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这叫窝里横。
平时乖乖巧巧的,惹毛了倒也会呲一呲尖牙,唬唬人罢了。
季北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便也觉得她最近对自己倒不似从前那般畏如蛇蝎的模样,偶尔闹闹脾气,或许亦是将他归于“亲近之人”这个行列中?
意识到这些,他心里生出了微妙的欢喜。
面上却滴水不漏,冷静自持的模样。
“你不解释,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故意以威胁的口吻说,可其实心里摆明了就想逗逗她,哪知唐徽音却真信了,她急躁起来,就差跳脚,“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昨晚因为你,我连宿舍都没回,今天你还要让我逃课吗?季北……”
眼见着他抱着肩膀,一派闲散慵懒的样子靠在门边上,颇有几分欣赏她着急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他不说话,笑着看她,唐徽音气急了。
“你无赖季北,你说过再也不欺负我的。”
季北耸耸肩,纳罕的样子说:“这样就是欺负你了?那以后你岂不是天天都要哭鼻子。”
唐徽音被他言语中的某个关键信息搞的一愣,遂又问:“什么以后,什么天天?”
“没什么……”
唐徽音也无瑕和他深究,她回宿舍还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眼看着时间要不够用,她心急的去拉季北的胳膊,可季北那铁块一样的身板,若他自己不想动,以唐徽音这点小力气哪能撼动分毫。
三两下拉拉扯扯,她一个没站稳,反倒被季北给带了过去,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神经突兀的跳动几下,若说昨晚的拥抱尚且算得上有分寸的话,那现在这个,就是实打实的紧贴在一起。
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无限接近。
这一幕的发生是两人都始料未及的,饶是季北再淡定,也多少有些慌乱的意味。
唐徽音一下推开他,站直身体。
她尴尬的立在那,想来无非就是一句解释,何苦在这里和他纠缠。
“我听说宋池被解雇后,酒吧的客人被带走了一半,所以才想来问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解雇宋池的,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你的酒吧生意。”
她说完也不看季北,显然还在生气。
季北却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只不过听过她的解释,他明显比方才还要高兴许多。
“解雇他是因为他私人关系混乱,留在酒吧招三惹四,日后会给酒吧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因为你,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季北这么解释,其实也确实是实情,只不过这实情只占了原因的一半,另一半是他的私心。
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也从不做唯利是图的事,对他而言,永远有凌驾于利益之上的东西存在。
只不过,那是他心底的秘密,或许有一天会告诉她。
也或许,要永远藏匿。
他从不需要她的感激。
听他这么解释,唐徽音松口气的同时,还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如果想要解雇宋池,在什么时间点都可以,怎么这么凑巧,偏偏是她和宋池有了纠葛之后呢?
唐徽音将怀疑的目光递过去,问:“你说的是真的?真不是因为我?”
季北却笑了,“怎么,你希望是因为你?”话落,他又做深思状,“为什么呢?难不成你看上我了,想给自己一个以身相许的理由?”
第15章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值得我绕路去……
唐徽音发誓,她就没见过如季北这般不要脸皮的人。
眼下,脸颊上是羞臊的红,她磨着后槽牙,一副明显气急的模样。
瞪了季北半晌,她才憋出一句,“你想得美……我……我才不会看上你。”
男人脸上晃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却也不过是片刻便又恢复了那副清冷散漫的姿态。
他不再多言,拉开门先一步走出去,车子依旧停在上次的车位上,他叫唐徽音在这等他将车开过来。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季北的车已经停在她面前,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俯身坐进去,车子顷刻开动。
开到半路,是季北先打破的沉默,“这周末回家么?”
唐徽音比较恋家,只要是没有旁的事,通常周末都是要回家的。
她如实回答:“回去。”
“周五晚回还是周六早上回?”
“这个要看情况。”
“那就周六吧,干妈叫我去家里吃饭,我顺道接上你。”
顺道?
唐徽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路线,扭头说:“好像也不是很顺路吧?”
明明都不是一个方向的!