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徽音鼓着腮帮子没吭声,她觉得也许她不是十分能捉摸得透季北,但季北却很是知道她的软肋。
否则也不会笑的那么开心。
按道理讲,她已经是成年人,谈恋爱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家里人知道也没什么,但她和宋池原本也没在谈恋爱,经过今天的事,估计宋池心里也会有隔膜,他们两个之后的走向会如何都未可知,如果被家里人知道了,只是白白跟着担心而已。
她脑海思绪如潮,季北却突然问她,“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唐徽音咬着嘴唇,“在酒吧……说起这个,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季北嗤笑一声,不冷不热的语气,“那酒吧是我开的。”
“……”
她也是倒霉,怎么就这么凑巧的,这家酒吧的老板竟然是她最害怕的人。
不过,这么说起来,又让她想起了另一桩事。
“所以……我过生日那天,你知道是我,才会免单的?”
“不然你以为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
她哑了声,竟是无法反驳。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要是没有宋池这件事,我还未必会知道老板是你。”
这个时候,唐徽音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交谈竟如同关系亲密的老友一般顺畅。
而季北瞄了她一眼,哼笑着说:“庆祝生日获得免单,这难道不算惊喜么,知道是我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唐徽音对他这种奇奇怪怪的理论十分不敢苟同,她轻声反驳,“惊喜的意义并不在于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礼物,而在于送惊喜的人,你的想法好奇怪。”
又遇到红灯,车子缓慢停下,季北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哦?既然是这样的话,知道送惊喜的人是我你觉得有意义吗?”
唐徽音愣怔住,心口有滚热的温度流淌过,她轻声笑,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有啊,季北哥送我惊喜,我还是很开心的。”
一句话便叫这车厢的温度直直的下降几分。
往后良久再无人开口讲话。
“你们……在交往?”
半晌,季北突然问出这一句,语气很低沉,不似审问却也不算谈心。
不知为何,唐徽音十分抵触他问这个问题,分明她已经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又为何会觉得心虚。
想不通,像是故意要逆着心里的感觉似的,她说:“还没,不过……应该也快了。”
季北抓着方向盘的手握紧了几分,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车子拐了个弯,开往去学校的主道,没过一会儿就到了校门口。
在唐徽音准备下车的时候,季北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唐徽音……”
“嗯?”
她茫然看过去,季北也在看她,清冷的目光中竟有种孤寂之感,他们就这样无声的对视良久,像被施于魔法,短时间内谁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而这夜晚格外的寂静,晚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她心中先前酝酿过的热烫温度再次袭来,没来由的叫她发慌。
她微微敛目,躲闪着季北的目光,“怎么了?”
季北骤然将视线移开,声音不大自然的说:“没事,你回去吧,记得……按时吃药。”
然后也没给唐徽音再说什么的机会,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发动车子,很快就消失在这低沉的夜幕中。
回到宿舍后她才后知后觉想起,她都没问季北为什么要带她走?也顺带着想起被她晾在酒吧门口的宋池。
多奇怪的事情,她分明在和宋池约会,却被季北打断强行带走,她非但没有生季北的气,竟还把宋池遗忘这么久。
根本无暇纠结这各中原因,想来还是要和宋池解释一下的,无关其他,只是不想叫人误会罢了。
她发微信说季北是妈妈认得干儿子,和她的哥哥们是发小。
宋池好久之后才回复:嗯,我知道了,你早点睡,晚安。
看着宋池回复的消息,唐徽音发了会儿呆,她总觉得宋池并未完全相信她的说辞,从回复的消息内容就能看出,他是带着情绪的。
也不欲再多解释什么。
抓紧时间去洗漱,之后钻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是周五。
上了一天的课,到了下午的时候唐徽音突然接到唐简风的电话,他说找她有点事,让她下课后去餐厅找他。
一时间唐徽音也没想出是什么事。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她回宿舍收拾一下,就直接在校门口打车去了二哥的餐厅。
他店里生意很忙,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
唐徽音到餐厅之后,唐简风叫她在办公室先等他一会儿,他这边忙完就去找她。
唐徽音依言在办公室里等了四十几分钟,等的快睡着了,唐简风才从百忙中抽身过来。
“二哥你急忙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她打着呵欠,声音里不乏带着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