧大将军远在北境,你们楚国还能找出第二个萧涵煦不成?”
承安帝身子一僵,瞳孔涣散地坐在龙椅中,良久未言。
使臣又道:“我朝陛下仁德,方愿意与陈国签下这盟约。若非如此,想必您皇位也会不保。”
承安帝怒极,高声喝道:“你放肆……放肆!朕要杀了你!来人!来人!”
养心殿的侍从颤巍巍地抬起了头,李忠仁跪着从龙椅后爬了出来,颤抖着看向承安帝。承安帝看着他的模样,抬腿一踢,把他踹了老远。再抬头看看大殿之上这些手握兵刃的定远军,无一人是楚国的将士,承安帝癫狂一笑,猛然将那文书夺了过来,劈手扔在地上,怒斥:“你们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朕啊!来啊!你们无非就是怕萧涵煦迟早有一日会回到荥城!灭了你们这帮贼人!”
使臣轻笑:“若外臣未曾猜错,这些年以来,您已经将萧家的兵权收的差不多了,不知萧家还愿不愿意为您卖命?如若不愿,外臣倒是可以帮忙为萧家引荐一下我朝陛下,以千万兵权为诚意,看看萧家愿不愿意效忠?”
承安帝怒极,眼眶血红地盯着使臣,痛骂道:“自古两臣不事二主,你做梦!你们皇帝也是在做梦!”
使臣自然是不会生气,他默默弯腰捡起那被扔在地上的文书,再递到承安帝面前:“如此,这盟约,您是签还是不签?”
承安帝踉踉跄跄地上前几步,冕旒摇摇晃晃地,头发也凌乱不堪,他接过那文书,回到龙椅跌坐下去,过了良久,方才默默地道:
“李忠仁,去取玉玺来。”
时云瑶携一众侍卫从叶寒山的府邸走了出来,面无波澜。她在荥城中寻找时云璟寻了半日都没寻到人影。叶府的小厮说,殿下昨夜独自骑马离开,但并没有说去向。
她实在是担心时云璟的安危。昨日她方才知晓,时云璟又遇刺,这种关头承安帝都不放弃刺杀,难道在他心里,萧家对他的威胁比当下敌军来犯更重不成?
下人已经将马车牵了过来,恭敬地请公主上车。时云瑶凤目微眯,面上稍显愠色,她转头看着颜凌均,冷然道:“云璟想必定然与那陆折玉在一处。你当真不知他在哪里?”
颜凌均先是被楚珩从长秋殿抓出来,又被迫跟着时云瑶在城中寻人大半日。折腾这许久,他身子已经十分不适。
颜凌均叹了口气,拱手一揖,声音透露出虚弱:“公主明鉴,在下已经数日未曾见到折玉了。定远军或许在荥城有据点,但是臣真的不知在何处。”
时云瑶轻哼一声,她一拂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匕首,抵在了颜凌均的颈前:“这么大的事情,那陆折玉会不与你商议?”
楚珩看着主子突然取出匕首微微一惊,他下意识望向颜凌均。
颜凌均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敛眸看了看颈前的匕首,心道从前无论何事,陆折玉确实会与他商议,而这一次一声不响,那原因想必只有一个。
匕首抵在颈前,颜凌均淡淡道:“公主,定远军贸然出兵定然事出有因,此事许是折玉都不知晓缘由,更何况是在下了。公主即便杀了在下,臣也不知六殿下此时在何处。”
楚珩又看看那匕首,走上前去低声劝道:“公主,许是他真不知此事。此人还有用,公主当心真伤到了他。”
时云瑶冷眼看着他,将匕首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